第八百三十二章 作死

第八百三十二章 作死

「本宮同皇上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話!?你元家便是教你這般敬重長輩的?況且本宮所言句句有理有據,並未提及皇後半分,皇后這般著急著辯駁,難不成是承認此事同皇後有些關係?」

若是要論胡攪蠻纏的本是,這安國公夫人說第二,無人敢說是第一了!元清晚著實想不明白,這樣一個不將皇家顏面放在心上的女人,先帝如何放心將她嫁去明州那等偏遠卻極為重要之地。

只是,這安國公夫人一句話卻是刺到了元清晚的心尖上。

在整個元家,還當真沒有誰教過她要敬重長輩的,那個本該教她敬重長輩、教她識字學禮的人,早在十數年前便走了!

夙北陌知道元清晚的過去,自然也知道安國公夫人這話刺了元清晚的心,頓時面上便冷了下來。

「葉瀾,不敬皇后、不尊朝臣,在我南潯律例中,該如何處置?」

沒有半個字的辯駁,夙北陌一開口,說的便是政法律例。待朝臣也好,待身旁侍衛宮人也好,夙北陌向來寬厚仁慈,眾人說起皇上,比威嚴更多的,是溫柔和順,眼下他開口便是這般言語,眾人才驚覺皇上是動了怒氣,這心裡都有些顫意。

那安國公夫人身子也是一顫,雖還是不肯相信這個她一直視為小輩之人當真會當著朝臣眾人之面責罰她,但這心裡還是有些虛,方才還那般囂張的作態,現下低著頭,是半句話不敢多言了。

葉瀾也被夙北陌嚇了一跳,急忙俯首應答。

「回皇上,不敬皇後娘娘便是藐視皇族,不尊朝臣妨礙公務,按律當斬。」

這話說得葉瀾也是一身冷汗。這安國公夫人再不懂事,那也是皇上的親姑姑!觸犯了帝后威嚴是真,但也不至於到斬首示眾那一步,無奈皇上動了怒氣,讓他回的話,他實在不敢不回。

夙北陌點了點頭,看那樣子似是當真打算將安國公夫人打下去斬首一般,下座的元仲急忙起身。

「安國公夫人言辭不敬,是該受罰,只是罪不至死,還望皇上三思。皇後娘娘清正廉潔,入宮三載從未傳出苛待嬪妃亦或不敬先輩之言,清者自清,國公夫人所言,自是無人相信的。」

如今事及后妃,安國公夫人又牽扯其中,皇上若是貿然處置了這安國公夫人,只會憑白給皇后招來罵名,為這樣一個人失了賢德之名,著實不值當。

內閣大學士亦起身俯首應和元仲所言:「皇後娘娘賢名在外,尚存理智之人便都不會聽信霍亂詆毀娘娘之言,且眼下當務之急是查清楚兩位姑娘誰才是真正的郡主,待事情水落石出,便什麼不善言辭都能消去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皇上不在意這安國公夫人如何為顏夕郡主辯駁爭論,甚至是吵鬧,也可容忍。讓皇上生出怒氣來的,是安國公夫人對皇後娘娘的詆毀和不敬罷了。

只是付氏向來看不慣安國公夫人這般囂張跋扈之人,能開口為之求情,都是看在安國公的面子上,眼下這安國公夫人若是再作死說些什麼大不敬之言,那當真是神仙難救了。

看著那安國公夫人吵吵鬧鬧的嘴臉,元清晚突然有些厭煩。

世人皆是如此,並非因為旁人得到而羨慕,卻是因為自己得不到而嫉妒,安國公夫人想要扶植一個傀儡皇后,容她在千里之外亦能把持京都朝廷動向,那雍王府的小郡主看不清她的心思,將她奉為上賓,可皇上如何能看不出來?今日縱使沒有這高氏女子出現,從安國公夫人住進雍王府那一刻開始,雍王府的郡主便都不可能成為後位的人選。

「皇上,召吳太醫進來吧,縱使這殿中只有安國公夫人同葉太妃二人對此事尚存疑慮,那也該將這疑慮徹底消除才是。」

葉太妃隱在手中的手指輕輕顫了顫,但還是未開口多言什麼。

若是就這般倉促結果此事,她確實不能接受,皇后說得不錯,只是......這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害怕的。

夙北陌冷冷看了一眼那殿中滿眼氣憤卻不敢再多言的安國公夫人和依舊跪在地上的葉太妃一眼,冷哼一身,直接抬眸看向殿外。

「傳吳世明!」

眾人也不知這太醫院院判能有什麼法子能辨出兩位郡主真假,但皇上既然將人傳來,那必然是有用的,便都安靜坐在一旁看著。

只是那吳世明並非獨自一人進殿,同來的,還有樹丘、及樹丘身後侍衛一齊綁來的兩個人。

眾人一開始還沒明白那被五花大綁的二人是誰,聽顏夕郡主驚訝喚了一聲「辛嬤嬤!」,眾人才知道原來這其中之一便是那絹帛之中所言的十惡不赦之人。

辛嬤嬤一個面色可憎的老婦人,眼下被人綁了手腳,嘴上還塞著麻布,著實不入眼。倒是另一個看起來年輕些的婦人多引人注目些,倒不是因為她風韻猶存,而是因為那一身的血漬和只剩半口氣的悲慘模樣,到底是生了什麼呀的事,讓這婦人變成這般被帶入椒房殿來!?

看著辛嬤嬤掙扎不休卻逃不過那侍衛手心的模樣,顏夕郡主下意識便想要上前將那侍衛推開。畢竟是自小照顧她長大之人,若說沒半點感情,那也是假的。只是她才有動作,還沒往前邁出一步,便被安國公夫人凌厲的雙眸釘在原地。

餘光見到那散落在腳邊的絹帛,上面字句又映入顏夕雙眸,她忽然明白過來安國公夫人為何不允她上前救人。

如何救?絹帛之上所言絕不是真的,可眼下她若是表現出同辛嬤嬤有半點的親熱,便是擺明了在告訴眾人,絹帛所言或是真的,自己毀了自己聲譽,到時候,任誰都幫不了她。

罷了......一個奴僕罷了......

顏夕到底還是收回眼眸,跪在原處不敢有什麼動作。安國公夫人帶著氣站在那處,心中只覺這顏夕簡直是要蠢出天去了!當初在明州打探京都諸事之時,如何就看中此人了呢!?

那邊夙北陌皺眉看向帶人進來的劉公公。

「這是怎麼回事?」

讓他去帶人入宮,怎的鬧成這般模樣?

「回稟皇上,辛氏狡猾,如何都不肯隨奴才入宮,以防半路其招惹是非,老奴便將之捆綁起來請入宮中。餘下這位是雍王府的柳姨娘,據說是自小跟在王妃身邊侍候之人,奴才想著此人於今日所議之事或有助益,便一同請入宮來了,只是奴才見到此人之時,此人被鞭笞得渾身是血,似是受不住這般折磨,下人一放開,她便要撞柱而死,無奈之下,老奴只得將她也束縛住,若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最後這話自然是同柳氏所言,但柳氏如今嘴被麻布塞著,渾身上下都是鞭傷疼痛,如何理會得他?能有一口氣在便是算不錯的了。

眾人聽著葉瀾的話,不約而同的都將目光放到那顏夕郡主身上,也有人看向安國公夫人的,如此安國公夫人便是不樂意了。

「本宮堂堂一國公主、如今亦是安國公夫人,還不至於眼皮子淺到同一個妾室計較!」

她聲音不大,但殿中眾人卻是聽得清楚。

如此說來,那這柳氏一身傷,都是顏夕郡主所為了?

跪地之人本還想替自己辯駁幾句,可思來想去,這整個雍王府中,膽敢動從前管事姨娘之人,也只有她,連她自己都尋不出個可以辯駁的說法來!只得顫著身子跪在那處。

皇上方才還差點殺了自己的親姑姑,眼下別說什麼賢德之名了,只要皇上不賜罪於她,她便是萬分慶幸了!

元清晚同身旁的秋言遞了個眼色。

「尋兩個女醫館過來為這柳氏處理傷口。」

身為郡主,將府上妾室打成這般模樣,若說她年幼驕縱,這也驕縱過分了些。

柳氏被抬了下去處理傷口,帝后當前,辛嬤嬤也不敢胡鬧,安靜跪在那處也不敢再掙扎了,眾人這才看向太醫院院判吳世明。

「吳太醫,朕要你準備的東西可有準備好了?」

聞言吳世明立刻點點頭,轉身借著樹丘的手,從隨身帶的匣子中取出一份銀針、一份素白絹帛,最後還有一碗清水呈到帝後面前。

「這是下官貼身的銀針,除下官之外絕無第二人能碰,已提前煮沸熱蒸過,可放心用;還有凈手素帕,同樣熱蒸處理過,剩下的是一份清水,其中無任何雜物,將二人血液滴入這清水之內,若是血液融合,二人則有血親關係,反之,若不能融合,那二人便毫無關係。」

吳世民說完,眾人便都明白過來,皇上這是打算以滴血驗親的方式來辨出兩位郡主真假了。雖說這法子著實有失皇家體統,但眼下這樣重大的事情,已然是不顧上體統了,讓真正的郡主回到自己的位置,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

「滴血認親?如何個認親法?難不成還要讓王弟和我那弟媳活過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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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紅妝:王爺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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