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分裂山河
第四十章·分裂山河
暗夜寒深,山河崩裂;百萬大軍,逐北追亡。駿馬逐策,墨色劍影,崖禽驚怕,誰主天下。一角東瀛,浮生伶仃,玲瓏長發,以殺止殺。
福灣的百姓們被福灣原本的海上軍隊安全帶回了船內,未免他們望見自己親人的屍首,平添另一份傷情,穆若穎有意讓福灣的軍隊先帶走他們,便直接去福灣與楚凌然匯合,在這東瀛王宮的軍防布守上全權交由了穆若穎與何祁宇負責。
大軍在東瀛皇宮外的一里地旁救出了福灣百姓,東瀛大軍應早已預料實則楚凌然進攻的時間是明天清晨,所以他們今夜並不任何地牢的嚴加管控,他們希望藉由福灣百姓數千條人命來威脅楚凌然退兵,若楚凌然執意不退,便是個棄民於不顧的冷血將軍。穆若穎早已想到這一點,如今,他們便再無把柄攢在東瀛軍隊的身上,大軍沒了後顧之憂,穆若穎血洗這東瀛皇宮也勢在必行。
穆若穎與何祁宇帶兵列陣與東瀛皇宮城門前,城門緊閉,但望著城門之上那兩三衛兵倉皇的模樣,應該是從未料想我中原鐵騎數萬人在他們的皇宮之下,就如同暗夜鬼魅沖他們襲來一般,沒有一絲的察覺,他們馬上要橫穿皇宮,取了他們帝王的性命,而如今皇室像樣的軍隊全部在福灣境內,如今去稟告東瀛將軍也是時不待我。這個皇宮與城池…終究是亡了。
「東瀛大軍!我乃中原國主榮安,今日與祈王攜我中原男兒來問一問,我福灣百姓做錯何事?收到你們如此「款待」,今日東瀛若不給我一個解釋,我中原男兒便忍不下這口氣,我萬人整軍以待,焚盡你那賊人之穴。」
穆若穎在皇宮門外對著那一牆之隔,慌亂無度的東瀛衛兵宣戰。她大國尊嚴,體統被如此凌謔,他們絕不會和平解決。她不直接開打是給東瀛人留了最後一個喘息的時間,往往…一個人最痛苦的時候,是對於死亡將近的掙扎與恐懼。穆若穎要的就是看見他們的慌亂與恐怖布滿了雙眸,他們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接受自己逼近地獄的結局,他們張皇的逃竄對於穆若穎來說是最大的樂趣。
「快!去通知陛下!召集皇宮內所有的軍隊抵抗!」
城內的所有將領都被中原軍隊的氣勢嚇到不知道應當卸甲待皇上逃離東瀛,將城池拱手相讓,還是與穆若穎等人拼力一搏。其實…他們覺得,那個發話的女首領,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他們留下一絲希望。
「報!陛…陛下!中原軍隊列兵與皇宮門外,給我們一柱香的時間要見您!」
那東瀛皇帝還在軟香玉中醉生夢死,就聽到寢殿外一衛兵匆忙慌亂的聲音,他嚇的從床上滾了下來。這與他和東瀛將軍商量的軍機情備截然不同,誰也沒料想到穆若穎會在今夜橫渡東海來到東瀛,甚至將一半的兵力用在東瀛皇宮內。皇宮上下的衛兵不過數百,絕不能與穆若穎硬碰硬。他身為一國之主,本應與百姓與國家共存亡。但一個辱殺女子,殘害生靈的國主憂懂得多少的體統與尊重呢?不過枉然而已。
「快!快!帶朕跑!」
皇帝衣衫不整的從寢殿內匍匐而出,好一番狼狽模樣。這便是東瀛的一國之君的模樣,著實令人作嘔,東瀛百姓禽獸所為,連東瀛皇帝也是個鼠輩。他召集了所有能夠保護他的皇宮衛兵,想要從側門逃離,穆若穎早就料到,這個皇帝傳聞就是愛美色勝過江山之人。言下之意,他更愛的是自己。東瀛百姓在他眼中不過螻蟻生命,不足以他放棄名利浮華。穆若穎的軍隊團團圍住整個東瀛皇宮,東瀛皇宮並不算大,整個東瀛甚至未有福灣一省的疆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對於靠海的福灣才有如此的野心。
果然,東瀛皇帝打開皇宮側門時,就望見穆若穎的軍隊列兵等著他,他們在暗夜中手執火把,熊熊烈火炙熱晃眼,在東瀛皇帝打開皇門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其實是衝天的火光與焚盡火把后留下的煙火氣味。那暗夜中最觸目驚心的鬼魅軍隊正在向他走來,帶著富有節奏的馬蹄聲,夜靜的如此瘮人,眼前的軍隊似乎不用呼吸一般,他們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與眼前的皇宮,似乎下一秒,他們就要將他的皇宮焚燒殆盡才能滿意。
穆若穎收到消息,那狗皇帝當真選擇了從側門逃出,還真是一點都不讓她失望呢…一個懦夫的君王,著實是東瀛之不幸。穆若穎與何祁宇便掉頭前往了皇室側門,與那皇帝談上一談。
「快!快!關上門!」
東瀛皇帝終於從最深的恐懼中晃過了神,他不想要任何與中原軍隊接觸的機會,他想要逃到一個穆若穎看不見的地方,他只想要自己活命,早知如此,就不該聽信東瀛將軍的話,去招惹福灣。是他說福灣人傑地靈,能帶給他無數的美人與寶藏。卻沒有說,會帶給他滅過的災難與恐懼。
「陛下且慢!」
穆若穎與何祁宇策馬而來,揚鞭揮去,便將那城門之鎖劈成兩半。何祁宇將豎在馬背上的長劍取出,劍光映照著火光與月影,晃在東瀛皇帝的眼中,他深怕自己要在何祁宇的劍下亡魂,嚇破了膽,雙腿癱軟,跪倒在了穆若穎與何祁宇面前。何祁宇飛速的扔出長劍,在東瀛皇帝頭頂一尺飛速越過,狠狠的穿過了那道城門,將那城門劈成了兩半,樹欲靜而風不止,清風襲來,那門終於失去了重心,轟隆倒地。
「東瀛在本王眼中不算是個好客之國,怎得東瀛陛下行如此大禮?」
何祁宇在東瀛城中譏諷東瀛皇帝膽小如鼠,也暗指東瀛之國度,禮儀德行盡喪。人之八端全無,又與禽獸何異?他今日待君而來,便沒打算空手而歸,那個跪卧在他們馬前的皇帝的腦袋,他們勢在必得。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擅闖東瀛境內!一介小兒,怎敢與我如此囂張?」
東瀛皇帝被他身邊的衛兵攙扶而起,雙腿還止不住的顫抖,他頭腦飛速的運轉,究竟如何才能逃過一劫,今日穆若穎與何祁宇帶數萬大軍踏入他東瀛境內,就絕不是來求和的,他若不是早知東瀛大軍早在東海相隔的福灣,也不至於如此失魂落魄。
「哦?敢問陛下,東瀛人竟還知禮義廉恥?」
穆若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肥胖矮小的皇帝,滿臉懼怕奸險的模樣,當真是醜惡至極。如此之人,統領下的東瀛,怪不得生出些道德敗壞的禽獸國民們。穆若穎要與那皇帝算的賬…現在方才開始呢。
「你們…可知你們若敢動朕,東瀛軍隊便會沿福灣海線奔往中原各方,讓你們中原百姓替朕陪葬?」
這個皇帝…恐怕還沉淪在自己擁有著一隻堅不可摧的軍隊的完美夢想中吧。他甚至都沒想過,穆若穎他們的海上技術若不是早已精湛非常,又如何頂著風浪夜間來到東瀛。他唯一的籌碼早已消失殆盡了,他卻還不知他的死期就是今夜。
「哦?若我說我就是要你的命呢?」
穆若穎的嘛一步一步逼近了皇宮,直到在守衛著東瀛皇帝的士兵面前才停下,她越是逼近那皇帝,東瀛皇帝越看得見那名女子眼底的冷血與陰暗。她絕不是說笑,那女子生了張她從未望見的絕色面容,可又是如此冷艷帶刺,就如過一隻滴血的玫瑰絕然盛放在枯木叢中,她的眼底能望盡他最終的結局。
「我手中…可還有你上千福灣百姓的命。」
這是他們東瀛的最後一張底牌,本想著明日與楚凌然談判之用,可他確切的看見那名女子眼眸中的肅殺與凌絕。他若再不拿福灣百姓的性命相要挾,恐怕他自己…也活不過這一片方寸。
「是嗎?陛下說的…可是地牢下的我朝百姓?」
穆若穎在馬上附腰冷笑,果真所有卑怯的人心,他今日在這東瀛國主身上看的淋漓盡致。她此刻強忍下想要一臉將他斃命的心情,她更喜歡…把兔子逗到絕境,然後不得不親眼目睹著死亡來臨的快感。
「就是他們!你今日若殺了我,我便將他們淹死在水牢中!你若放了我,我便將他們呢還給你,可好?」
那皇帝看到穆若穎臉上似乎有一絲動搖的模樣,興奮激動的說道,他此刻已全然不顧明日的軍情,他只想快速逃離皇宮,找到一片能留住他性命的地方。他哪有一丁半點一個國君的責任與使命?就連他身邊原本誓死護衛他的衛兵們都寒了心,手中的動作也停頓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無神,他們這麼多年究竟是為了誰賣命?
「好呀,那陛下帶他們來見我。」
穆若穎笑的開懷,欣然答應了東瀛皇帝的要求。她望著東瀛皇帝對自己示好的搖尾乞憐模樣,再等著他聽到東瀛百姓早已被她救走時他該做何反應。她如同一隻豺狼,望著自己的獵物在懸崖與自己的逼近中作出選擇。
「快!去水牢!」
「陛下!福灣百姓皆已逃脫!地牢中的士兵都被他們殺絕了!」
那皇帝身後的護兵終於是忍不了他們國主的無能,穆若穎的眼神中哪有一絲半點要饒了他的意思,她只是在逗弄一個玩寵而已。就那個昏君還不知死活的一位他能靠福灣的百姓救自己一命,若不是福灣百姓在東瀛所受的屈辱,穆若穎今日會策軍而來嗎?
「看來…皇上交不出人了?那你…的腦袋還留在你身上,值得嗎?」
穆若穎的聲音陪著寒涼的月色,飄的越來越遠,那皇上不敢相信他的下場,也不敢看向眼前那個人的雙眸,穆若穎的眼中,是躲不過的猩紅殘忍。可那清遠的聲音伴隨著清風傳來,他越來越寒冷,恐懼到發顫,一道劍氣襲來,他能感知到的…只有鼻間腥臭如鐵鏽的血腥味,與噴濺到衣襟的猩紅人間。
「不…!我不想…死!」
那個被身邊護兵圍住的君主兀自倒下,空氣中漫出的血腥味道才讓眾人發覺東瀛皇帝已被楚凌然一劍穿喉,脖頸中噴射出的汩汩血液與他發不出聲的凄厲掙扎,讓穆若穎自踏足東瀛便燃起的怒火微微消亡了些。東瀛之主在中原將領與東瀛最後的衛兵面前失去了呼吸,多麼狼狽的死亡,可惜他沒見到…他的子民在穆若穎的手段下對中原俯首稱臣,他的國度在今夜全然覆滅的景象……
「眾軍聽令!」
穆若穎確定了東瀛國君癱倒在地上,不再掙扎后,策馬回到了軍隊的最後,集結中原所有的將領們,為他們的子民,作出最後一份努力,讓福灣百姓的亡靈得以渡過奈何橋,忘卻今生事。他們終於可以不在這個野獸般的國度里惶惶終日,他們解脫了,靈魂也終於也可回家了。那壘壘白骨,是中原的人兒…穆若穎要到他們回到故里。
「我福灣百姓昔日之辱,我要你們踏平東瀛償還給他們!聽我號令!焚盡東瀛皇宮最後一寸活草,捉拿東瀛最後一個生靈!我要東瀛這片疆域,寸草不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