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之愛(冷與柔70)
丁柔定定地抬起頭,透過眼前的鏡子,幾乎像是做夢一般,看著冷之清在自己面前憐惜卻透著痛楚的臉龐發愣。
「我...」丁柔詫然地張口,想說的話太多,但到了嘴邊喉嚨哽得一句都說不出來,盈著眼眶的熱淚蓄積了許久,才慢慢地吐出一句,「...你怎麼會過來?..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你過來的,快點回去,我沒有什麼事,馬上就會回去...」
「你到底是要把真正的自己掩藏到什麼時候?」冷之清冷冷地丟出一句話,忽然猛地將她一把收到了懷裡。
太久沒有感受她這種堅強卻柔軟的擁抱,他瞬間覺得置身最為溫暖的世界,一切,都可以不要了,只要現在,只要她。
「丁柔,我想你。」閉著眼睛,冷之清輕緩地,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輕喃著簡單的幾個字,「不要害怕,也不要...離開我。」
丁柔的心像是冰封許久的冰川一般,霎時間驟然融化了。然而,不只是淡淡的甜意,其中,還混雜著太多的酸楚。她抿著唇,閉上了眼睛,被圈在冷之清的手臂里,全然放下了戒備,陷入一種被保護的安全感中。
兩個人深深地擁著,久違了太長時間,太多的語言,都已經化為此刻的擁抱。
門口忽然傳過來有些凌厲的質問聲,「..你們居然在這,你們...!」
懷抱瞬間鬆開,冷之清和丁柔轉眸,發現歐文赫然出現在了洗手間的門口,臉上帶著凝重與些許的慍怒。這樣的他並不常見,頓時讓冷之清心底有種不詳的預感。
「歐文,我..」冷之清驀地開口想要解釋,順帶想要詢問一下其他的事宜。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歐文的眉頭皺得更為緊了些,他急慮地開口,「你眼裡還有華雪么?現在你扔下她一個人在餐桌上,如果不是我趕過來,你還真是不管不顧了!」語氣間,已經泛出了陣陣怒氣。
丁柔立即開口,「抱歉,冷之清,你現在快趕回去,這樣過來,老闆他一定不會罷休。..我目前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會找機會的,你放心!」
「我們一起回去。」冷之清沒有給她任何選擇的餘地,已經牢牢地將她攬在懷裡,強摟著她在懷裡。
十幾米的距離,卻走得無比沉重和艱難。時間沒有給任何人又更多對策與想法的餘地,只是在眾多的看管之中,三個人無奈地向前走去。
「歐文,你不要怪他,要怪,只能怪我亂世小民。」丁柔壓低了聲音,像是嘆息一般,對歐文表示著歉意。
歐文神色難看的臉龐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太多的動容,但也還是有些無奈,輕聲回道,「現在說什麼話也沒有用,所有人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們見機行事。」
冷之清定定地踏入了門口,一眼便看到桌面還維持著剛剛的狀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在的時候,華雪又經歷了一些為難。她的臉色比往常更紅了一些,眼神有些迷濛,像是喝了不少的酒。
恍然之間,深深的歉疚襲上了心頭。幸好歐文已經及時趕來了,獨留華雪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在,危險始終是存在的。想著,他抬眼對視上了華雪飄渺的眼神,她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低了頭。
看到滿臉邪氣的老闆,冷之清睥睨著雙眸,渾身散發出一種凌人的氣勢,薄唇微抿,帶著一種懾人的脅迫感。在這種情形下,也唯有他,是該亮出如此的氣場。
老闆扎了眨眼,並沒有意料到他會忽然展現出如此的態勢,是有些咋然,但仍不懼地看向了丁柔,「看來,女人的力量是夠強大,可以改變現在的格局啊!..丁柔,來過來坐,不知道你剛才是不是對冷董的關心表示謝意了?作為我的得力幹將,當著冷董的准夫人,最好還是把握分寸!」
不輕不重的語氣,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華雪不由地臉色難看起來,丁柔的呼吸也有些微小的不平穩,她咬著唇,走到了老闆的身邊落座。被提醒的人都明白,眼下,丁柔不過只能做一個傀儡而已,而華雪則必須被迫表演一個合格的董事長夫人的角色。
「你說笑了,」華雪不失時機地開口,忍著突如其來的陣陣頭暈,訕笑著,「老闆,我可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清哥這人向來比較關心...自己的員工,說起來,丁小姐之前還在他的公司工作過呢!」
話音剛落,她忽然撫上了頭,有些不穩地斜斜地向冷之清靠坐過去。
「當心!」歐文大聲地提醒著,幾乎想要替還未注意到她反應的冷之清保護她。
冷之清將有些疲軟的華雪攬在了懷裡,低頭去看,意識到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很可能有酒被做了手腳。只是,縱使焦急也是毫無辦法的事,他只得冷冷地開口,「我們約賭,現在可以開始了么?」
「我看,現在差不多了!」老闆朗聲大笑,根本不把華雪放在眼裡。
「賭什麼?」冷之清掃視了他一眼,「我奉陪到底。」
哪怕只是賭場上能給他一記沉重的打擊,他也願意為之努力。身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華雪,餘光里是強壓著痛楚的丁柔,被人看守著的是手無寸鐵的歐文...他別無選擇。
「就堵..」老闆的視線環視了一圈,從丁柔身上,落到了華雪身上,「賭輸了的人,要和你未來的夫人,在蜜月房裡共處一夜,如何?」
「什麼?!」歐文詫異地驚呼出來。
除了華雪似乎沒有聽清,更近距離地往冷之清身上纏過去,冷之清和丁柔頓時愕然。這個標的,無論怎麼去設想,都想不到他會出如此簡單的一個。
只是,這是一場不能輸的賭局。
「如果我贏了,那麼是我去,如果你贏了的話..」冷之清將問題拖出來,等著老闆的回答。
「沒錯,如果我贏了,我隨便找一個手下人過去,如何?」老闆肆無忌憚地,像是說著一件更正常無比的事情。
「你卑鄙!」丁柔終於忍不住開口,「不能拿她當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