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達摩老祖傳易筋 天下武功出少林
()南北朝時,後魏孝文帝大和年間,達摩大師從梁國北來,面壁於嵩山少林寺,歷時九年而功成,遂傳《易筋》、《洗髓》二經,創立少林武術,始有初唐「十三棍僧救唐王」之盛事。
數百年來,少林集天下武術之大成,《易筋經》正是其根本,系少林武道之祖源。從來也沒有人,能夠從少林寺中盜出真經。
只有阿朱這等天才,於易容之術極有天賦,居然就完成了這前無古人的壯舉。只是可惜明珠蒙塵,密籍在手,喬峰與阿朱卻是對面不識,便宜了庄聚賢那個小子,最後也成了一方高手。
岳不平站在聚賢庄門口,回憶起這段鐵定不可能再發生的「歷史」,就算他現在神功有成,早已超然物外,也有一番感嘆。
聚賢庄守門的游氏家丁,還要問岳不平有何貴幹。岳不平一晃而過,大踏步進了庄中,大喊道:「還有沒有活口,出來一個。阿朱,有沒有誰欺負你?大哥給你做主,殺他個片甲不留。」聲音傳遍全庄,震得屋瓦喀喀作響。
庄中正在商討事情的白世鏡等人大吃一驚,齊齊奔出門來,瞬時間空蕩蕩的大廳站得到處是人,刀光劍影,殺氣騰騰,不知來者是何神聖。
岳不平早在路上就打聽到,喬峰拜庄已是好幾天以前的事情,只是不知阿朱是否已逃出聚賢庄。他也懶得細細廝磨,一進庄中,先聲奪人,廳中數十人雖然全是武林中有名高手,以他現在的眼界,哪裡還會放在心上。只是一昧大喊大叫,「阿朱妹子,你有沒有被人殺死啊,阿朱。」
「閣下究是何人,此地卻沒有叫阿朱的姑娘。」一個面色蠟黃的老丐,站在一群乞丐之中抱拳道。岳不平眼睛一翻,道:「你是何人?」老丐道:「丐幫執法長老白世鏡。」
人群中突然有人驚叫道:「是四大惡人中的『凶神惡煞』岳老三!他來這裡一定沒有好事。」
白世鏡嘿嘿一笑,「原來閣下就是南海鱷神,莫不是為雲中鶴與譚青報仇來的。」人群里一陣嗡響,有人叫道:「南海鱷神名聲雖惡,不見得就能打得過白長老,大夥不要讓他跑了。」聽了這話,人群立時移動,這些人都是成名好手,轉眼間將岳不平圍在當中。
岳不平嘴邊掛著冷笑,看了看凝神戒備的白世鏡,繞看一周,這些人此時的表情,比他還象凶神惡煞。
白世鏡道:「南海鱷神,你還不出手?」岳不平仰天哈哈大笑,雙手叉腰,道:「我不出招,你們打得著我,算你們本事。」白世鏡冷笑道:「好大口氣。」雙手作勢,撲將上來。
他口中不信,畢竟久走江湖,小心翼翼,一出手便是拿手絕技『纏絲擒拿手』,要先將岳不平拿住,再問他口供。
岳不平雙手叉在腰間,腳下展開凌波微步,左一拐右一扭,盡在白世鏡身周繞行。白世鏡出手甚快,轉眼間三十招過去,連他衣襟都沒有摸到,眾目睽睽之下,不由臉上發燒,雙手一緊,嗤嗤有聲,已是用上十二分的力氣。
岳不平哈哈大笑,突然在他背上一推,白世鏡站立不住,撲前三步,勉強穩住樁架,心頭打鼓,額頭上大滴汗珠流下來。剛才岳不平手上如果帶得三分掌力,也夠他在床上躺個三五月的。
岳不平一掌推開白世鏡,腳下更是不停,滴溜溜沖入人群中,左一肘,右一腿,只聽得「哎呀,小心。」「哎喲,好厲害。」之聲不絕,岳不平繞場一周,群豪圍堵之勢已解,更有人倒在地上,卻是被岳不平一推,有人收手不住,誤傷所致。岳不平哈哈大笑道:「現在還有沒有人要動手?」
忽然一個聲音道:「尊駕果是南海鱷神么?」
岳不平回頭一看,只見一人站在廳口,鬍子半黑半白。旁邊站著一個容貌平平的小姑娘,眼神靈動之極,看著他又驚又疑。
岳不平心下一動,這小娘姑應該就是阿朱了,她此時喬裝打扮,一直沒有露出真實面目,最後也是靠了這手絕技逃出聚賢庄。
「老子就是『南海鱷神』岳老三,你就是薛神醫?」岳不平跟薛神醫說話,眼睛卻只打量著阿朱,道:「你就是阿朱了。」
阿朱不點頭也不搖頭,含笑不語,在心裡一個勁地猜想岳不平的來意,「不會是公子爺請他來救我的?或者是喬幫主?」
薛神醫道:「不敢當神醫之名,前輩剛才所用步法,很是眼熟,不知師承何處?」岳不平這才想起,這薛神醫是逍遙子的徒孫,是那個裝聾作啞的什麼人的徒弟,都是逍遙派一脈,對凌波微步應是認識一二。
岳不平笑道:「你認得出來,那是最好,我卻不方便說給你聽。其中原因,相信你也猜想得到。」薛神醫忙道:「理會得理會得,前輩請客廳奉茶。」
岳不平道聲好,抬腳就走。薛神醫在一旁引路,執禮甚恭。白世鏡在後面張口欲言,想起岳不平剛才的身手,顯然是手下留情,薛神醫又是何等身份,他都要稱呼一聲「前輩」,只怕其中另有隱情,只好等事後再向薛神醫問詢此中原委。
看薛神醫沒有招呼別人一同進去,他們卻不好逾禮。
進了偏廳,薛神醫請岳不平在上首坐了,阿朱想了一想,接過侍女茶盞,親自替岳不平上茶。
岳不平接過茶,問道:「你真的是阿朱?」阿朱點頭道:「岳大爺怎麼知道的?」岳不平喝了一口茶,說聲「好茶」,道:「這個等下再說。」轉頭對薛神醫道:「我要帶她離開這裡,你怎麼說?」
「這,不知前輩要帶阿朱姑娘去往哪裡?」薛神醫七情上臉,說道:「日前喬峰被一個黑衣人所救,少林,丐幫,及各方英雄都要從阿朱姑娘這裡問出底細,若是去得遠了,怕是有些難辦。」岳不平笑道:「我看你與我有些淵源,只是告訴你一聲,不是要經過他們同意。」
薛神醫道:「說起淵源,不知前輩出自靈鷲宮,還是李師叔祖一脈,也好讓晚輩不至失禮。」岳不平施展的凌波微步,薛神醫只聽師父說起過,連師父都沒有得到傳授,岳不平自然不可能與他同輩,所以以前輩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