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琉白被困

(一)琉白被困

()琉白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這裡暗無天日,分不清白天與黑夜,除了一個送飯的女僕,她沒見過其他人,魔君魅天自從那日把她丟來這個鬼地方后,就一直未現身,也不懂在搞什麼鬼。唯一讓她擔心的是,魔君走之前,帶走了她的密書,不知目的為何。

「喂,有人嗎?有人嗎?我要見魔君,我要見魔君!」琉白無法再等待下去,每天對著一支蠟燭,沒人跟她說話,她只能胡思亂想,都要瘋了!

叫了半刻鐘,無人應答,琉白氣餒地縮在角落裡,氣憤地戳著軟綿綿的枕頭,詛咒魅天不得好死,所有想得到的髒話全喊了一遍,她估計是髒話起了作用,因為魔君終於出現了。

琉白蹦起,沖了上去,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揪住魔君的衣領,當然,前提是她站在了凳子上,否則以她的身高,做不了這帥氣的動作。

「把密書還給我!快還給我!」

魔君奇迹般地未動怒,將密書給了琉白,琉白詫異,還是接下密書,見密書完好,鬆了一口氣。

魔君手一揮,整個密室突然亮堂起來,琉白遮住自己的雙眼,一下子適應不了強烈的光線,半晌后,才放下手,睜開雙眼,只見魔君坐在石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你想幹嘛?」心生警惕,琉白退後幾步。

魔君淺笑,看似無害,「本君不會傷害你。」

琉白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當然,本君是有條件的。」

琉白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

魔君站起身,走到琉白的跟前,琉白別過臉,無視那張熟悉的臉。

「只要你與本君合作,本君保證不傷害你。」

「合作?」

「沒錯,本君知道你一直在找五彩靈石,憑你一個人的力量絕對無法找到,而本君也需要你的力量,這不正好嗎?我們互相幫忙,找出五彩靈石。」

「你休想!我絕對不會幫你!」五彩靈石一旦落入大魔頭的手中,六界哪還有安寧可言!

魔君掐住琉白的下巴,強迫她扭過頭,紅色的瞳孔對著琉白的雙眼,「難道你想看著獸苑裡的妖仙全部死去?如果仙界得知獸苑的狀況,你說天帝會放棄攻陷獸苑的機會嗎?獸苑一直是天帝的心頭病,你應該比誰都明白。」

琉白滿目驚愕,「你,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告訴你也無妨,當年本君被四大神獸圍攻,早已算好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獸苑有此劫難,也在本君的意料之中,本君就等著五彩靈石碎,而你,獸苑的下任族長,離開獸苑,進入必經之地——陰陽界!」

「陰陽界?」

「沒錯,凈魅天生帶著煞氣,你的娘親忍痛將他封印……」

「你說什麼?!我的娘親?」

「哦,看來你還不知道凈魅其實是琉鳳的兒子。」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琉白掰開掐著她下顎的手指,卻反被魔君帶入懷中,一抹異樣的光芒在紅眸里流轉,灼熱異常。

「琉白,莫要激動,還有許多事是你不曾了解的,譬如本君不惜冒著無法復活的危險,去到另一個時空將你引回。」冷颼颼的氣息掠過耳際,琉白驚得雞皮疙瘩直冒。

「那個人就是你!」猛然想起那氣質絕倫,害得她氣血翻湧的絕美背影,本以為他是仙,沒想到居然是個魔頭!這也太諷刺了點。

魔君朝琉白眉心一點,琉白瞬間瞪大雙眸,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失聲尖叫,死死地抱住頭,驚恐地嚷著:「不要!不要!不要!」

魔君收回手,琉白身子一軟,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你,為什麼?」琉白看到一副鮮血淋漓的畫面,那是在冰室,漫天的血花將她包圍,紅髮紅眸的魔君要殺她,而她無法掙扎,只得承受死亡的威脅。無力之感使她痛苦難當。

「對於一個剛見面的人,你就信賴不已,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嗯?」

「你說凈魅。」

「嗯哼,若不是本君給你下了咒,恐怕也無法這般成功地接近你。」

琉白越聽,臉色越難看,「你放開我!魔鬼,該死的魔鬼!」一想起自己曾與大魔頭有過肌膚之親,琉白就忍不住作嘔。

「琉白,答應本君,與本君合作,可好?」放輕語氣,撩著琉白的發,曖昧頓生,「拿到五彩靈石,本君答應先救獸苑,只要你願意,本君允許你留在本君身邊。」

琉白想笑,笑魔君的自以為是,卻是忍住了,「真的?」

「本君從不食言。」

「那好,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說。」

「我要你幫我找一個手臂上有雲形胎記的人,然後殺了他。想必,你該知道為什麼。」

「沒問題,本君自會殺了那人,然後解了你的叛心咒。這樣,你該沒有後顧之憂了。」語氣是不可思議的溫柔,琉白聽來卻覺得冰冷無比。一個魔頭懂得溫柔,那比天下紅雨還讓人詫異。

「在這之前,請你先放開我。」琉白掰開緊摟著她腰的手臂,假笑著退後幾步,魔君也沒勉強,任她掙脫。

「有勞魔君告訴我,凈魅怎會是娘親的兒子,難道他是我哥哥?或是弟弟?」琉白的心七上八下,魔君或許是在騙她,但她想不到騙她的理由,凈魅,魔君,娘親的兒子,混亂的可以。

「你只要知道你不是琉鳳的女兒,琉鳳殘忍,可以親手封印自己的兒子,是她害得凈魅落到這般地步,而本君正好給了凈魅一個報仇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地與本君融為一體。」

「不可能,凈魅這麼單純善良……」

「那是因為他沒有記憶。夜冽喚醒了他的記憶,就等於喚醒了本君,一切都如預想般順利。」

「我是誰?那我是誰?」不是娘親的女兒,她該是誰,「不可能,我明明看得懂密書,我是獸苑的族長,我……」情緒微微失控,眸光散亂。

魔君蹙眉,終是沒有開口,轉身離去。

——

白虎、玄武和鬼王日夜尋找琉白的蹤跡,詭異的是,魔君與琉白的氣息全部消失,彷彿不存在這天地間。他們如無頭的蒼蠅,明知道毫無結果,卻還是要去尋找。唯一安心的是,琉白活著,活得好好的,因為白虎無任何異樣感。

此時,仙界。

天帝高坐於凌霄殿上,天後伴於一旁,難得安生一刻。只因千里眼在稟報被她親腳踹下凡的白虎之事,她當然想知道白虎是死是活,若被她一腳踹死,恐怕天帝也護不了她。

「啟稟陛下,獸苑一切如常,無任何異樣。」

「不可能,白虎落入獸苑已有多日,不該這般風平浪靜!」

天帝一口篤定,千里眼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反駁陛下,陛下定會懲罰於他,裝沉默,更加不行,陛下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千里眼思考著,濃眉微微皺起。

「各位卿家可有想法。」鳳眸挑起,掃過眾仙家,冷意遍體而生,眾仙家往後退一步,唯獨太白金星站在原地。

「太白金星,你來說。」天帝及時開口,太白金星想退也退不得,暗怪自己不該分神想其他事情。

太白金星硬著頭皮,上前幾步作揖說道:「啟稟陛下,老臣不敢妄下斷言。」

「但說無妨。」

其實太白金星多少知道一點白虎的情況,礙於自己跟他有幾分交情,又礙於鬼王『威脅』,必須把白虎啟動煉凈壺之事給瞞了下來,白虎離開獸苑,他也是親眼看著的,那個跟在白虎身邊的小姑娘,他一看便知道是誰,起先他還想著稟報天帝,但是看白虎這般護著她,再加上鬼王處處阻撓,他也只好隨著自己的心對天帝加以隱瞞,其次也想看看獸苑的下任族長為何出獸苑。

這乃是欺君之罪,他必須想好說辭繼續隱瞞下去,否則可不是打入天牢那麼簡單。

正當太白金星糾結之時,順風耳大步走進凌霄殿,說是有消息了。

「啟稟陛下,剛剛得到消息,白虎大人身在人界,並與玄武大人,鬼王一起,還有一個小姑娘,現在不見蹤影。」

「你說什麼?白虎身在人界?」

「是的陛下,臣不敢說謊。」

玄武本就在人界,與白虎一起並不奇怪,但是鬼王又怎會出現?

「順風耳,你細細道來。」

太白金星,退至一旁,暗叫糟糕,恐怕接下來白虎不得安生了。

「陛下,臣下凡之時遇上璟山派弟子,得知煉凈壺被盜,后白虎大人動用煉凈壺,救活岳城該死女子,鬼界對此事卻是不聞不問,更為奇怪的是,鬼王竟來人界,也幫著白虎大人將此事瞞下,臣覺得此事詭異,請陛下派兵下凡,捉拿白虎、玄武與鬼王!」

「萬萬不可,陛下。」太白金星瞪了順風耳一眼,急道。

天帝看向他,問:「有何不可?」

「陛下三思,鬼王乃一界之王,怎可派天兵天將捉拿,萬一鬼王動怒,與仙界敵對,麻煩將源源不絕。」

「放肆!仙界還怕了鬼王不成!」天帝怒目圓睜,天後立即安撫,「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先聽老頭說完,再怒不遲。」

太白金星抹了把冷汗,感激地看了天後一眼,繼續道:「仙界兵力雄厚,定不會怕小小一個鬼界,只怕萬一鬼王動怒,不顧六界生靈,胡作非為……陛下愛民如子,定不想看到生靈塗炭,眾所周知,鬼王桀驁不馴,從不受規矩所縛,他會做些什麼,不敢揣測。」

太白金星將天帝捧得高高的,又小心翼翼地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天帝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老臣斗膽請纓下凡,與白虎鬼王他們商談,想必鬼王也是通情達理的,我們以禮相待,定會聽老臣相勸。」

天帝看看眾仙家,無一個應聲,臉色微沉,最後看著太白金星,應了聲:「也只得如此,你去。」

「謝陛下。」

太白金星只覺得自己心力交瘁,若不是強撐著一口氣,只怕早已腿軟倒下。白虎啊,鬼王,老朽只得幫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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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相獸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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