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明月無心照溝渠

在太學院的數十年裡，曹小操學到了不少東西。

太學院中的必修課就是四書五經。這些書據說是當年猿始天王悟得大道后，出去遨遊三界。有一次，他飛越了無數個星球，來到了天荒世界的邊緣。他好奇地花費巨大的法力穿過這邊緣處猛烈的罡風，他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新奇的世界。

這個新奇的世界就是娑婆世界。他又飛越了無數個星球，來到了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他在那兒看到了一個浩大的世界，上面生活著很多的動物。其中有一種直立行走的兩條腿的動物是那個世界的主宰。那個星球上有很多這樣的白皮膚黑皮膚黃皮膚的動物，他們形成了很多的國家。他通過神識了解到，這種動物叫做人，他們的文明程度很高，竟然也有很多人修成了神仙，並把他們那兒的動物分成天，阿修羅，人，畜生，餓鬼，地獄。猿始天王並且發現，在一個人人拖著長辮子的巨大的國家中，竟然擁有浩如煙海的書籍。他於是偷偷到了那個國家的皇家圖書館中去看，發現自己創造的那點文明竟然在這兒不值一提。這兒的許多書都博大精深。在他自嘆弗如的同時，他竟然也動了梁上君子的念頭。於是他選了一些自己認為有用的書籍，放進了自己的百寶囊中，然後帶走。

就在他不停地飛行時，他的神識聽見有人道：「報告玉帝，有人在大唐國偷了許多書。」

另一個聲音問道：「什麼人？不會又是孫悟空乾的好事吧？」

又一個聲音道：「不是。孫悟空已經在西方成為了斗戰勝佛，他才不會幹這事呢！我看他的樣子是頭白猿。」

那個玉帝的聲音道：「是嗎，不知是哪兒的小妖，竟然偷書？快快傳托塔李天王來見，用照妖鏡查查那人的根底，拿下他治罪。」

猿始天王聽了大驚，自己身為天荒大陸的一代宗師，又是猿始王朝的開國帝王，要是被人捉了當賊治罪，豈不是羞死個人！他聞聽此言急忙加速風馳電掣地逃走，也不知飛越過多少星球。就在他將要越過天荒世界和婆娑世界之間的那道罡風，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時，就見一個金晃晃的圈子朝自己飛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後面傳來：「何方妖猿，竟然敢來娑婆世界偷盜書籍，且吃我一金剛琢！」

說時遲，那時快，那金剛琢瞬間飛到了自己的背後，在自己的背心重重地打了一下。猿始天王頓覺五內俱焚，忍不住噴出一大口仙血來。他飛行的速度頓時減緩下來。這時，又有一個嬉笑的聲音叫道：「李老頭手下留情，休要害了他的性命！」

那蒼老的聲音道：「斗戰勝佛，你不在靈山享你的清福，為何要來阻攔我拿下這個偷書賊？」

那斗戰勝佛道：「我看他也是一頭成道的白猿，和我近親同宗。所以起了憐憫之心，望老君看在我的薄面上，讓他去吧！」

那老君道：「既然如此，不看僧面看佛面。饒他一次吧！」

猿始天王回頭，見眼前一個是鬚髮皆白，面容和藹的老道，一個身穿金色袈裟，瘦骨嶙峋的光頭金絲猴。

那斗戰勝佛道：「你是何人？」

猿始天王說了自己的來歷。斗戰勝佛詫異道：「哦，原來是這樣。可是據我推算，天荒大陸才誕生不過幾百年，似乎，嗯，似乎還是我當年踢翻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爐，其中爐中的一股神風，吹出了婆娑世界，感動陰陽，才形成了天荒大陸。」

太上老君道：「這倒也不錯。我們天上一天，地上就是一年，地上一天，地下就是一年。而這天荒世界，大概也就是我們地上的一年，相當於他們的數百年吧！」

猿始天王謝過那二人，回身要走，卻由於受了重傷，怎麼也越不過那道罡風。

那斗戰勝佛笑道：「也罷，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吧！」只見他伸出手掌，在猿始天王的背心輕輕一拍。猿始天王就覺得一股暖洋洋的熱流湧進自己的身體，不一會，他就感到自己的傷勢痊癒如初了。

猿始天王回到了猿始王朝後，將這些書讓朝中的鴻儒學士抄了許多復卷，分發到太學院和王宮的書庫中。原書則放在自己的書房中，朝夕觀摩。

而就在這些書中，既有道家的《道德經》，《黃庭經》，《南華經》等，也有法家的《管子》，《韓非子》，《商君書》等，更讓猿始天王驚喜的是，那儒教的《四書五經》，即《論語》，《孟子》，《大學》，《中庸》，《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很適合自己的思想和管理國家之用。於是他把四書五經硬性規定為太學院的必修課程。另外元公玄母合著的《玄元經》，玄和玉女所著的《玄之又玄經》，猿始天王所著的《眾妙之門經》，都是必修課。至於其他的浩然十八絕技，則為選修的課程。另外還有《水滸傳》，《金瓶梅》等，猿始天王感到這些書宣傳暴力，**，不宜廣為流傳，就限制傳閱，只限於學者研究使用了。

曹小操選修了浩然十八絕技中的安邦定世帝王術，妙筆生花佳士文，神鬼莫測孫子兵，戰天鬥地霸王武，片言折獄縱橫才。

呂酷選修了戰天鬥地霸王武和文質彬彬君子射。

王玉嬋選學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忍舞和栩栩如生點睛畫。

蔡文花選學了妙筆生花佳士文和高山流水知音琴。

孫大權選學了戰天鬥地霸王武和片言折獄縱橫才。

孔容選學了妙筆生花佳士文和英風烈氣照汗青和高山流水知音琴。

陶元明選學了敬而遠之如神祭，行不由徑有方游，瞬息三變易容術，將遇良才爛柯棋和心遠地偏隱士境。

袁好學將所有的絕技都選學了，袁無術也將所有的絕技都選學了。曹小操很詫異，就問袁無術為什麼也選了所有的絕技，他那麼貪玩，能學完嗎？

袁無術道：「我哥哥都選了那麼多，我也要選。要不我就吃虧了。那樣我交的學費就少了。」

楊虎選學了浩然正氣混元功，安邦定世帝王術和英風烈氣照汗青。

侯域選學了坦蕩君子正氣歌，片言折獄縱橫才，神鬼莫測孫子兵，英風烈氣照汗青。

另外曹小操還以研究為名和袁無術借閱了《水滸傳》、《金瓶梅》等。他天性聰穎，成績總是在中上游，所以也總是得到老師的誇獎。

說實話，那曹小操可真是喜歡蔡文花。雖然在此之前，他挺喜歡青梅竹馬的卞玉的，不過後來宦官打擊清流黨人，卞玉的父親身為議郎，也被牽連在內，被段嬰率兵捉拿，后被朝廷處死。卞玉和她的母親也被官賣，不知所蹤。這件事給了曹小操很大的打擊，他曾悄悄問母親，卞玉犯了什麼罪，竟然將她官賣。母親只是嘆了一口氣，道：「她小小的孩子，能犯什麼罪呀！」

後來曹小操進了曹家宗族義學讀了幾年書，便漸漸將卞玉淡忘了。後來他進了太學院，忽見蔡文花顰顰婷婷，如花似玉，又懂詩文，又善彈琴，不由一顆心兒，轉系在蔡文華的身上了。他明知道猿族與猴族不能通婚，並且蔡文花也不喜歡他。可是自己還是寫了許多詩來表達他的感情。現摘錄一些他的情詩如下：

情詩一號

戚戚何念！文花所之。

壯盛智愚，殊不再來。

愛時進趣，將以惠誰？

泛泛放逸，亦同何為！

歌以言志，戚戚何念！

情詩二號

華陰山，自以為大。

高百丈，浮云為之蓋。

仙人慾來，出隨風，列之雨。

吹我洞簫，鼓瑟琴，何??！

酒與歌戲，今日相樂誠為樂。

文花起，起舞移數時。

鼓吹一何嘈嘈。

從西北來時，仙道多駕煙，

乘雲駕龍，郁何務務。

遨遊八極，乃到崑山，

玄和玉女，神仙金止玉亭。

來者為誰？西華金闕（西華道君乃玄和玉女大弟子，金闕道君乃玄和玉女二弟子），乃德旋之門。

樂共飲食到黃昏。

多駕合坐，萬歲長，宜子孫。

情詩三號

駕六龍，乘風而行。

行四海，路下八邦。

歷登高山臨溪谷，乘雲而行。

行四海外，東到太山（岳州最高的山）。

但願文花，一起翱遊。

驂駕六龍飲玉漿。

河水盡，不東流。

解愁腹，飲玉漿。

奉持行，東到蓬山，上至天門。

玉闕下，引見得入，

三君（註：三君即玄母元公大弟子天寶君；二弟子神寶君，三弟子靈寶君。）相對，四面顧望，視正?煌。

開玉心正興，其氣百道至。

傳告無窮閉其口，但當愛氣壽萬年。

東到海，與天連。

神仙之道，出窈入冥，常當專之。

心恬澹，無所?。

欲閉門坐自守，天與期氣。

願得神之人，乘駕雲車，

驂駕白鹿，上到天門，來賜神葯。

跪受之，敬神齊。

當如此，道自來。

情詩四號：

游君山，甚為真。

崔嵬砟硌，爾自為神。

乃到玄母台，金階玉為堂，芝草生殿旁。

東西廂，客滿堂。

小操當行觴，文花長壽遽何央。

長樂甫始宜孫子。

常願文花增年，與天相守。

情詩五號：

蒲生我池中，其葉何離離。

傍能行仁義，莫若我自知。

眾口鑠黃金，使君生別離。

念君去我時，獨愁常苦悲。

想見君顏色，感結傷心脾。

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賢故，棄捐素所愛？

莫以魚肉賤，棄捐蔥與薤？

莫以麻?賤，棄捐菅與蒯？

出亦復何苦，入亦復何愁。

邊地多悲風，樹木何修修！

文花致獨樂，延年壽千秋。

情詩六號：

去去不可追，長恨相牽攀。

夜夜安得寐，惆悵以自憐。

蔡文花每次收到曹小操的情詩，都是笑而不語。後來曹小操委婉地問她：「文花，我的詩寫得水平怎麼樣？」

蔡文花道：「不知所云，並且還是生吞活剝曹孟德，能不能寫點自己的東西。」

曹小操聽說那孔容也給蔡文花寫過情詩，孔容寫詩比自己強多了，並且花樣多，他會寫字謎，會寫藏頭詩，會寫迴文詩，學校的文學社社長就是他。每次他的詩文剛一寫出來，他的那些學生粉絲就趕忙抄了去，到處傳送。所以曹小操在蔡文花心中的形象和地位，和孔容比起來真是有天壤之別。這讓曹小操常常嘆息：「既生小操，何生孔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