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報復

就在西方的三玄山極真洞天中，一位仙風道骨，身著淡藕色道袍的天仙，安然地站在八寶功德池邊的菩提樹下，欣賞著清澈的池水中，金鱗嬉戲游泳.青色蓮花與紅色蓮花，白色蓮花都在綻放，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手打吧www.shouda8.com首發)這時，一位道童來報：「師傅，外邊有寶仙九室洞天洪荒道尊，上玉清平洞天逍遙道尊來訪。」

這天仙就是菩提道尊，菩提道尊聽了，迎出洞門，果然見洞門口站著兩位飄然出世的仙家。菩提道尊笑道：「正想著你們二位呢，你們就來到了。」然後將二人讓進了洞天，來到八寶池前的涼亭里坐下。有道童端著茶盤，奉上新茶，以及數盤點心瓜子，時鮮水果。

洪荒道尊道：「當今天下，日益混亂，菩提道兄怎麼還能如此安逸呢？」

菩提道尊笑道：「心中真性修行主，鍛練金丹津液。交流澆淋，無根有苗瓊樹。常灌溉潤瑤枝，密葉黃鶯語。瑩靈聲韻明眸，正覷嬰兒，兌方騎虎。堪訴。奼女跨青龍，四個同歸去。本元初得，靜里還輝。回光使胎仙舞。應出上現崑崙，得復蓬萊處。我不妄想雲霞，鸞鶴天然與。」

逍遙道尊笑道：「聽道友此意，想必你仿造當年准提道人的寶貝七寶妙樹已經練成。」

菩提道尊笑道：「練成了。不過也比不上逍遙道兄的陰陽蝴蝶扇和洪荒道兄的洪荒九鼎呀！」

逍遙道尊道：「洪荒道兄的洪荒九鼎神妙非常：那飛雲洞劫鼎，可以讓人避過三界之劫，超凡成仙；那蒼壺鼎，可以將天地靈氣變成仙酒仙丹，大補元氣；山嶽鼎可以役使山神；洞淵鼎可以役使水神；天地陰陽鼎可以參透陰陽造化；混沌鼎可以返璞歸真；浮光洞天鼎可以另造世界；靈光煉神鼎可以使死人復生；萬物鼎可以煉造萬物，真是天地之靈器呀！」

洪荒道尊笑道：「休要再謙虛了，快快取出來，讓我們看看！」

菩提道尊自袖中取出一根如珊瑚般枝枝杈杈的青色樹枝，洪荒道尊接過去看，卻也平常無奇的一段樹枝。於是問道：「這七寶妙樹有何神奇之處？凡樹有根，方能生髮；若無根，必不久長。道兄不妨說上一說。」

菩提道尊將七寶妙樹取在手中，輕輕一揮，七彩閃爍，散發的霞光盈滿數百里方圓的極真洞天。然後他將那七寶妙樹插在土中。那七寶妙樹如有魂靈一般，朝著菩提道尊拜了三拜，接著舒展腰肢，迅速長大起來。當它長到粗有千圍，高有萬丈，直插雲霄時。它又生出翡翠般的樹葉來，密密的樹葉頓時形成了遮天的綠雲，也擋住了天上的陽光。但樹下並不黑暗，因為那樹榦和樹葉也正發出祥和的光呢。

接著這七寶妙樹又生長出無數的花蕾，綻放出各色的美麗的花朵來。那些花朵都是金、銀、琉璃、水晶、硨磲、珊瑚、琥珀七寶而成，被清風吹拂，互相碰撞，竟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這聲音宛如有人指揮一般奏出一曲曲美妙的音樂。遠處的鳥兒聽到這聲音，看到這美麗的情景，紛紛飛到七寶妙樹上，棲息在樹枝上和著那樂聲鳴唱。

洪荒道尊和逍遙道尊一起讚歎道：「真是太神奇了，也不枉菩提道兄數萬年的煉製。」

菩提道尊道：「丹家於虛無境內養出根核，先天後天皆自無中生有，是無根乃有根之原也。煉後天者，須要入無求有，然後以有投無；煉先天者，又要以有入無，然後自無返有：修鍊根因，如是而已。此寶乃是我採集天地間珍異眾寶，最近金蟬道君下山之後，才煉製而成。有了它，兵器不能傷我，水火不能害我，上天有路，入地有門。有了它，可以降妖，可以服怪；有了它，可以參禪悟道。」

逍遙道尊道：「道兄此寶的確神奇，讓道兄因此悟道，成為了大羅金仙。我和逍遙道兄也是最近才練成了餓自己的本命法寶，成為了大羅金仙的。對了，為了救世，我已經派了我的三個徒兒前去猿始王朝弘揚道法。不知道兄如何打算？」

菩提道尊的目光轉向洪荒道尊：「洪荒道尊有什麼打算？」

洪荒道尊道：「我的大徒兒鬼谷已經下山，二徒兒花漵和三徒兒阿古，正在熱戀中。我想讓他們一起下山，可是花漵那丫頭不願意，阿古雖然有些想去，但他怕花漵生氣，就想了個折中的方法。因為我推算出，未來天荒世界將有一場大難，必須造一個諾亞方舟樣的東西，才能救得世人。於是就讓他們搜集材料，準備用洪荒九鼎煉製一樣東西。」

菩提道尊道：「道兄準備煉製什麼東西？」

洪荒道尊道：「玄珠法舟。」

逍遙道尊眼中異光一閃，驚訝道：「玄珠法舟。就是傳說中能夠大可容納世界，小可納於芥子之中，可以在時間中穿梭，任意遨遊，可以創造世界的玄珠法舟？」

洪荒道尊道：「是的，未來這場大災難一旦來臨，天荒大陸將會遭到嚴重的破壞，就連我們居住的地方，也將不能倖免。如果玄珠法舟製造成功，我們才有一個避難和重開世界的機會。」

菩提道尊疑惑道：「那場災難會有如此厲害？」

洪荒道尊肯定地道：「是的，非常厲害。只要那場災難來臨，無論妖鬼畜生，還是神仙，都不能阻擋。除非另立世界，重開天地。」

菩提道尊搖搖頭，「洪荒道兄太誇張了吧？我已經派我的大弟子司馬恢恢，三弟子曹溪下山弘道，二弟子金蟬道君，因為難悟真道，我也讓他轉世投胎救世去了，不過我想事態不會發展得很嚴重吧？」

洪荒道尊道：「你不知道，事情比你想象的嚴重。因為在今後的猿始王朝，對於道的解釋，將是五花八門，邪門歪道也將披著合法合理的外衣登場，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世人眼花繚亂。他們會誤認假為真，丑為美，惡為善。這股潮流一旦發展下去，就將形成汪洋洪水，懷山襄陵。而人們也將遭受滅頂之災。」

逍遙道尊道：「二位道兄何必憂慮。但凡器物，總有成住壞空。我們成為天仙之人，是不能插手凡塵之事，逆天行事的。否則的話，我們的道行將受損。不過凡事有生有滅，有滅有生，隨他去吧！」

回頭再說，這曹小操在少年時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據說他和一個叫曹操的人物很相像，他機警多智，放蕩但愛打抱不平，不幹正經事，所以大家都沒有看出他有什麼出奇特別的地方。他喜歡飛鷹走狗，打個獵呀，賽個馬呀，打個架呀，品評個小姑娘呀，偷雞摸狗，偷瓜摸棗，遊盪無度。當然，在他發揮著自己少年過度的熱情的時候，小的壞事他做了無數，小的好事也做了不少，但大的壞事和好事倒也沒有做過。

因為，他所受爺爺曹騰的影響頗深，曹騰雖然身為宦官，但一舉一動，卻比較接近儒家之道，喜歡和清流人物結交。所以有時候曹小操會在京城之中打抱不平，因為不順眼而出手懲戒一些欺負弱小的惡霸。而曹小操的一點痞氣，則來自於父親曹慫的熏陶。曹慫是宦官清流都有很好的朋友，他喜好美色，納了美妾數十個。他喜歡金錢，搜颳了民財近億。他喜愛權力，於是用手中的金錢，儘力結交猿始王朝權力中心的達官貴人，宮中的那些吃香當紅的宦官，朝中有名的清流人物，沒有一個沒有受過他的厚禮的。於是他也一步步得以高升，並且在多次的權力之爭中，能夠避禍保身。

不過曹小操他的報復心也挺強的。有一次，曹小操和袁無術比試武藝，袁無術不敵。於是有一天袁無術就派去了刺客去刺殺曹小操。那刺客不知道曹小操是金身之體，他在窗外朝正在宿舍睡覺的曹小操發出去一支飛劍。那飛劍斬在曹小操的身上，竟然發出金石之聲。曹小操毫髮無損，卻驚醒過來。那刺客驚慌失措，急忙逃竄而去。

曹小操不知道是袁無術派去的刺客，他把事情告訴了父親和爺爺。他們分析這事一定是仇家所為，但究竟是誰，一時還難以判定。並且太學院防衛很嚴，外人一般很難混進去，可能是內鬼。他們要曹小操小心，又給太學院送去了曹宏，曹忍，曹淳，夏侯遠，夏侯盾等數個自家親近的學生，明著是上學，暗著是保護曹小操。

後來在一次學生的聚餐中，袁無術喝酒喝得多了，他對上次刺客沒有刺殺曹小操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於是就暗暗問曹小操道：「小操，你學過金鐘罩嗎？」

曹小操聽了一愣，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袁無術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曹小操於是知道，上次刺客的事，一定和袁無術有關。於是他佯笑道：「是不是你和我開過玩笑？」

袁無術這時自悔失言，聽了曹小操的話，急忙順著台階而下。道：「是的，我上次讓人和你開開玩笑，沒傷著你吧？」

曹小操心中充滿了憤怒之火，「哼，開開玩笑，我要是沒有金身，小命肯定就交代了。」不過他表面上依然帶著微笑，道：「沒傷到，不過可嚇了我一跳！」

曹小操嘴上說著，心裡卻在醞釀著報復的計劃。

這一天，機會來了。中常侍太監總管張嚷要娶新娘子了。太監也娶老婆？這並不是天方夜談。太監娶妻叫做對食，就是一起搭夥吃飯的意思。有些宦官與宮女對食，宦官無妻兒，宮女無夫，兩者由此而結成臨時伴侶，以慰深宮之寂寞。有些宦官則在宮外娶老婆，收養子，就像曹騰一樣。曹小操聽說了，就慫恿袁無術一起去看新娘子。袁無術道：「太監娶媳婦，有什麼好看的？」

曹小操笑道：「那才好看呢，聽說新娘子可漂亮了！」

袁無術不屑地道：「張嚷是個金絲猴，他的新娘子一定也是，不去！」

曹小操道：「這你就大錯特錯了。聽說也是猿族。因為家族敗落，才嫁給張嚷的。」

袁無術聽了，有些動心。於是一起去張府以賀喜為名，前去看新娘子。

張府的僕人因為曹小操的父親曹慫和袁無術的父親袁康和張嚷關係親密，經常來張府，有時還帶著袁無術和曹小操，所以這次也不以為意，讓他們進了張府。

二人進了張府，也不去討吃喜糖，也不仔細查看張府喜事的排場，而是逢人就打聽新娘子的新房在哪。他們知道了新房之後，就在傍晚慌慌吃過幾口喜酒之後，出了設宴的大廳，混進了新娘子所在的新房。他們看到，新娘子正坐在洞房中的雕花大床上，一對紅燭在几案上閃著明亮的光芒。幾個丫鬟僕婦站在一旁，靜靜地侍候著。

曹小操對袁無術道：「咱們給張叔開個玩笑吧！」

袁無術一聽，來了興緻，道：「怎麼開？」

曹小操附耳對袁無術說了幾句話，袁無術聽了，不由喜笑顏開，道：「好，就這麼著。」

於是袁無術留在洞房，曹小操卻匆匆跑了出去。

張府中這時正在大宴賓客，張嚷向賓客們頻頻敬著酒，一張肥臉也醺醺然通紅。突然，他聽見後院有人在喊：「快捉賊呀，有盜賊偷東西了。」

張嚷聽了，急忙令家丁去後院查看。他武藝高強，也提劍跟在後邊，去查看究竟。

新娘子所在的新房在中院，張嚷和家丁，以及一些有武藝想要幫張嚷的官員，剛走過中院，來到後院。就聽見中院又有女人喊道：「哎呀，不好了，新娘子被人搶走了！」

張嚷聽了，又急忙率人三步並兩步，跑到了中院，他果然看見一個黑影背著新娘子，正越過自家高大的院牆，朝著外面逃去。張嚷火冒三丈，大喝道：「何方毛賊，好大的膽子，竟然偷到你張爺的頭上來了。快快放下新娘子，饒你不死。如若不然，我捉到了你，定然將你碎屍萬段！」

那背著新娘子跳出院牆的人正是袁無術，他聽見張嚷如此說，嚇得六神無主。想著把新娘子放下。可又怕張嚷不分青紅皂白，一劍將他砍了。於是他只得將錯就錯，繼續背著新娘子往前逃去。當他來到和曹小操約好的樹林時，後面的追兵也在緊緊追趕。袁無術渾身大汗，將新娘子放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我，我走不動。怎，怎麼辦？」

曹小操眼珠一轉，道：「真的不能動了？」

袁無術道：「真的。」

曹小操聽了這話，於是朝著那些正在搜索逼近的張嚷家人喊道：「快來呀，盜賊在這兒！」

於是張嚷與其家人聽了，打著火把都朝樹林跑來。袁無術一見，慌了神，急忙拔腿就跑。曹小操跟在後邊，笑道：「你不是不能動了，怎麼現在跑起來比兔子還快？」

袁無術氣喘吁吁地道：「還，還，還不，是，讓，你逼的。」

曹小操道：「你知道嗎，這就是你上次要刺殺我的報應。」

袁無術聽了，驚道：「你，你知道了。」

曹小操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

經過此事，袁無術再也不敢小看曹小操了。而張嚷知道此事真情后，因為和兩家皆是世交，只得苦笑，讓兩家大人教訓了二人一番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