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陰差陽錯

鳳權愣住了。那男子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玉佩，問女子，「這啥呀？」女子：「哦，我老媽讓我嫁給這玉佩的主人，我才不嫁呢！我知道他是誰呀！」鳳權頓時覺得受了極大的侮辱！那種自己母親自作多情的感覺，讓他難以言狀，心說：「老媽呀！你還覺得當年一起受苦的人有多深的感情，人家根本沒拿你當回事！」他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猶豫了一會，先走了。

回來之後，鳳權仔細思考了幾天，原打算聽母親的話，等這女的幾年呢，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可是又無法說服自己的母親，也不肯把實情告訴母親，那樣母親一定會非常傷心的！思考再三，定了一計。

大約過了三兩周的樣子，一天晚上，鳳權帶上傢伙，出發了。目的地當然還是那所新房子。到了那裡，登上院牆，上了房頂。老天爺真會跟人開玩笑，那女子第二天結婚，今晚正在落作呢。就是辦喜事的前一天，先把一些大菜做出來，第二天再上蒸籠加熱！當時是80年代，辦喜事還不在飯館，一般都在自己家中辦理。做事情的前一天晚上，先將第二天的大師傅還有主持儀式等相關人員請一頓，那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桌上敬酒。

這時候端上來一盤燒雞，鳳權居高臨下，手中的鏢「嗖」的一聲飛下去，穿透燒雞，扎碎了盤子，狠狠地釘在桌上，下面一片大亂，因為鏢與一般的刀子不一樣，鏢後面有鏢彩，就是有一紅色的小尾巴！當時的人經常看武打片，這場面不陌生。「房上有人！」那女子眼尖，仗著自己武藝高，膽大，跳上牆邊的桌案，上到牆上，又轉到房上，追了過來。

鳳權在前面牆上跑，她在後面追，到前頭跳下來，那女子自恃熟悉地形，穿到前面馬路上，那裡是必經之路。可她卻不知道，這正是鳳權希望的！就是要她離開眾人，單獨拉出來，以便奪回那玉佩！此時那女子見鳳權跑過來，伸手一指，不知道想說什麼豪言壯語，總之未及出口，鳳權已到跟前，還是那招鴛鴦腿，借著助跑，飛身躍起，左腳在前，右腳在後，那女子忙用雙臂並立胸前格擋，不料這前腳本就是虛的，右腳才是實，當即「嘭」的一聲，結結實實蹬在了女子的肚子上！這一腳可與踹楊寶山不同，楊寶山是在土地上，身後又有墳，摔不痛腦袋的。現在不同了，女子腳下是柏油路面，是硬的，這一腳下去，普通人一下就得腦震蕩！那女子畢竟是練過，懂得避害，中腿之後，頭前傾，收雙肩，上身抱團，人向圓球一樣，向後滾了一圈，趴在了地上。不等她起來，鳳權上去一腳踩住，伸手摘下了那玉佩然後轉身回到院子，去拿自己的鏢。

此時院子里的人都追了出去，只剩下一個軍官，當時還沒有實行軍銜制，只看到軍服是四個兜。那軍官看到鳳權拿鏢，伸手抓過來。鳳權知道，軍隊、警察習練的是匍匐拳，主要是擒拿格鬥術，是從太極拳的逆關節擒拿化出來的。這種拳術有一個致命缺點，那就是對方不出手就沒有一點辦法，他必須按照對方出手來決定如何應對。也就是說，他這一抓只是虛招，是等待鳳權回應再將其擒拿。可是他哪裡知道，鳳權是有備而來，身上還帶著一件鳳權自己稱作惡毒的兵器——軟鞭！

這軟鞭與一般的七節鞭、九節鞭、十三節鞭不同，也與一般的草原馬鞭不同，只有1米多長，上粗下細。外面裹著紅布，前端是挽手。鳳權所以說它惡毒，不是其外形，而是其材質。這是一段63715.5起重鋼絲繩製作！就是手指粗的鋼絲繩，共有六股，每股三十七根鋼絲，你可以想象那鋼絲多細。這東西不但柔軟，而且有份量，有彈性。是鳳權給一位老起重工的孫子照了整整一卷120膠捲的照片，並且親自洗好，還放大了兩張。老起重工給插的。曾在宿舍有人逗鬧，不小心擦了對方一下，對方腿上當時就腫了個大血檁，如果人的手放在桌子上，一鞭足以將人的五根手指齊刷刷的打斷！話說鳳權見對方抓來，一個大鵬展翅，一鞭就抽了過去，那軍官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啪」一聲脆響，接著就是一聲慘叫，那軍官倒退了幾步，鳳權拔下自己的鏢，跳牆而去！

回到家后，鳳權告訴媽媽，那一家人都死絕了。媽媽罵他「小王八蛋，不要咒人家！」鳳權拿出玉佩說，找到那個村子了，只是那家人早就搬家到了唐山，1976年地震，那家人都死了，這玉佩是那家人的表親提供的，媽媽不免又哭了一通。

此後，鳳權的老爸在唐山住院，因三弟鳳湖當時在唐山讀書，對唐山熟悉，趕上假期，所以都是鳳湖在唐山伺候老爸，鳳權每周去兩次。媽媽不放心，要到唐山看望老爸，並且告訴鳳權，要到那一家生前住的地方祭奠一番。鳳權就把媽媽領到了唐山市裡五家莊，騙媽媽說，看這裡已經蓋上了一座天主教堂，咱不能到人家教堂里燒香啊！不想老媽就讓鳳權在馬路邊焚香、磕頭。鳳權一邊磕頭一邊心裡暗罵：「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權叔說到這裡，拿出了那玉佩，說：「這玉佩是在她們家待了20多年，可那是當作定情之物的，豈有不願把女兒嫁給我，又佔有定情之物的道理！」權叔還沒說完的時候，那兩個婦女中認識權叔的那一個就已經哭上了，等權叔說完了，哭的更厲害了。民警給換了一杯水，說：「你們先穩定穩定情緒，有話慢慢說。」

等穩定以後，那個婦女用濕巾擦了把臉，說：「我們倆個是姐倆，我是姐姐。當年與你交手的是她，但你不知道的是，當年與你同時出生、同時吃奶的是我！是我違背母親的誓言，另嫁他人！」說著又哭起來！等那妹妹給她擦了眼淚，好一會才又說，「當年我所以違背誓言，是看上了一個人，我想先把媽這邊搞定，以後有的是時間追他！可能令你絕想不到的是，我看上的那個人是你！當時你我都在英語補習班，我早就對你有心了，可是我卻想不出用什麼方法告訴你！後來結業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女的接你，如五雷轟頂，回家哭了一天。家裡以為是媽媽沒有答應我的原因，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妹妹，親戚還給我介紹了一個軍官，當時問我意見的時候，我萬念俱灰，就回答：『給口飯吃就行啊！』你看到那次婚禮是為我準備的，新娘卻不是妹妹，只是她個性張揚，遇高興事打扮的很時髦！」

權叔當場石化了！

我聽到這的時候，也石化了，我以前一直以為這種劇情只能出現在電視劇里，而且還是韓劇！可是萬沒想到，權叔這謝頂老頭還有這麼一段傳奇經歷！可是我更沒想到的是，狗血的劇情竟然還在後頭！

之後，兩廂一客氣相互問起了雙方老人，結果雙方老人都已經不在人世。姐妹當中的那個姐姐說：「能不能帶我去祭奠一下乾媽，沒有她老人家的初乳我也許根本就活不下來。」而權叔說：「先在這邊祭奠一下這邊的乾媽，然後我再帶你們到那邊去。」

於是我們雙方都到佛堂買了些元寶燒紙，由兩姐妹中的姐姐帶領眾人去老人的墳上祭奠，而妹妹此時卻說：「你們先燒，走的時候等我一下，我去家裡拿點東西。」

燒完紙之後，我們坐在車裡等，一會兒她便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手裡舉著一本老式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