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有緣無分

上了車之後，大傢伙都納悶，心說幹嘛拿本相冊出來？只見這位阿姨走到近前，叫過了權叔指著裡面一張照片說：「你看看這是你師傅嗎？」權叔當時一看！「啊，是啊！只是我從來沒叫過一聲師傅，你怎麼會有我師傅的照片呢？」那姨神秘的一笑說：「你師傅和我師傅是兩口子！」權叔大驚，「啊！我師傅現在在哪？他老人家現在好嗎？」

「二老已經過世了」那阿姨面容陳靜地說。「啊？是埋在剛才那片墓地嗎？不行，停車！我得去祭奠！」阿姨搖了搖頭：「不用了，二老葬在山西了！」權叔頓了頓，「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師公徒弟的？」阿姨嘆了口氣說：「當年被你踢傷了腿，我就到師傅那問過，問師傅這是什麼拳術，師傅看了看我的傷，又問了問你當時的動作，十分肯定的說：『是十趟腿，你師公就會這門功夫，這老不死的，時常吹他的徒弟多好多好，這次可別是他徒弟啊！那咱娘倆可在他跟前丟了大人了！』後來在馬路上被你踢倒，我丟了玉佩，那玉佩我到沒放在心上，你的武藝我卻是佩服不已，於是我又到師傅那裡去請教，問問這是什麼功夫，你不知道啊，當天那落作，是屋裡一桌，外面一桌，我師傅和師公就在屋裡呢！只是當時是晚上，師傅和師公也沒看到你，等我描述你飛身躍起的時候，師傅說『這種情況，只能豁出去，向後躺倒才能躲過這一腳！』不想這時候師公一陣冷笑說：『沒用！你躺倒，他會雙腳併攏，腳尖向下，落地正好插向你的小腹，以下你只能就地十八滾，可他雙腳落地之後，還有順勢雙膝，雙肘、雙手等一連串手段，哼！想逃我手難上難！』我師傅當即『呸』了一聲，『什麼想逃你手，有你哪門子事，好像當時是你踢的似的！』師公當時冷笑兩聲，『百里之內，會此功夫者，我們師徒之外，沒有第三人！』此時我才明白，原來你是我師公的得意弟子！我這個後悔呀！你說我要知道你就是玉佩的主人，我還會毀約嗎？你知道我後來到縣城尋過你多少次嗎？只要看到穿運動服的，我就要看看臉長啥樣，是不是你！當時你要晚走一會該多好啊，師傅他們夫婦你也見到了，你我的親事也作成了！」

權叔當時問：「那當時那個跟你在一起的小夥子，這......」那姨把相冊一合說：「咳！與你相比，你在高山之上，他還在海里呢！有你出現，我怎麼可能選擇他呢！」

我一聽，得！這也太狗血了吧！不僅師徒就在屋裡屋外愣沒見到，這姐妹倆都毀約，而且都因為看上別人毀約，更不可思議的是，要毀的這個婚約中的人還就是看上的人，並且這姐倆看上的是同一個人，這不是繞口令，這成了繞腦令了！

我問：「姨，你既然知道權叔是你師公的徒弟，你又看上他了，當時你為什麼不讓師公帶你去權叔老家找他呀！」那姨嘆了口氣，說：「我當時真是腦袋讓驢踢了，此事我腸子都悔青了，找錯了人，我當時要直接去找師公，這事也就成了，當時神差鬼使的去找師傅了，師傅跟師公一說，完蛋了！這老兩口子長期打架，總是擰著，你說東，我偏西，經我師傅一說，師公不但不給找，倆人還打起來了，他說她護犢子，她說他護犢子！哎呦，弄的我這個晚輩也沒法說話！」我問：「那事後你師公氣消了，不是可以再找他嗎？」那姨嘆了口氣說：「也許是天意吧！我當時沒理解，師公不願意去找，是擔心我們是去追究搶玉佩一事，怕徒弟會以搶劫被公安弄進去！事後，我再跟師公解釋，告訴他我打算嫁給他徒弟，他豈有不去之理？可那場架之後，師公就腦血栓，傻了！」

我又問：「那這次你們又是怎麼想起找警察舉報權叔呢？」那姨說：「這事也是我的主意，我這裡有在你們國學館學武術的孩子家長，畢業拍了照片，我在照片上認出了這國學館的老顧問很像我幾十年來苦苦尋找的人，但不知名不知姓，也不知道那邊的具體情況，更糟糕的是，對方根本就不知道我啊！一時沒有主意，正好一個孩子的家長在派出所上班，他出主意安排了這場調節，當時他告訴我，此事早已超過了法律實效期，不會給對方帶來啥負面影響。」那姨擰開冰茶，喝了口水，說：「師傅這老兩口子啊！打了一輩子架，當年師公去那邊買破爛，其實就是師娘氣跑的，你說兩人要過不一塊，當初幹嘛要結婚啊！」

權叔這時候插嘴說：「那也是愛情的一種表現！」那姨驚訝的說：「這也能算愛情嗎？」權叔反問：「地震以後，第一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告訴我，他這是擔心誰呢？」那姨此時才反應過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權叔又問，「師傅夫婦，這麼多年，就沒留下一男半女嗎？」那姨回答：「你是不知道啊，師傅兩口子多年打架，就是因為丟了孩子啊！」那姨頓了頓，講了下面一個故事。

想當年有個民間武師，參了軍，他的徒弟們也只好各回各家了。其中一對師兄妹正好一路。這，師妹對師兄有意思，師兄也知道，但師兄不是很喜歡這個師妹，嫌她氣量小，不是賢妻良母型的。

二人結伴回鄉，經過一個村子，村子前面有一個沙丘，沙丘前面是一片樹林。在走到那沙丘的時候，看到一群村民，手拿鋤頭、鍬鎬等農具，還有幾個拿著槍，在追趕一個人，那人在前面拚命逃跑！這師妹，就動了「俠義」之心，攔住了眾人，大喝：「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那逃跑者趁機逃進樹林跑了，等那人跑了以後，領頭的就找這師妹算賬，原來這逃跑的人是個漢奸，他的身上有300多條人命，而且都是婦女和兒童！原來這漢奸，當初化裝成一個要飯的，村民見他可憐，就給了他點吃的，正在這個時候，鬼子來掃蕩了，村裡民兵和青壯年都參加抗日，把村中老幼藏在山洞裡，這漢奸也被當作村民藏進了山洞。

鬼子來了以後，漢奸跑出來告密，這些老幼都被堵在山洞裡，鬼子連火燒再掃射，300多人都遇害了。本來此事也沒人知道是誰告的密，可鬼子那邊也不是鐵板一塊，漢奸們相互之間有矛盾，消息就漏了出來，大家都想報仇，這漢奸不敢出來。可沒多久，鬼子投降了，這漢奸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就試圖逃跑，村民就設了一計，在三面布置追趕，只留這一個方向，也就是沙丘這邊，事先埋伏了三個人在樹上，持槍瞄準沙丘位置，專等漢奸被趕到這裡開槍狙他。由於這時候這師妹跑出來，擋在了漢奸和槍手中間，投鼠忌器，沒敢開槍，造成漢奸趁機逃跑了。村民們都紅了眼，沒抓到漢奸報仇，村民中就有人向這師妹開槍！這師兄呢，看到了，但卻沒有出手，因為這個位置出手，只能用暗器打死那開槍者！他不能為這個殺那個。咱們前面說過，這師妹氣量小，就怪師兄不出手，這師兄呢，也不會說話，當時聲稱向人向不了理，300多條人命，眼看就要報仇了，被你攪了，我有什麼理由向人家出手？之後，這師兄就向村民們保證，我一定會抓到那個漢奸交給大家。當夜，那師兄就將漢奸抓了送到了村裡。師兄妹呢也因此反睦了。

那姨又喝了口水說：「說到這，你們猜出那師兄是誰了吧！就是我師公。後來那個師兄就遇到了我師傅，倆人結了婚，來到師傅的老家，也就是咱們這，師傅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兩個人都很高興，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孩子出生不久就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