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羽凰的異樣
「陛下,您不能如此獨斷,麗國的前途萬不可葬送在您的手裡啊!」張正義用盡全力吼道,但羽凰意已決,怎麼嘶吼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
「陛下…」一旁的趙無畏還是沒忍住上前準備為張正義求情,但卻收到了羽凰的一個冷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羽凰這突然的霸道讓演兵場上的禁衛軍完全都不敢再起鬨了,有了張正義的前車之鑒,他們就是再有血性,也得收斂起來。
「眾禁衛軍聽令!」羽凰起身,舉手投足間儘是殺伐果斷的霸氣,這樣的羽凰,就連羽姬都從未見過。
禁衛軍立馬單膝下跪,佩劍執地,眼神微斂,微微頷首,朝著羽凰恭敬整齊的抱拳。
「屬下在!」
演兵場上回蕩著整齊劃一的聲音,羽凰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里竟也帶上了肅殺之氣,王者霸氣盡顯。
「爾等現在務必全力配合晉國司灝大將軍把羽無相給本王找出來,此事面前,任何事情都可以暫時靠後,羽無相不歸案,傀儡不除,麗國將永無寧日!」
羽凰刻意用了些內力的聲音在演兵場里回蕩著,鼓舞了禁衛軍的士氣,而在他身後趙無畏的目光卻一直緊緊的盯著他,現在的羽凰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總之,麗國的未來還不盡可知。
從演兵場出來之後,羽姬就一直垂著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姬兒可是在想今日我為何要抓了那張正義,明明他的話完全在理。」羽凰的臉上帶著一抹淡笑,眼裡卻閃著莫名的神采。
羽姬點了點頭,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想不到羽無相倒台之後,麗國的形勢還要更複雜些,現在倒是騎虎難下了!」
羽凰抬起帶著薄繭的手撫平了羽姬眉間的微皺,眼裡是化不開的溫柔。
「姬兒無需擔心,這麼多年了,我也到了該為麗國打算的時候了,張正義說得對,先皇打下的基業決不能在我的手裡被毀!」
羽凰堅定的說道,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嘴角又恰似帶著幾分算計的意味。
「阿凰,你要做什麼?」羽姬總覺得眼前的羽凰有哪裡不一樣了,心裡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隱隱也有些擔憂。
羽凰則搖搖頭,將羽姬的頭埋到自己的懷裡,目光看向遠方的繁華麗都,輕聲道:「姬兒只需知道,我不會害了麗國便是,好了,回宮吧,去太子爺那裡看看,這次的事情他恐怕也早就收到消息了……」
而商靖承這邊,的確在羽凰將張正義打入天牢的時候,擎蒼就已經來送信了。
「爺,想不到這次羽凰陛下還真是有魄力,直接殺到禁衛軍的演兵場就把那個帶頭的張正義給打入天牢了!」
擎蒼說著這語氣里也跟著隱隱有些激動,那不自覺上揚的嘴角也是完全顯示出了他現在的好心情。
但商靖承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沒多大的反應,思緒萬千的樣子讓謝初瑤也有些不解。
「阿承,你在想什麼?羽凰陛下這般作為難道不是好事嗎?看來他投誠的誠意十足啊。」謝初瑤給商靖承倒了一杯茶,遞到了他的手裡。
商靖承接過茶搖了搖頭,眉間依舊帶著淡淡的皺起,輕抿了一口茶水:「倒是希望是我想多了,不過這備用計劃還是不能丟,留下來以防萬一!」
「嗯。」謝初瑤點頭答應下來,倒是一旁的擎蒼看得一臉懵,什麼備用計劃?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爺,娘娘,你們說的備用計劃是什麼啊?現在羽凰陛下這般信任我們,羽無相也已經陷入死局,難道還不夠?」擎蒼不解的問道,但謝初瑤也只是意味深長的一笑,商靖承則是直接就沒搭理他。
「走吧,出宮去大將軍那裡看看!」商靖承把茶放下,一掃黑色金絲錦袍起身沖擎蒼說道。
「是。」擎蒼頷首抱拳走到了他們的前面,三人一起乘馬車到了聚集麗國百姓的地方。
「太子爺、大小姐。」司灝遠遠的看到他們就迎了過去,沖商靖承微微頷首抱拳,目光卻看向了那些已經開始議論紛紛的百姓。
「還是沒有消息嗎?」謝初瑤順著司灝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口問道。
司灝點了點頭,沖著謝初瑤答道,臉色有些難看,再這樣下去,這裡的百姓恐怕都要開始鬧事了。
「他們這是怎麼了?」商靖承畢竟是宮裡出來的,自然不太懂得這民間疾苦、柴米油鹽,反倒是謝初瑤時常在民間遊走,要比他多懂得一些。
「這些百姓平日里做生意的做生意,做工的做工,你這突然把他們全都弄到這裡,家裡的生意沒人管,沒做完的工也耽擱了,心裡自然是著急的。」
謝初瑤緩緩道來,倒是引起了商靖承的注目,他身為皇子這些接觸得少,可是謝初瑤身為千金大小姐,怎麼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大小姐說得對,今天一上午就發生了三起打架鬥毆事件,這些個小百姓,一閑起來,這情緒就控制不住。」
司灝說起來也是有些無奈,想他怎麼說也是晉國皇帝親封的大將軍,怎麼就到了麗國就淪落到給這些個小老百姓調解的地步了。
謝初瑤看著司灝這一臉鬱悶的樣子,強忍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狠狠的補了一刀:「司灝大哥,這能者多勞,這麼多百姓可得好好看著,指不定裡面就有羽無相的內應呢!」
商靖承的目光就死死地盯在謝初瑤搭在司灝肩上的那隻縴手上,擎蒼一回頭就感受到了四周這詭異的氣氛,當即輕咳一聲準備提醒謝初瑤注意一下。
「咳…咳…」擎蒼的手放到嘴邊,還瘋狂的朝著謝初瑤使眼色,但雖然謝初瑤的確回了個頭,這接下來的話卻差點沒讓擎蒼背過氣去。
「擎蒼,你受風寒了嗎?怎麼習武之人這麼柔弱,來,我給你把把脈!」說著謝初瑤就朝著擎蒼走了過去,緊接著商靖承的目光就換到了擎蒼那邊。
擎蒼趕緊退了一大步,朝謝初瑤伸出手擋住了她前進的腳步,「娘娘,我沒事,就是嗆到了,不用勞煩您。」
「真的嗎?擎蒼,你要是真有事兒可不要藏著掖著,阿承還得要你保護呢!」謝初瑤完全是在激怒商靖承的邊緣瘋狂刺探,果然,她話音剛落,商靖承的臉色果然就跟著黑了下去。
擎蒼當即就猛的搖了搖頭,完全是一副避瘟神的樣子,「不用了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謝初瑤無奈的攤了攤手,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用就不用唄,急什麼。」說著,又回過頭去看了商靖承一眼,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明顯不怎麼對,頓時酒更加不解了。
「阿承,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不會是你的傷又……」謝初瑤的目光就在商靖承的身上掃來掃去,接著就朝他走了過去,這時耳邊傳來了商靖承冷冷的話。
「以後只准給我一個人把脈,其他人一律不許,特別是男人!」商靖承彆扭的說了這樣一句話,目光打向擎蒼,看的擎蒼後背發涼。
「爺,我可不敢,您就饒了我吧!」擎蒼被商靖承看得一臉憋屈,雙手合十朝著商靖承連連求饒。
謝初瑤則是表示沒太懂這其中的關聯,倒是司灝意味深長的笑了。
「將軍,有消息了!」就在擎蒼還在朝著謝初瑤瘋狂使眼色的時候,司灝的手下突然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手下一瞥眼就看到了商靖承,這才又朝著他們行了個禮。
「起來吧,這麼慌忙所謂何事?」商靖承對於手下的冒失顯然有些不悅,淡淡的開口問道。
手下這才起身,用袖子擦去了額頭的熱汗,緩緩道來:「羽無相那邊有消息了,剛剛收到來信,羽無相現在就盤踞在一所廢棄的學堂里,我們的人正在那附近守著,我是趕回來請將軍增派人手的。」
司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巨大的喜色,這苦逼的差事總算是要告一段落了,但商靖承沒發話,他也不好接話。
「確定羽無相就在那學堂里?」商靖承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幽幽的問道。
手下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屬下確定,我們的人一直在外面守著,親眼看到羽無相進了那所學堂,不可能會出錯。」
「好,將軍,立刻增派人手跟本宮過去,和羽無相,也該有個了結了!」商靖承冷聲道,渾身散發著王者之氣,讓人不自覺的就有種想要俯首稱臣的壓迫感。
司灝朝他頷首,大手一揮,就立馬召集了一個小分隊過來,有他們在,再加上這些人馬,羽無相是插翅難飛。
「王爺,我們的行蹤似乎泄露了,現在這學堂已經被人給監視起來了!」羽無相的親信也是著急忙慌的前來報信,現在他們才真的是進入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