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眾矢之的

「猜的？爺，您不會也早就知道了吧？」擎蒼感覺智商已經遭受到了碾壓，不過面對商靖承他們，再神奇的事情，他也算是習慣了。

商靖承沒有回答，但那絲毫不震驚的表情也已經是暴露了一切。

「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禁衛軍那邊都已經鬧翻了，要是這時候，傀儡出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姑且讓我們趁著這次看看羽凰陛下的決心，這樣的大事，也需要拿出態度來。」商靖承淡淡的說道，謝初瑤說得沒錯，這樣的局面遲早會來，不過還真是比他預計的早了些，看來羽無相已經是沉不住氣了。

「你且配合大將軍把麗都守好，以靜制動，羽無相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是，爺，屬下這就去。」擎蒼雖然還沒想明白關鍵之處，但是對於商靖承的話，他一向都是唯命是從。

「阿承，這條路線最適合出逃，萬不得已，就用來作為我們出宮的救亡之路吧。」謝初瑤用筆輕描了一條路線，如若羽凰當真不堅定，那麼這就是他們的退路，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他們字典里的成語。

「瑤兒覺得羽無相還能悶多久？」商靖承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目光隨著謝初瑤的手看向地圖。

「最多一天，司灝大哥手裡的人不會因為羽凰的變故鬆懈，想必不會出什麼問題。」這樣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她和商靖承很快就會成為麗國百姓的眾矢之的，到那個時候勢必就會處於被動，至於最終的走向，全然在羽凰手裡。

一直到現在，謝初瑤還是原因相信羽凰的判斷力，備用計劃，希望永遠不要有啟動的一天。

「阿凰，這次趙老進宮著實有些蹊蹺，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是我們和太子、太子妃討論過，算起來都還未成定論，怎麼就會走漏了消息。」

羽姬挽著羽凰，眼裡閃過一道不解，而這，也真是羽凰疑惑的地方，趙無畏的消息來自禁衛軍，這倒是不需要懷疑，可是又是誰把消息傳到禁衛軍的呢？

「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宮中必定還有羽無相的眼線在，有如芒刺在背，防不勝防啊！」

羽凰和羽姬這些年雖然掛著麗國皇帝和長公主的名號，但卻並沒有什麼實權，一舉一動都在羽無相的監視中，跟坐牢沒什麼區別，要不是李無垠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們，現在的局面根本想都不敢想。

「趙老一事，必然瞞不了多久，阿凰，我們當真要……」羽姬的欲言又止，讓羽凰更有一絲悵惘，他現在腦子裡尚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的決定沒有錯，可也正是趙無畏的反應也在提醒著他，這條路要堅持下去，真的難如登天。

羽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帶著薄繭得大手在羽姬柔軟無骨的手上摩挲，溫喝得問道：「姬兒，你相信我嗎？」

「當然，我永遠都會站在阿凰這一邊，這一點，毋庸置疑。」羽姬堅定的目光對上了羽凰的渙散眼神。

「好，那我便放手去做，也讓太子看看我麗國的誠意！」

羽凰微微閉眼，再睜眼后眼神已經無比的堅定，這一刻，他的身上彷彿才真正有了帝王的霸氣。

「來人，給本王準備車架，本王要親自去演兵場一趟！」

「阿凰，我陪你一起去，這種時候，我要站在你的身邊。」羽姬拉了拉羽凰的衣袖，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羽凰點了點頭，帶著她一起上了去往演兵場的馬車。

「你們聽說了嗎？總督進宮查明之前那個消息的真假，時候卻落了個告老還鄉的下場，看來陛下要將麗國送出去的消息是真的！」

趙無畏人還沒有到，這消息就已經先傳到了禁衛軍中，一時引起了極大得議論。

「之前就聽說我們這陛下沒什麼魄力，在位這些年要不是攝政王爺在後面掌握著局勢，哪裡還有麗國存在，現在看來還真有一定的道理。」

「不得胡說，陛下乃皇室正統，攝政王那是謀逆之輩，豈能混為一談，這次的事情尚未下定論，我們還是等總督回來再說！」

「總督都要告老還鄉了，還會管我們的死活？指不定以後我們這些禁衛軍就要保護晉國的皇室了，我看哪，那晉國的太子一開始就打的是這個主意。」

「沒錯，不然誰會平白幫我們陛下剷除攝政王爺一支，那晉國太子包藏禍心應當抓起來才是！」

禁衛軍胡亂議論中，這焦點卻直接放到了商靖承身上，到後面直接開始凝聚一股力量說是好討伐商靖承，待趙無畏回來的時候，也是被幾千禁衛軍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總督，您終於回來了，這件事情，您一定要拿個主意啊，您隨先皇征戰四方才打下這麗國的江山，現在陛下被晉國太子洗腦，您不可就這樣放任不管哪！」

若是一般鬧事的人，趙無畏完全可以直接就給他們安個擾亂軍心的罪名，但眼前這些的初衷就只是為了保住麗國，一時，就是趙無微也語塞了。

「對啊，那晉國太子定然別有居心，陛下應當抓起來才是！」

趙無畏隱隱聽到軍中有抵制商靖承的聲音，當即就冷聲喝道，羽凰說得不錯，現在的情況，得罪了商靖承百害而無一利。

「住嘴！你們身為禁衛軍就做好自己得份內之事，其他的，陛下自會定奪！」

趙無畏的臉跟著沉了下來，到目前為止，就連他也不知道糾結怎樣做才是對的，這答案，他也拿不出來，選擇告老還鄉，其實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他終歸還是在關鍵時刻拋下了羽凰和麗國的將士。

「總督，您身為兩朝元老，不能就這樣棄麗國於不顧啊，麗國危在旦夕，總督，您還得帶著我們保家衛國。」

「這一次，本都尊重陛下的選擇，麗國的未來不是爾等在這裡吵吵鬧鬧，胡亂販賣些愛國熱情就能夠決定的，誰再胡亂議論，有如此木！」

趙無畏一掌就把面前的木樁劈了個粉碎，禁衛軍們面面相覷，卻是再也不敢說話了。

「陛下、長公主駕到！」正在此時，羽凰的突然到來，讓禁衛軍不知所措，而趙無畏的眼裡卻是閃過了一道欣慰的光芒。

「屬下（臣）參見陛下、長公主殿下！」禁衛軍們雖然不滿羽凰做的決定，但天生骨子裡對皇室的敬畏還是存在的，此刻的演兵場上跪倒了黑壓壓的一片。

羽凰凝神一眼掃了過去，眼神裡帶著莫名的光彩，嘴唇微動。

「諸位平身。」羽凰的話音一落，演兵場上就一陣寂靜，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議論紛紛得樣子，但隱隱的，卻能感受到從禁衛軍們身上傳來的悲傷氣息，一看，哪個不是哭喪著臉。

「諸位不是有話要跟本王說嗎？現下怎會這般安靜了？」羽凰一掀衣袍，在主位落座，那一臉淡定的樣子，看得下面的禁衛軍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任何準備的就暴露在了他們面前，他不應該這麼淡定才是，現在看起來，就連些許的心虛都沒有。

「陛下，屬下等不服！」又是之前那名禁衛軍率先站了出來，朝著羽凰頷首抱拳，語態格外的堅定。

「哦，不服？有何不服的說來聽聽。」羽凰的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十分平靜，甚至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那泰然自若的樣子讓禁衛軍更有些不解。

禁衛軍直接就上前在羽凰的面前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擲地有聲道：「也不怕陛下知道，屬下本名張正義，取自匡扶正義之正義，屬下覺得陛下和晉國結盟的初衷不錯，但錯就錯在不該自挫我麗國的士氣！」

「住口！不得無理！」眼看著羽凰的臉色微變，趙無畏趕緊出言呵斥道。

「趙老，無妨，繼續說下去！」羽凰還真來了興趣，興味的看了張正義一眼，等著他的下文。

「如今麗國雖內憂外患，但國力尚存，如若拼盡全力和晉國一戰，晉國也未必能討到好處，麗國需要防著其餘幾國，同樣，晉國也不可能絲毫不顧及其餘幾國全力圍剿我們，在此基礎之上，麗國還遠遠沒到成為晉國附屬的地步。」

張正義的一席話，倒是擊破了羽凰的滿腔熱血，自他執政一來就一直被羽無相壓制，以至於大權在握，他下意識的就想要找晉國做靠山，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依屬下看，與晉國結盟是好事，但陛下也應當儘可能的為麗國謀取利益！」

「你的意思是……」羽凰心裡一驚，腦子李浮現出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眼裡也跟著燃起了權欲的火焰。

「抓了晉國太子，有了他，我們和晉國就有了談判的籌碼，晉國太子就是晉國已經定下的皇帝人選，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入此一來，也可謀奪些休養生息得的時間。」

「混賬！這等忘恩負義的事情，我麗國怎能做？來人，把這張正義給我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傳令下去，晉國太子乃是我麗國的貴賓，誰要是再胡言亂語，嚴懲不貸！」羽凰這突然的黑臉倒是讓一旁的羽姬眼裡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