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二章：一劍開天

「萬界之淵什麼時候打開的？蒼天不老果花落誰家？」

「......」

「哦，又是莫亦那臭小子拿到了，還居然十二顆全拿完了，有點意思，那那臭小子現在人在哪兒你們有頭緒嗎？」

「......」

「大荒山？他去了那群妖獸的地盤嗎？這小子也真是閑不住，居然起了這樣的歪心思，不怕與虎謀皮么。」

避仙閣大廳中，茶桌之上莫天驕不斷的問問題，紅韻和青葉面色蒼白的垂首一言不發，莫天驕每問一個問題他們都會忍不住顫抖一下，無論如何去努力的放空識海，莫天驕總能一語道出想要的情報，在他面前兩人完全就是一個情報庫，信手拈來，翻閱自如。

「具體情況基本知道了，大荒山我記得離這地兒還有些距離，那暫時懶得管那臭小子了。」莫天驕敲擊著木桌，每一下厚實的聲響都彷彿敲在紅韻與青葉的心頭上。

終於青葉忍不住了低聲道：「敢問閣下究竟何人？」

「這種問題就不要再問了，我懶得回答同一個問題三遍。」莫天驕喝了口酒淡淡地說。

「邙山血皇和嬌凰的...父親？」紅韻和青葉感覺有些幻滅，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莫亦與莫洛雪都是通過盤玉仙路上來的仙苗，由乾坤峰峰主誠靖宇親手領回這點絕不會錯，那麼來自凡界的兩人親屬必然也是凡人，怎得會鑽出來個如此恐怖的父親？

「在凡界就是不得修士了？在修仙界就沒得凡人了？」莫天驕說：「眼光不要太局限，年輕人，就我所知修仙界中避世的餘孽們都不下三位數，你們不可置信的事情海了去了，如今放一件到你們面前就麻了爪，日後還怎麼挑起年輕一輩的大旗？」

莫天驕語氣平緩，但其中的厲意與苛責卻是讓青葉和紅韻喘不過氣來，每一聲責問都像是重鎖扣在心門上一般沉重，他們甚至無端生起了悔意不能自己。

「好了。」莫天驕搖頭，下一刻兩人身上的重負盡數解除，法力與靈氣重歸體內。

紅韻和青葉深吸了口氣，好似溺水之人浮出水面，法力重歸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如獲新生，可就算歸墟巔峰境的實力湧入體內，他們也沒敢有半點輕舉妄動，面前的恐怖老人能歸還自然還能剝奪，他們現在依舊受制於人。

「嬌凰之父，這等事情太過荒唐了一些，閣下可有實證？」青葉低聲說。

「實證？這有什麼實證，叫洛雪出來見一面我，看看她叫不叫爹不就完事兒了么？」莫天驕搖頭。

「如今天孤門腹背受敵，山門已避，我們誓死守護宗門隱秘，必然不可能帶身份存疑的人回去。」紅韻輕聲說。

「品性倒是不錯，起碼沒接個『但是』出來。」莫天驕挑了挑眉：「可我想問出天孤門的山門不過一念之間，你們誓死堅持又有何用？莫不然我讀出來了你們就自殺不成？那麼你們現在可以自殺了。」

青葉和紅韻對視一眼不免苦笑，他們怎麼可能就為此自刎？自始至終他們甚至沒搞明白莫天驕的立場。

「年輕人真是麻煩，換一些識時務者的廢物們估計早把宗門的事情吐個一乾二淨了。」莫天驕嘆了口氣，但他也不惱：「不過現在修仙界多些像你們這樣有信仰的年輕人倒是好事情，若是都管不住嘴、軟骨頭，這后一百年的天光我估計也得繼續沉淪下去了。」

「閣下說的東西我們不明白。」

「你們不需要明白，因為還沒到時候。」莫天驕端起酒杯抬頭看了眼閣樓：「上面那群正在議論天孤門的傢伙是你們的對頭？」

紅韻眼眸微微張大，二樓的閣樓可是布下了隔音陣法的，就算是她也只能依靠藏匿於其中一散修狼行者身上的法陣才可窺視見動靜，然而莫天驕卻只是看了一眼就直言道出了裡面的情況。

「你說天孤門腹背受敵是吧？是什麼導致這種情況的？」莫天驕放下酒杯雙手拍在了大腿上，鼻口間呼出了氤氳的酒氣，白霧升騰間吞雲吐霧好若自在神仙。

「這不是什麼秘密，萬界之淵內嬌凰屠戮十大仙門長老弟子引得眾怒，仙門聯手與天孤門為敵，放言交出嬌凰任由他們處置。」紅韻思考一番終於開了口回答了莫天驕。

「哦，殺人太多啊。」莫天驕點了點頭：「那妮子的確從小尚武，但管不住手，打人殺人的事情的確也挺多的，看了到修仙界來也是這樣。」

「一入萬界之淵，生死由己不理天道，事後找茬者不過狺狺狂吠無能狂怒之輩而已。」紅韻冷聲說道。

「天孤門裡面的人都跟你一樣的想法？」莫天驕半眯著眼吞吐酒氣。

「以天孤為榮，以天孤為傲，天孤門修士豈有向外之理？若是有這等人，我會代宗先手戮之。」一旁的青葉平靜地說。

「看起來這年頭的年輕人們的確有些血性了，上來的時間倒是不差。」莫天驕兀然把所有雲霧酒氣吸了進去揉了揉鼻子：「那好，今天我就先送你們天孤門一個見面禮吧。」

「見面禮？」青葉愣住了。

「小子，劍給我。」莫天驕說。

青葉呆住了，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飛劍，但還沒來得及拔，飛劍就自動脫出釘在了茶桌正中。

「事先問一句，這茶樓是你們天孤門的產業嗎？」莫天驕張望了一下四周，其他桌上不少修士已經注意到了這邊，視線都落在了桌上的飛劍上。

「不是...閣下還請不要莽撞，離仙城中的規矩不允修士私鬥！」青葉面色一緊反應過來了莫天驕要做什麼。

「規矩？誰訂的規矩？你們天孤門？」莫天驕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老腰老腿，湊近飛劍伸手彈了彈劍身閉眼聆聽劍鳴。

「仙盟的...規矩。」青葉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青依劍』發出微小的顫抖和戰慄，飛劍有靈，正常來說青依劍如了別人手中宛如廢鐵燒火棍，但如今莫天驕只是彈了一下劍身，其中的劍靈就已經心悅誠服了，並且還表現出背叛青葉認主莫天驕的投誠般蠢蠢欲動。

「仙盟的規矩？」莫天驕忍不住笑了：「我找的就是狗屁仙盟的茬。」

說罷，他伸手握住劍柄側身一甩，潑天劍光瞬間避仙閣內噴涌而出，如大潮決堤一般衝天起！

茶桌上青葉死死的護住了紅韻趴在了地上，那瘮人恐怖的劍光瀰漫出的意志讓他們神台顫動，渾身汗毛豎起！

整個離仙城中的劍修，無論境界高低無不亡魂皆冒渾身疲軟，死死地按住佩劍渾身戰慄，他們看向劍光潑天之地面目悚然好若朝聖。

劍光來得快，去得也快。

下一刻，青依劍被丟在了地上插在了青葉的面前，莫天驕拍了拍手瞥了地上按住紅韻的他一眼：「起來，走了，帶我去找天孤門。」

青葉在茫然和混亂中回頭看去，此時哪兒還有什麼避仙閣二樓，他抬頭就看見了朗朗晴天，在離仙城護城大陣崩碎的霓虹之光中，千米高空上被整齊切開的雲層夢幻而瑰麗。

一劍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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