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奕棋
他笑著對眾人說道。「這樣便好,有了雄黃的氣味,那些毒蟲,沒有一個再敢貼近人身的。」
他們小心謹慎地隨著老者走去,很快,風雨大作,冷風呼呼直吹。白柔用手帕,擋住了自己的臉。
她擦著自己的面龐,心裡又思念父母。「只是不知道,令尊令堂,若是知道這消息,心當多痛。」
他們走了二里地的路程,到了一處峭壁上。上面掛著一根粗壯的藤條。「只有這條路才能走了,跟我來。」
老者一把抓住藤條,身輕體快。半柱香的時間,便爬了上去。獨孤寒見到這樣,也只好往上去。
他一隻腳蹬住岩石的縫隙,手掌抓住藤條,那尖刺把手心,磨出了幾個腫脹鮮紅的血泡,很是疼痛。
候曲這個時候,拉著白柔。「小丫鬟,跟我一起上去吧!」他一把穩穩的抱住她,雙腳一躍。
白柔嚇的不行,周圍的人也捏了一把汗。獨孤寒剛要做聲,他的身形極快,一邊抱著白柔,飛一般的上去。
獨孤寒看著候曲,心中暗自感嘆。「這功夫甚是強大,縱使抱著人,在這岩縫裡,竟然如履平地。」
他又費盡了力氣,才爬上去。一直折騰了好一會兒,魁梧的熊力,和那些隨從,也一起上去。
那老者敲著門,小聲說道。「老郡王,小的貢曇草來了!」過了一會兒,大門咯吱一聲,方才打開。
裡面是那個受了傷的小童,身上敷著膏藥。「老郡王在裡面。」他們便一起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老郡王手裡抓著毛筆,在那昏暗的油燈下,正在寫著什麼。那蒼老的臉龐,抬了起來,淚流滿面。
他臉上皺紋一動,對獨孤寒說道。「老朽,只要一個公道,其他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了。」
白柔一邊好奇地走去,四周瀰漫著一股草藥的香氣,她嗅了嗅,感到自己心情,十分愉悅。
獨孤寒看著老郡王那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裡著急。「老郡王,何必如此?哪有那麼可怕。」
他一邊伸著手,扶起老郡王。突然,外面傳來了響亮的敲門聲。「老東西滾出來,把門給大爺打開。」
獨孤寒心裡一驚,莫非是強盜?手裡面拿出了尖銳的利刃,警覺的望著前面。老郡王小聲說道。
「那邊不是強盜,只是我兒子派來監視我的,你們往下面去。「他手一擰,腳下的一塊木板,突然翻開。
獨孤寒望著下面,還有幾個小洞透著氣,心想老郡王,不是騙人的人,便帶著他們一起往下去。
老郡王急匆匆地把木板摁住,飛快地打開了大門。「老朽失禮了。」那幾人,一臉蠻橫,走了進來。
為首的壯漢,揮舞著粗糙的手掌,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不由分說,用力的扇了老郡王一巴掌。
「你這老東西,怕不是長什麼不可見人的心思。」說著他們,蠻橫地撞了進來,一刀劈倒一隻鶴。
其他的仙鶴看到這樣,撲棱著翅膀,啊啊大叫。那噴出鮮紅的血,便染在老郡王袍上。
他也是十分無奈,往下一彎腰,謙恭的幾乎要跪下。「老朽豈敢如此?只是安分守己便罷。」
那幾個壯漢卻不理會他,一腳踢開了木頭桌子。「大爺,早就看你這老東西不順眼,今晚便搜。」
那腳步聲咚咚直響,震的地板直搖晃。那個採藥的老者,在下面示意眾人。「千萬莫要出動靜。」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心情高度緊張,一動不動。他們翻找了兩柱香的時間,傢具都被砸爛。
為首的壯漢坐在地上,撓著頭。「弟兄們,去後面的花園裡看看,大爺我要親自消遣這老東西。」
剩下那些壯漢,踏過混亂的房屋,一腳踢開門,朝著外面的花園去。為首那人,一臉猙獰的微笑。
他伸著那粗糙的手掌,拉著老郡王下巴。「你這老東西,怕不是想死,王爺早就想解決你了。」
老郡王嚇得渾身顫抖,臉上皺紋鼓漲。過了許久,他哀求般的說道。「老朽一條賤命,不至於如此。」
那壯漢用指關節,嗒嗒地撞著他的下巴。「老東西,你要想好,王爺想這麼辦,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老郡王不住的哀求,樣子萬分可憐。那些話語,都被下面的獨孤寒他們聽到,心裡很是憤慨。
獨孤寒也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原來凌王所做的一切,都是掩飾,而自己恰巧,碰破了這個局。
又過了一會兒,那幾個壯漢滿身草葉,從門后回來。「老大,俺們翻了好多,確實真的沒有。」
老郡王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大爺,既然如此,放過老朽,行嗎?」這時,那壯漢看到了角落裡的小道童。
他踏著腳步,一把過去。那個小道童,身上已經滿是鮮血淋漓的傷痕,身體發抖,滿面恐懼。
老郡王在後面不住的哀求。「不過只是個八歲的孩子。」那人卻不在乎,一把就把小道童抓起。
他用力地踢著小道童幾腳,那小道童直吐血。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小東西,想活命,便要說真話。」
小道童表情極其痛苦,囁嚅著嘴唇。只是過了一小會,眼神堅毅的說道。「大爺,真不知道。」
那壯漢一把,直接把他甩著在外面。撲通一聲,正撞到了他的額頭,鮮血噴洒一地,不動了。
他回過頭去看著老郡王,冷笑道。「你個老東西,規矩一下也好,若是以後真有此事,別和他一般下場。」
說完那些壯漢,一起哼著歌,又奪走了些財物。用力的踹開門,騎上了高頭大馬,飛奔而去。
老郡王看著小道童,已然沒了生氣。他急得心都直滴血抽動。過了許久,他才拿起了竹杖。
用力的把門關上,又在後面堆上了許多木板,狠命的用鐵棍,一把把門栓住,檢查許久,方往後方走去。
他用力的把暗門打開,對下面的人說道。「快上來吧!那些畜牲,便不會再過來,只是麻煩了你們。」
白柔也是在這裡憋了很長時間,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這地方真是悶死了,終於上來了。」
他們一個個走了上來,老郡王放聲大哭。「真是家門不幸,這樣的畜牲,竟然豬狗不如的待我。」
白柔望著他的樣子,可真是可憐。眼角里流著淚,眼圈泛紅,咳嗽一聲,甚至吐出了血。
那個老農看到老郡王竟然如此,急忙上去扶住他。手裡拿著曇草。「老郡王恩德深,莫要如此。」
他哭喪著臉道。「這小道童都死的這麼慘,老朽真是對不起他。」眾人看著他那樣,紛紛上去勸。
過了好一會兒,老郡王才停住哭聲,咬著牙關,表情淡然了些。「各位都是客人,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