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現實版頭懸樑錐刺股
有氣無力的讀書聲,從房中傳來,阮夭夭拎著個竹板,站在五人前頭:「陳光,聲音大一點!」
「姬長琺,你要睡著了你啊!」
就趙雲威和李嬌還像個樣子,但看那樣,也沒往心裡去,嘴裡吐露一圈就完事了。
至於阮明義,他到時最認真,但那是因為,她聽阮夭夭的話,可看他抓著頭髮的動作,就知道,他有多崩潰,跟一百個人打架他都沒覺得這麼難過。
一夜過去了,這幾個人眼睛都熬得通紅,黑眼圈重的跟熊貓一樣,連一本書還沒背完,阮夭夭嘆息,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她可都要困死了。
既然不行,她就要劍走偏鋒了!
「主子。」
公冶崢從書信中抬頭:「何事。」
「阮小姐……」暗衛沒再說下去。
公冶崢頭疼,遇到她准沒好事。
他剛走到天下閣外,就聽到從裡頭傳來的嚎叫聲:「嗷嗷嗷,疼死小爺了!」
「我的媽呀,不要啊,不要啊啊——!」
公冶崢冷眼,身邊跟著的暗衛低頭道:「阮小姐,恐怕要弄出人命了。」
有這麼嚴重,他腳步無聲,來到殿前……
房間里,阮夭夭頭髮紮成馬尾,跟個母夜叉一樣,手中握著一個拇指粗細的長針,指著姬長琺,陰森森的逼迫:「你背不背,我問你,大道至簡無上為法是什麼意思!」
針身閃著冰冷的光芒,在他眼底晃啊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晃進他身體里了,姬長琺都要被嚇尿了:「是,是……」
「嗯?」阮夭夭鼻音微揚,鋒利的針尖緩慢的往前送:「什麼?」
姬長琺頓時流了一腦子冷汗,剛才陳光被扎了一下,現在還沒緩過勁兒呢,可他,真的想不出來啊。
「走你!」看他說不出來,阮夭夭也不手軟,癲狂的就扎了下去。
「啊——!」姬長琺猛的跳了起來,捂住自己的大胯:「疼疼疼疼,疼死我了!」
阮夭夭揮舞著針尖,化身邪惡的容嬤嬤,一腳踩在阮明義的書案上:「該你了。」別看是親哥,那也絕不手軟!
阮明義清了清嗓,細細背到:「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嗯,阮夭夭滿意的點點頭,跟老學究一樣,腦袋轉圈晃著,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阮夭夭扔給他下一本書:「表現的很好,繼續背,回頭給你買糖吃。」
受到糖的鼓勵,阮明義背的更起勁兒了。
相比之下,李嬌雖然背出來了,但是好幾處都結結巴巴,但也算過了:「行,回頭也給你買糖吃。」
李嬌一笑,眼下兩個笑窩,吸引了阮夭夭的目光,她忍不住懟了懟:「真好玩。」
這活像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架勢,饒是李嬌臉皮不薄,也有點不好意,轉身繼續去背下一本了。
趙雲威,陳光,姬長琺三人悲憤,明明一起做紈絝,你們卻走了文藝路線,這叫什麼事啊。
阮夭夭刷的回頭,三個人立刻低下頭,假裝正在很努力的背書,阮夭夭嘿嘿陰笑,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粗麻繩,使勁兒抻了抻。
啪啪的聲音,嚇得三個人縮緊了自己。
「來來來,我再給你們加把勁兒!」
「你,你要幹什麼?」陳光捂住自己的脖子
「放心,不會傷害你的。」
「可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姬長琺嚇得躲在趙雲威後頭。
「有話好好說……」趙雲威盯著阮夭夭手中的繩子,壯碩的體格崩成一條線,一動不敢動。
「好好說?」阮夭夭捂嘴嬌笑,三個人更害怕了,笑聲戛然而止,阮夭夭猛的變臉:「老娘就不會好好說話!」
「啊!我的頭髮!」
阮夭夭一把薅住陳光的頭髮,手中的麻繩往上一纏,另一頭凌空拋棄,麻繩越過房梁落了下來,阮夭夭接住使勁兒一拉,陳光的頭髮就被拉的筆直。
「錐刺股不好使,你們就試試頭懸樑!」老祖宗的智慧,那是很偉大滴,還收拾不了幾個紈絝!
「啊啊啊!」陳光吃疼的站起來,他站,阮夭夭就扯,保證他的頭髮一直都是直的。
姬長琺一看,眼珠都要嚇飛了,頭髮,頭髮,他的頭髮!「不,我不要!」
他扭頭就往外頭,阮明義一看這小子要跑,立刻一個坐撲,死死抱住姬長琺的大腿:「妹妹,這小子要跑!」
要跑?阮夭夭拎過另一條麻繩:「跑得了你了還!」
「不要碰我的寶貝頭髮!」
「就碰!」阮夭夭惡劣的抓住姬長琺的頭髮,你別說,這發質還真好,跟上好的綢緞一樣滑,但再滑,在她手裡,都是一樣的:「走你!」
姬長琺哭了,真的哭了,他最心愛的頭髮啊。
趙雲威一看不弔脖子,弔頭發,那就無所謂了,主動把頭遞了過去:「來吧。」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鄙視你倆。」
三個人的頭髮都被麻繩吊了起來,只要腦袋一垂,頭皮就扯的生疼,一疼就清醒了,這下真是,偷懶也不行了。
公冶崢站在外頭,將一切盡收眼底,那個在他眼中總是雞飛狗跳的身影,漸漸變得有了一絲光澤。
「回去吧。」暗衛看到主子沒關,也就沒再說什麼。
一直這樣,過了三天,等天下閣殿門打開,第一縷陽光灑進來,五個人感覺一下從地獄就回到了天堂。
再看面無表情的公冶崢,簡直就跟看到了親爹一樣,阮夭夭折磨人的手段,真是太非人了。
阮夭夭小命都要去了半條,這三天,她加起來睡了兩個時辰還不到,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公冶世子,來吧,隨便檢查。」
公冶崢不語,就這樣看著她,阮夭夭懵逼了:「你檢查啊,查完了我要回去睡覺,」她抻了抻眼角:「休息不好的女人會長皺紋的,長皺紋就不好看了。」
公冶崢移開眼,無聲嘆息:「不用了,你們回去吧。」
「啊,」阮夭夭剛扭頭要走,突然愣住了,回首問:「你說什麼?」
「回去吧。」公冶崢又執起棋子,自己跟自己對弈起來。
「你不檢查了?」她沒理解錯吧?
「嗯。」
嗯,承認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