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九級起床氣
「公冶崢你什麼意思!」阮夭夭去而復返,滿臉惱怒。
公冶崢看著頭頂的這張臉:「聽不懂人話?」
「我呸你一臉口水我!」阮夭夭吐沫橫飛,還真得噴了公冶崢一臉:「敢情你耍我是吧!這三天,我們幾個要死不活的,命都沒了半條,就換來你一句嗯!」
阮夭夭舉著一根手指,五官無不寫著不滿:「我嗯你大爺!」
她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撓公冶崢:「你這個小婊砸,你給老娘說清楚!」
「妹妹我幫你!」阮明義衝過來就要幫忙。
公冶崢冷眸悍然,碰到一把掀翻面前的桌案,黑白的棋子騰空而起,嗖嗖嗖長了眼睛一樣,打在阮夭夭和阮明義身上。
突然,二人就動不了了。
書案幾個翻滾,穩穩落回原地,棋盤降落在桌面,黑白棋子噗噗落下,穩穩貼在棋盤上,還是剛才的棋面。
阮夭夭保持著上身前傾,伸手抓人的姿勢,怒目公冶崢:「公冶崢,你給老娘等著。」
公冶崢捻起手帕,陰沉著擦拭臉頰,捻一粒白子落下:「這話你說了很多遍了。」
阮夭夭反正也沒認真數過她說了多少遍:「你別以為我說著玩的。」
「這次算你贏。」
倏然,阮夭夭愣住了:「你,說什麼?」
公冶崢抬頭,看了他一會:「看來果然聽不懂人話。」
「你大爺!」她不能動,就以為她沒辦法了,當口水是白給的啊:「我呸!」
公冶崢抬手落在膝蓋上,白色的袖擺帶起微風,這口口水突然扭頭,拍在她自己臉上了。
看到沒有,這就是沒有武功的下場,特娘的,公冶崢,你等老娘練成絕世武功,非把你片成肉片下火鍋涮了!
公冶崢抬手,凌空點了兩下,阮夭夭猝不及防噗通趴地上了,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了,你們說,就這樣,她能放過公冶崢么?不能,絕對不能!
但公冶崢沒給她機會,直接就把他們給關在了門外。
阮夭夭瞪著門,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這扇門踹飛!
六個人東倒西歪的往回走去,李嬌靠在阮夭夭肩膀上,迷迷糊糊的喊她:「夭夭。」
「嗯?」
「下午沒有課。」
「嗯。」
「我想打馬吊,好幾天沒玩了。」
阮夭夭猛的一激靈:「你不困?」
「困,」李嬌閉著眼睛,一看就是已經困到行了:「但是,我更想打馬吊。」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阮夭夭一個個看去,阮明義雖然沒說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
阮夭夭輕笑一聲,正好拯救柳小花計劃還沒成功,得繼續實施:「你們這群賭鬼,行,下午繼續!」
阮夭夭一步三晃的走在回去的路上,還覺得奇怪呢,公冶崢為什麼會主動認輸,這不是他這種人的性格,難道,他偷偷去過天下閣了?
阮夭夭回到房間,也沒理紫衣的問東問西,蒙上大被渾渾噩噩的就睡了過去。
申時剛到,李嬌就殺上門來:「醒醒,醒醒嘿。」
阮夭夭夢見公冶崢在洗澡,並且正在緩緩轉身,突然就被搖醒了,她怒:「兒白了,能不能晚一點再讓我醒過來,讓我看一眼尺寸!」
李嬌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先弄醒了再說:「醒醒,趕緊起來打馬吊啊!」
阮夭夭突的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嬌,就在李嬌以為阮夭夭已經清醒了的時候,阮夭夭突然大叫起來。
「啊——,啊——!喊我幹什麼,喊我幹什麼!」阮夭夭蹭的從床上蹦起來,在房間里瘋狂的跳躍,掀桌子踹椅子,直折騰的房子差點沒塌了,一身力氣都卸去,才無力的坐在床邊,鼓著腮幫,散發自己一身的陰鬱。
李嬌被突然發飆的阮夭夭嚇壞了,她乖乖的縮到一邊,杏眼盯著阮夭夭,萬一感覺一不對,第一時間就跑。
先後翻院子而入的四個人,一進來就看到阮夭夭滿身的抑鬱,和龜縮在角落裡的李嬌。
「誒,她怎麼了?」陳光懟了懟李嬌,指著阮夭夭問。
沒用李嬌回答,阮明義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起床氣。」她妹妹的起床氣,天下一絕。
「現在怎麼辦?」李嬌求救的問阮明義,人可是她弄醒的,萬一阮夭夭獸性大發,要弄死她怎麼辦?她要不要先跑?
「晾著她,一會她自己反過味來,就好了。」
阮明義渾不在意的揮揮手:「來來來,咱們先來打馬吊。」
這下,輪到李嬌抑鬱了,他們四個人,正好一桌,她跟斧頭怎麼辦?斧頭,那是她丫鬟的名字。
四個人剛剛坐定在牌桌上,陳光就感覺到一道火熱的目光,順著看過去,就看到李嬌一臉的可憐相,他那憐香惜玉的本性就又藏不住了:「要不,你來玩?」
「謝了!」話落,他都沒看到李嬌是怎麼到跟前的,就已經被李嬌拎離了牌桌。
「來來來,東風打色子!老娘今天要大殺四方!」
陳光:「……」所以,他這是把自己坑了?
百無聊賴的他,乾脆搬了個凳子,湊在李嬌身邊,不走了。
輪到李嬌出牌,她找了一張閑章拿著手裡就要往外扔,被陳光死死的攔住了:「這個不能打,打了就完了!」
「打這個打這個!」陳光眼疾手快的抓出一棵牌,往外一扔。
「糊了!」
「我也糊了!」
「真巧,大家都糊了。」
李嬌緩緩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猛的一抬手,照著陳光的腦門就給了一巴掌:「你要死啊,老娘打牌,你嘚瑟個毛線球!」
四個男的,又一次被深深驚呆了,現在的小姐們,都已經這麼兇悍了么……
陳光更是久久沒回過神。
「現在好了,一炮三響,老娘賠大了,你賠,你打的牌,你自己賠!」李嬌尤不解氣,將陳光往桌子上一按,跟逼良為娼的大惡人一樣。
陳光覺得內心有一股奇怪的小火苗,在跳躍,他興奮的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賠就賠被……」被女人欺負覺得天經地義的陳光大少爺,從袖子里掏出一沓銀票,數了三張五十兩的一人甩一張過去。
三人接了銀票,正準備嘲諷陳光一翻,卻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