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穩步前行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能不能快點兒走？」大姐，樹大還招風呢。我身邊兒可沒跟著個方大將軍防宵小。

行，快點兒走就快點兒走。於蕙嵐沖著方嚴虎招招手，讓人過來抱他。楊二小姐也是膽小甚微過了頭了，其實沒事的。她這身子一日養不好，就都得到她這兒來買葯，又不是一鎚子的買賣，日後都是要有聯繫的。

排頭來的越大，越有好處。

儘管已經是五月天了，冰城的天氣還是帶著些涼意。於蕙嵐到底是沒能看一眼她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就被方嚴虎裹得嚴嚴實實的抱進馬車。

她也沒有胡鬧，吵著要看一眼這冰城的模樣。她想著，將來應該有機會再來這個地方，再看看當初逃亡走過的路。等她身子好了，就行。

只是不曾想，這病一養就是許多年。好好壞壞的，總是沒能好全。她到一定歲數了，卻了南地，去了京城，甚至去了北地，唯獨沒能再回冰城看看。

千夫長一馬當先的在最前列，他也很好奇將軍夫人長得什麼模樣。他是這兩年晉陞上來的，還沒見過方夫人的長相。

可是，將軍的動作太快，還沒看清楚呢。一晃眼，就已經送到馬車裡面去了，只隱隱的瞧見個人形在裡頭。

「出發。」沖著將軍遞去個眼色，得到了肯定的點頭后，年輕的千夫長下令。

浩浩蕩蕩的激情滿滿的隊伍，還沒瞧清楚將軍的模樣，就打道回府了，就更別說夫人了。他們過來，真的是溜溜彎么……

兩萬人隊伍，分作了兩部分。先鋒是個扇形，幾乎蓋住了整個前行的方向，斷後的是個矩形，一直待命，哪個那個方向有敵人追蹤就立刻過去把人絞殺。

他們這次不是急行軍，講求的是穩紮穩打。選得路徑也是人煙較為稀少的，不能保證是不是所有的百姓都值得信任，就盡量的遠離百姓們。

「我們走的這麼慢，會不會讓戰士們有很大的壓力？」馬車四平八穩的向前，於蕙嵐躺在厚厚的被褥上，感受著平緩震動，有些不放心。

她一出了冰城就一點兒都沒耽擱，立刻開始趕路。原以為，這麼做是為了避開敵人的鋒芒，儘快的前行。

可是走著走著就舉得有些不對了，怎麼會這麼慢？以她這樣的速度，胡人的騎兵很容易就會追上她。這樣可不行，留在後面斷後戰士們怎麼辦？

方嚴虎高大的身軀，塞在馬車的一角，臉上一點兒不舒服的神色都沒有。伸手撫了撫媳婦兒頭頂。

「不要想這些事情了，我來解決。趕路不太舒服，要不要睡會兒？」這一路的戰鬥除非萬不得已，他都不會出手。無時無刻的不守在媳婦兒身邊，不再讓媳婦兒有半分差錯。

沒事的，就是有點兒頭暈，又不是什麼大事。於蕙嵐搖搖頭，軍事事情她不懂，就不多問了。這件事就聽方嚴虎的。

「好，我睡會兒。」只能盡量的給方嚴虎減輕負擔，不讓他操心才是。

方嚴虎一直看著媳婦兒，聽著她氣息都平穩了。人已經熟睡，這才稍微的活動活動手腳，但是依舊沒有下馬車的意思。現在才剛出極寒之地，還沒進胡人的勢力範圍，他還不擔心。再往前才是要留意的時候。

前方的先鋒應該已經接觸了北地的邊緣，他這次調動了這麼一大批隊伍，胡人肯定有所察覺。軍部裡面幾經清理，漏網之魚還在。消息多半已經傳到胡人那裡去了。如今就看胡人的決定了。

攔還不是不攔。

攔又攔不攔的住。

他要把媳婦兒帶回去，而且是必須帶回去。誰都別想阻止他。

正在思考著此行的風險，馬車外傳來馬蹄聲，方嚴虎立刻掀開馬車的帘子，看向來人，做出手勢。不要說話，媳婦兒正在睡覺。

過來報告的親兵，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打著手勢的告訴方嚴虎，先鋒那邊兒已經和胡人打起來了。問問，要不要加快速度。

他們已經胡人交手，很快胡人就會集結起來。目前這段路是最平靜的，後續的話，可能就是戰鬥不斷了。

方嚴虎回頭看了媳婦兒一眼，然後搖搖頭。

不行，這樣的速度對媳婦兒已經是不小的考驗，不能再快了。若是媳婦兒因為趕路而病情加重，他們此行得不償失。

領了命的親兵立刻去傳訊，所有人都做好備戰的準備，很快就會迎來苦戰。

「為什麼？明明這麼好機會，我們只要趕路快些，就可以避開一系列的戰鬥。」年輕的千夫長顯得很激動，身為長官，決策是很重要的。

長官的決策會決定著士兵們性命，而他目前所得到的命令，會讓他們的多戰鬥上好多次。只是要戰鬥就會有流血犧牲，他不想他的戰士們做無謂的犧牲。

「這是命令。」傳令官硬邦邦的丟下這句話，就去向下一個千夫長傳達。長官的命令必須到位，才能讓在戰鬥有序。

心高氣傲的千夫長狠狠把自己手裡的長槍扔在地上，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崇拜的將軍是怎麼了，怎麼會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有這樣的怨氣的人，不在少數。他們這兩年來接受到的訓練，又讓他們不得不執行命令。眼睜睜的等待著胡人追擊，然後發泄一般的敵人消滅了個乾淨。似乎這樣才能稍微的平復下心情。

這其中有一個歲數稍微長一些的都尉，他年紀大了，不合適在戰場上勇猛拼殺了。但是在安撫人心上，卻有幾分手段。監軍把這樣的老兵又都召集回來，按上了或是副將或是都尉的頭銜。主要用處就是安撫那些年輕氣盛的將領。當然適度的告訴這些將領們，當年的往事也是可以的。

別都忘了自己的本分。錘石軍是怎麼來的，和將軍的功勞分不開。錘石軍的軍餉是怎麼來的，別以為就朝廷發的那點兒錢養的出這樣的軍隊。當年的守城戰，到底是誰鼎力支持，別當了白眼狼，恩將仇報。

一個軍隊，軍心是很重要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