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藉機發作

這天下午，王宸央破天荒跑去探望陳氏，身上還是穿著那件當天陳氏送她的衣裳，陳氏一看，臉上有些不好看，想都沒想就質問王宸央：「我讓玉姑姑送你的那些衣裳你不喜歡嗎？」

王宸央誠惶誠恐的跪下，趕緊解釋道：「不是的，孫女很喜歡，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陳氏聽出了王宸央話裡有話，拍了一下桌子問道。

王宸央依舊是一臉的惶恐，說：「今天母親派了幾個婆子到我院子來，說是照顧我的，有個婆子說老夫人送我的衣裳太貴重，讓我別穿了，她替我收了起來，孫女不敢說什麼，便讓她帶走了。」

「當真？」陳氏的眉頭緊皺，嘴上詢問，可是心裡已經是信了大半，她瞪著眼，朝一邊的玉姑姑看了看，看見玉姑姑對她低頭：「今天大夫人的確派了幾個婆子過去，奴婢聽說那幾個婆子將二小姐房裡的東西都給扔了，說是奉的大夫人的命令。」

「哼，」陳氏不知為何的生氣了，她緊握著手裡的念珠，咬著牙對玉姑姑說：「老大家的真是越來越賢惠了，去將她叫過來，我要好好問問她。」

劉氏正在午睡，猛地被人叫起來，還有些起床氣，一聽是陳氏叫她，她不敢多言，隨便拾掇拾掇就跑到陳氏的沉香院去。

一進門，劉氏正打算請安來著，就聽見陳氏不陰不陽的開口：「老大家的，你真是越來越本事了。」

劉氏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這個老祖宗了，她一進去，就看見陳氏跟前站著的王宸央，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心裡燃起萬千火焰，可是陳氏在場，還是不得不忍著：「央姐兒，你可是缺什麼了，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何必來打攪老夫人呢，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劉氏口口聲聲的數落王宸央不懂事，沒注意到陳氏難看的臉色，陳氏哼了一聲，眼珠子盯著劉氏：「她哪裡敢跟你要東西，跟你說了，說不定連皮扒都不剩，老大家的，你真是越來越孝順了，對我說的話，也知道陽奉陰違了。」

陳氏一連串的質問讓劉氏有些發矇，她很快明白過來老夫人怕是又對她產生誤會，而這個始作俑者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她恨恨的瞪了一眼王宸央，叫老夫人看見，只道是劉氏不滿她的指責，遷怒於王宸央的身上，她不悅的吭聲：「怎麼，你不服氣？」

「媳婦怎麼敢，媳婦冤枉啊，我何曾刻薄過央姐兒，今兒個早上我還派幾個婆子去央姐兒的院里呢，央姐兒要是還覺得媳婦怠慢了她，那媳婦無話可說，」劉氏說著就低下了頭，那樣子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王宸央看了心裡直冷笑。

聽了劉氏的話，老夫人也覺得可笑，她眼神輕蔑的看著自己的兒媳婦：「你還敢提那幾個婆子，你以為你指使她們做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

「媳婦從來沒有指使她們做任何事情，老夫人你冤枉我了，」劉氏的神情不變，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

王宸央在暗嘆了兩聲，不得不說劉氏的修為夠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麼淡定，難怪能將丞相府管家的權利緊緊的攥在手裡。

劉氏一向緊張自己手裡的權力，王宸央暗想，今天如果不讓她割點血，怎麼對得起她這般唱作俱佳？

「祖母，母親或許真的不知情，那些婆子可能是自己自作主張，母親平日里太忙，顧不來也是有的，」王宸央拉著老夫人，細聲細語的為劉氏求情

可是在別人聽來卻有了另一番意思，劉氏簡直氣暈過去，王宸央這哪裡是替她求情，分明就是火上澆油。

果然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抽動道：「若是沒有她的指使，那些婆子們哪裡敢自作主張？」

「母親，媳婦真的不敢，你若是不信，大可叫那些婆子來對質，媳婦問心無愧，」劉氏被老夫人的怒氣震懾，她從來沒有見過老夫人這麼生氣，更何況是為了這點芝麻綠豆的事，老夫人這麼反常，莫非是知曉她在背後做的事情？劉氏一想，便覺得一陣惡寒。

王宸央卻知道老夫人為什麼這麼生氣，其實老夫人氣的不是劉氏苛待王宸央，她氣的是劉氏對她的話陽奉陰違，老夫人是個極其要面子，她的尊嚴神聖不可侵犯，劉氏做事違背她的意思，等於打了她一個嘴巴子，對一個極其自尊的人，這哪裡忍得了？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叫那些人來嗎？玉姑姑，把那些人帶來，」見劉氏自信的樣子，老夫人更是大動肝火，她馬上吩咐玉姑姑去帶人。

很快吳婆子那些人就被帶來了，一溜跪在堂下，她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氣氛十分嚴肅，站在一邊的大夫人一直在朝吳婆子使眼色。

「我問你們，是不是大夫人吩咐你們將二小姐房裡的傢具都給扔了，還收了我送給她的衣裳和銀兩？」老夫人坐在那裡，眼睛盯著底下一群婆子問道。

吳婆子是個精明人，一聽此言，再加上大夫人對她的暗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她趕緊否認道：「回老夫人，不是大夫人吩咐的，是二小姐吩咐我們做的，她說老夫人這麼寵她。一定會給她配更好的傢具，至於那些衣服和銀子也是二小姐賞給我們的，這一切都和大夫人無關。」

吳婆子幾句話就將劉氏撇得一乾二淨，順帶著將王宸央拉下了水，按著她的意思，王宸央都成了那個裡外不是人的。

劉氏一聽，甚為滿意，她看著老夫人，十分委屈的道：「老夫人，你看到了，這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分明是央姐兒昧著良心在污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