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她是主子
楚嬌娘醒來無疑是相府里一大喜事,周姨媽魏老頭聞訊,著急忙慌的過來瞧了她,問東問西,問身子如何?還疼不疼,有無哪裡不舒服?
教楚嬌娘一身不自在。
為寬慰二老,楚嬌娘只道無礙了,畢竟都躺了三個多月了,該好的,也歸要好了,只是身子沒勁兒,還得慢慢恢復。
二老這才鬆了些心。
好容易哄完二老,阿夏這傻丫頭得聞消息,直過來趴在床邊,哭得比十一還傷心。
傻丫頭還道:夫人這是去鬼門關走了一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楚嬌娘:承她吉言了。
不過要說那日,也虧有阿夏,家中的老爺子與周姨媽,還有十一,這才相安無事。
卻說那日阿夏著急忙慌抱著十一,催促著周姨媽、佟媽媽與魏老頭三人,趕緊從後院逃出去,道家裡出事兒了。魏老頭還不相信,還想回頭看看。
阿夏死記著楚嬌娘的話,若是太老爺等人出事就唯她是問,於是當機立斷,扯了慌,說夫人已在外頭等他們,趕緊先出去再說。
就因這句,這才叫魏老頭沒再返回來。
也是萬幸,阿夏領著他們才出後門,竟教她一眼瞧見了高執。
此人正在前邊不遠的處一戶市井家門前詢問收絲一事,阿夏情急之下喊了他,亦是同他道知家中遇了歹人,正追著他們,勞駕高執幫忙,將家中小少爺老太爺給帶走。
高執為人仗義,亦是來往已久的熟人,二話沒問,自是幫了忙,趕緊領著魏老頭等人,躲去了高家絲鋪。
不過據說那日阿夏如此倉促在高家安置幾人後,原也打算回來瞧瞧究竟,但卻被高執給攔了下來。
高執道,不知如今是何景狀,萬不可貿然前去。話說著,卻是派了自家的兩個小廝去打探了消息。
小廝去過後,回來報消息,直道那間四合院門口全是官兵不知是生了何事?只見是當官的人在辦事,無人敢靠近,亦無人敢多嘴相問。
說此番話時,那小廝還用異樣的眼神看了阿夏等人,心中暗道,自家少東家可別是領回了不該領的人。
聞得此言,高執亦如此小廝一樣,起了疑問。只在轉瞬間,高執見著老的老,小的小,又是一些女流婦孺;且暗想,這段時日往來之下,這一家子除了少了一位當家的男主人,倒也不像是官府通緝的亡命徒。
是以,便打消了此想法,好生將這幾人給留下來。
兩日後,朝廷發了叛黨謀反的告示,寧遠侯一家已經全員斬立決,相關人等一律徒拿九族。
之後,京城的百姓才慢慢從一陣迷霧中,逐漸清明驚覺。無不暗自惶恐道,一場險些翻天覆地的大劫,竟是悄然無聲的起來,又悄然無聲的結束了,全然未曾讓人察覺。細細想來,不覺著讓人毛骨悚然。
但也只在大半個月後,京里的百姓,扭頭就將其拋之腦後,
后,丞相又親自出來尋人,阿夏得聞消息,卯然衝出去找了魏軒。
高執見之,隱約猜到了這一家子的身份。
直到見到那位丞相的面容后,高執頓然回想了楚嬌娘嘴裡的那位阿叔,更是驚覺不已,也是明白了阿夏等人被歹人所追的遭遇。
「夫人,你醒來就好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只能是陪著你去了!」阿夏還哭著。
楚嬌娘直往她腦袋上敲了一記,「都醒了,你還說甚瞎話呢!我可不要你這麼笨的人陪我去。」
「是是是,阿夏笨,阿夏錯了,阿夏不說了。」傻丫頭忙抹乾眼淚,遞了方端來的湯藥,「夫人您還是先吃藥吧。」
楚嬌娘輕輕莞爾,接了碗,喝了苦上頭的葯。
傻丫頭一絲不苟的盯著她喝完,也不敢多打攪她,直讓她繼續躺下,好生修養,別又是著涼了,或是扯了舊傷。
楚嬌娘無言,道著知曉了,趕緊打發她走了。
阿夏端著葯碗走後,不多時,楚嬌娘只聞得一聲敲門聲,抬眼,便見佟媽媽微弓身子垂著頭首,走了進來。
此一時,楚嬌娘心上狠狠沉了一下,眼前直浮現了袁婉君的容樣。
當佟媽媽得知自己從小伺候到大的小姐,如此沒了的時候,要說恨,也是恨了的,可又能有何辦法?
道想自李家那一出事之後,佟媽媽與袁婉君的心緒在那時就已變了,他們早不是當主子的人了,早已握不準自己的生死了。能遇到楚嬌娘,如此讓她們苟且到現在,也是丈了老天爺給了面子。
袁婉君曾與佟媽媽道,魏家的這位夫人,深知屈服在腳底之人的無奈,所以,她從未對下人們施威,從未擺過夫人的款架子,亦愛教人自予自足。
相爺也更知這位夫人的性子如此,所以打從一開始,就讓他們一道來京,為的就是一路來提點這位夫人。
然這位夫人偏偏是左耳聽,右耳出,轉頭又拿他們當了尋常友人待了起來。更不教人規矩。她只將自己做到規矩之後,然後莫名的……好似無人再敢去逾越。
外頭瞧來,興許會覺得這位夫人,唯唯諾諾,膽小怕事。可佟媽媽瞧來,這位夫人純是不願意做那些她不歡喜的事。
所以,但凡有誰想要強行壓著這位夫人,這夫人便有就有各種理由手段,去將人拒了,且拒的還是頭頭是道。不是教人無言以對,就是大跌眼鏡,縱是連相爺都毫無辦法。
佟媽媽回想那時,自家小姐被這位夫人強壓著扮了丞相夫人,忍不住都是好笑的。暗道,這夫人不止人格異於常人,連想法亦是,可謂是另一種獨善其身之人。
只是細細想來這些,佟媽媽只覺得這位夫人就是太隨性了,像孩子一般隨性;且總覺得這位夫人……有些孤獨,太愛一個人悶著,像孩子一樣自顧愉悅。
然也就是這種隨性孤獨的愉悅,反而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想要扶持這個年輕的小夫人。
所以……她恨不來。
「佟媽媽……」楚嬌娘見她遲遲不言,且嘴角含露了一絲似有似無,彷彿是苦奈的一絲笑,便喊了她。
佟媽媽回神來,愈見慈柔的目光,看著床上在修養的人,如阿夏一般,跪坐在了一旁的蒲墊上。
「能見到夫人醒來,老奴我也就安心踏實了。」
「佟媽媽,您……」
「夫人不肖說話,老奴有些話……想對夫人說一說。雖知夫人才醒,不大合適,但老奴……還是想直接些。」佟媽媽打斷。
楚嬌娘聽著。
佟媽媽道:「我與我家小姐落魄之後,承蒙夫人收留,賞了一口飯,老奴感激不盡,亦替小姐感激不盡。可嘆人各有各人的命,我家小姐生在富貴人家,到頭來,卻是為奴的命;夫人原是農戶小女,如今是卻是一品丞相夫人。」
「這種懸殊,不常見,亦不少見。也正因如此,夫人日後的路,才更需步步謹慎,寸寸小心。」
「老奴知夫人為人規矩,辦事更是滴水不漏,但老奴還是亦如小姐那般,終是希望夫人能斂一斂隨性的毛病。」
「宅門深閨,朝堂風雲,皆是瞬息萬變,詭譎多端,不是夫人不喜歡,就可不去陷入的,便是不陷入,也有人會拉著你陷入。」
「佟媽媽……」
「夫人。」佟媽媽深抬了一口氣,「話不好聽,您如今在這個位置上,縱是再如何不喜歡人情往來,您也得好好擔著,您也得耍盡心思手段,您得……好好照顧自己。」
此話亦如袁婉君那時在她耳邊言說的話一樣,楚嬌娘明白佟媽媽如此說來的目的用意。這一場權謀,魏軒已然儘力將她放在了一個最安全的位置,可到頭來……誰又能料到呢?
她從未真正去怕過什麼,怕的從來都自己會成為一個軟肋,而切實,她成了那個軟肋。
楚嬌娘時常又在想,興許自己當年不該祈願「望夫成龍」的話語,只簡簡單單的,願他成為一介小縣官,是不是就會免了這麼多的風口浪尖與鋌而走險?
「如今小姐的遺軀,相爺給好生安置火化了。」佟媽媽說著,蒼老的眼中到底泛了酸楚的淚花,「老奴年歲已高,無心操勞更多的事物,現而只想帶著小姐的骨灰,回柳州老家,返歸故里,好生安置了。」
「還望夫人能原諒老奴,不能再伺候夫人相爺,不能再伺候太老爺與周姨媽了。夫人與相爺的大恩大情,老奴也就在此叩謝了。這便是……老奴今日要說的。」
一聲感激,蒼老的人猛然伏地,將已漸佝僂的身子,深深伏在床沿腳邊。
楚嬌娘陡然不敢開言。
佟媽媽伺候了袁婉君近一輩子,那種情感豈能是她這半路主子能比的?袁婉君躺在血中的那一刻,楚嬌娘就已想到了這些,她想過佟媽媽會來問罪,但全然沒想會是這樣一幕場景。
她都做好了要去賠禮的準備,沒想著卻是……
「對不住,佟媽媽,是我……」
「夫人沒必要給老奴道歉。」佟媽媽打斷,抬硬了聲音道:「您是主子,僕人為主子赴死,都是應該的,換作老奴在場,亦會同……袁娘子一樣。」
此一句,楚嬌娘轟然片晌,「佟媽媽……」
「夫人,老奴就伺候到此了。」一句下去,又是一個叩頭。
楚嬌娘只看著這個蒼老的人跪得有多虔誠。
是啊,她是主子,她壓根……不用,多言。
靜謐的房內果香肆意,撫定人心,楚嬌娘沉過後,終是讓阿夏去取了袁婉君與她二人的身契來,還給了她們。
……
【《撒嬌娘子最好命》】之第293章:她是主子是不是有一種激昂的感覺在澎湃
作者【動心魔】沒日沒夜精心構思的經典優秀作品【魁星閣】的這一本【《撒嬌娘子最好命》】之第293章:她是主子是給力網友自發轉載作品
《撒嬌娘子最好命》之第293章:她是主子書看到這兒了佩服不佩服咱們的作者動心魔當然了最優秀的應該是您才對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這本還有資格入您的法眼嗎《撒嬌娘子最好命》之第293章:她是主子要是還不錯的話可一定不要吝嗇您的正版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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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哄完二老,阿夏這傻丫頭得聞消息,直過來趴在床邊,哭得比十一還傷心。
傻丫頭還道:夫人這是去鬼門關走了一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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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說那日,也虧有阿夏,家中的老爺子與周姨媽,還有十一,這才相安無事。
卻說那日阿夏著急忙慌抱著十一,催促著周姨媽、佟媽媽與魏老頭三人,趕緊從後院逃出去,道家裡出事兒了。魏老頭還不相信,還想回頭看看。
阿夏死記著楚嬌娘的話,若是太老爺等人出事就唯她是問,於是當機立斷,扯了慌,說夫人已在外頭等他們,趕緊先出去再說。
就因這句,這才叫魏老頭沒再返回來。
也是萬幸,阿夏領著他們才出後門,竟教她一眼瞧見了高執。
此人正在前邊不遠的處一戶市井家門前詢問收絲一事,阿夏情急之下喊了他,亦是同他道知家中遇了歹人,正追著他們,勞駕高執幫忙,將家中小少爺老太爺給帶走。
高執為人仗義,亦是來往已久的熟人,二話沒問,自是幫了忙,趕緊領著魏老頭等人,躲去了高家絲鋪。
不過據說那日阿夏如此倉促在高家安置幾人後,原也打算回來瞧瞧究竟,但卻被高執給攔了下來。
高執道,不知如今是何景狀,萬不可貿然前去。話說著,卻是派了自家的兩個小廝去打探了消息。
小廝去過後,回來報消息,直道那間四合院門口全是官兵不知是生了何事?只見是當官的人在辦事,無人敢靠近,亦無人敢多嘴相問。
說此番話時,那小廝還用異樣的眼神看了阿夏等人,心中暗道,自家少東家可別是領回了不該領的人。
聞得此言,高執亦如此小廝一樣,起了疑問。只在轉瞬間,高執見著老的老,小的小,又是一些女流婦孺;且暗想,這段時日往來之下,這一家子除了少了一位當家的男主人,倒也不像是官府通緝的亡命徒。
是以,便打消了此想法,好生將這幾人給留下來。
兩日後,朝廷發了叛黨謀反的告示,寧遠侯一家已經全員斬立決,相關人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