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朝天子一朝臣

隨著一聲凄厲慘叫傳入章台宮大殿。

滿朝文武都知道郎中令趙士高身首異處了。

今日，權相呂不韋下獄，太史令、郎中令當庭斬首。

大秦王庭發生了地震海嘯。

即便秦王說過，只要他們書罪，誠心改過，就會從輕處置，並可戴罪立功。

但朝堂上許多官吏，還是人人自危。

深怕嬴政的屠刀，下一個就會落在他們頭上。

呂相倒台，少年秦王親政。

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是永恆不變的規律。

很快甲士端著趙士高首級，進入大殿。

嬴政道：「將他與太史令的腦袋放在一起。」

甲士把趙士高首級，整齊放在太史令首級邊上。

濃鬱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大殿內，鴉雀無聲。

文武大臣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叮咚！恭喜宿主誅殺逆臣趙士高、夷其三族，獲得15點武功值獎勵。」

嬴政聞聲，若有所思。

他緩緩坐下，掃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群臣，看向司馬懿：

「仲達聽令。」

「臣在！」

「寡人令你掌丞相一職，統領文武百官，助寡人處理朝政！」嬴政道。

司馬懿跪下，腦袋貼地，顯得無比恭敬：

「臣，謝陛下隆恩，定不辱使命！」

對於司馬懿的才能，嬴政還是相信的。

其做好丞相一職，絕無問題。

至於忠誠，就更不用操心了。

司馬懿是系統召喚所得，百分百忠誠於嬴政。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讓對方掌丞相之職。

嬴政可不想像先王那樣，再養出一個狼心狗肺的「呂不韋」來。

「司馬丞相，紫綬金印寡人讓人趕製，制好再交予你。」秦王道。

紫綬金印，這是丞相所持印信。

「諾，陛下。」司馬懿恭敬一禮。

嬴政看向沒有言語的群臣。

任命丞相，事關國本。

更是牽扯朝廷各方利益。

且秦國，不興裙帶關係、跑官買官，在朝廷沒有能力和貢獻，就沒有權力和地位。

宰相必起於州郡、將軍必發於卒伍。

有功者顯榮，無功者雖富無所芬華。

若像嬴政這般，直接任命一位名不見經傳之人為相，定會遭受群臣反對。

但今日，眾臣出奇的皆是緘默。

前朝老臣們見嬴政，以雷霆之勢扳倒呂不韋，相信其眼光，司馬懿定有大才，否則秦王不可能用之。

而且，嬴政初顯君王威嚴，亦要收拾呂不韋倒台後留下的爛局，更需君王以無上權威震懾之。

所以，老臣們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顯示對少年秦王的支持，穩定朝綱。

呂不韋一系大臣，被嬴政血腥手段震懾，更不敢出言反對。

趙士高和太史令的腦袋，還擺在那裡呢。

少年秦王將君王威嚴，演繹到極致。

嬴政道：「丞相，你宣布寡人的最新任命。」

「諾，陛下！」

司馬懿拿起一道秦王昨夜擬好的王詔，宣讀：

「秦王詔：

原咸陽令調作他用，由蒙武擔任新咸陽令，總領關中之地。

中尉由贏騰擔任之，原中尉調作他用。

郎中令之位，由中郎周濱接替之。

太史令之位由……」

隨著司馬懿念出一個個名字，有人歡喜有人憂。

嬴政做虛王這三年來，沒有像歷史上的其他少年君王那般，放縱天性，遊獵騎射，鮮衣怒馬。

他並不清閑，秘密建立自己的爪牙，暗中詳細了解王庭官員信息。

哪些值得信賴、又有能力，可委以重任。

哪些雖有才幹，但忠誠欠佳，只能做一般之用。

哪些只知溜須拍馬，靠裙帶關係，升任要職……

嬴政作為旁觀者，看的清楚明白，了如指掌。

所以，才有今日這卷任命詔書。

蒙武是忠心耿耿的功勛上將、兼太尉蒙鶩之子，頗具才幹，忠誠王室。

所以君王腳下咸陽城之最高長官，其掌之最為合適。

原咸陽令，是呂不韋一系官員，嬴政不放心讓對方繼續擔任，只能調作他用。

中尉，掌京師治安、兼管消防，是京師衛戍長官。

如此重要職位，更要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不能落入呂相官員之手。

贏騰勇武過人，擁有超凡境修為，頗有掌軍之能，又對嬴政忠心耿耿。

中尉暫就由其擔任，較為合適。

嬴政此道詔書，幾乎將大部分最重要職位，都換上他詳細考察過的合適人選。

當然，其他次一等職位，他沒有那麼多人員去替換，只能暫由呂系官員擔任。

同時，這也是對此批官員的考察，看以後是否能留用。

由此，嬴政牢牢掌控秦國廟堂。

若手下都是一幫信不過之人，嬴政被蒙蔽了都不自知。

君王是個辛苦、危險的差事！

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司馬懿念完后。

嬴政掃視眾臣一眼：「諸位臣工，對寡人之安排，可有異議！」

「陛下英明，臣等無異議！」

一眾文武大臣紛紛彎腰拱手。

他們中許多人都被降了職，說沒異議，自然是假話。

但迫於嬴政之威，誰也不敢說出罷了。

秦王騰的站立起身，道：

「既然無異議，那出了章台宮，諸位就不要再嚼舌根，安心做好份內之事。」

嬴政看著堆積如小山般的認罪書，道：「爾等罪責，寡人自會根據諸位以後表現，再酌情處置。」

呂系文武大臣聞聲，內心一凜，趕忙道：

「我等定忠於職守，為陛下分憂！」

他們都是聰明人。

那認罪書，就等於是懸在眾臣頭頂的鎮秦劍。

他們若陰奉陽違，狗頭不保。

嬴政點點頭，沉聲道：「中尉何在？」

「末將在！」

滿臉虯髯、體格雄壯的贏騰拱手而立。

「寡人命你，即刻率軍包圍呂相府。

將三千門客、所有族人盡數抓拿，交由廷尉府審訊，家財盡數抄沒，充入國庫。

另派遣一隊人馬，撤下南門的《呂氏春秋》。」嬴政威嚴道。

「諾，陛下！」

贏騰一轉身，雄赳赳向殿外大步流星而去。

他初任中尉，定要好好表現，不負王恩。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新任郎中令周濱，高聲道。

其音清亮、高亢。

語畢。

一位頭髮斑白、戴高冠、持笏板的老臣出列，拱手道：「臣，有本要奏！」

「老奉常，你儘管言語。」嬴政道。

老臣名張瑜，是秦國奉常，掌宗廟祭祀禮儀，九卿之一。

也是三朝元老。

雖然，張瑜還未說具體何事，但嬴政已猜到對方要說什麼。

「陛下，如今國賊呂不韋被下獄，您已奪回權柄。

老臣建議，陛下儘快祭祀天、宗廟、社稷，並舉行親政儀式，正式親政。

昭告天下，振奮民心。」奉常聲聲震耳道。

「臣等，也請陛下親政！」

大殿內的所有大臣，紛紛跪地。

嬴政站立起身：「准奏，老奉常你儘快擇吉日！」

「陛下英明，八日後就是大吉之日。

第四、第六日也是吉日，陛下可用於告祭宗廟、社稷。

第九日，於蘄年宮舉行郊禮（祭天）后，正式親政。」

「好，就依奉常之議。」嬴政道。

他也想快點正式親政，奉常的話，正合王意。

此事議定，諫議大夫出列，滿臉憂色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陛下，國賊呂不韋背後是天呂宗，我們不得不防。

臣建議，調遣蒙鶩上將軍率軍回防咸陽。」諫議大夫道。

嬴政道：「防範天呂宗，寡人已有對策，諸位臣工不必擔憂。」

他本人已達玄武境一重，司馬懿也是玄武境，等於說咸陽就有兩位神魔坐鎮，自然不懼天呂宗。

只不過，滿朝文武還不知道這件事罷了。

他們以為司馬懿，不過是一位比較厲害的超凡境極致武者。

神魔何其稀少，秦國只有天呂宗有一位神魔。

嬴政自然不會告知臣下實情。

……

小半個時辰后，朝會結束。

嬴政臉色複雜的走向甘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