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想通

另一邊，秦大將軍府。

秦貞貞自從回了府之後，便被秦大將軍囚禁在了她的房間里，不讓她出門。

她雖然不能出門，但是這段時間外面發生的事情，她也都是知道的。

這段時間，她總在回想過去發生的事情，回想往事，只感覺自己彷彿是魔怔了一般。

居然為了對付謝蘊桑，做出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到頭來，害的她爹爹降了官職，她也什麼都沒有落到。

她正看著窗外飄零的白雪想著事情，突然門吱呀一聲響了起來。

秦大將軍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坐在桌子旁邊發獃的秦貞貞。

他在心裡嘆息一口。

雖然秦貞貞是做錯了事情，但是他向來疼愛這個女兒，秦貞貞這段時間在府上，胃口不好，總是不吃東西，人也消瘦了不少，他看著也心疼。

「貞貞，你可想通了？」

秦貞貞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她還能有什麼想不通的呢？

若是她沒有一個好爹爹，只怕現在還在地牢中，慘遭折磨。

那一年秋天，她對他一眼鍾情。

只是這一眼鍾情，終究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在他心裡，永遠都只有一個謝蘊桑。

她明白了，也該放下了。

她眼神恢復了清明，扭頭看向了秦大將軍，「我想通了，爹爹，只是，這京都我不想待下去了……」

這京都，讓她傷心，看到這裡的人和事，她都會想到那些往事，她不想留在這裡，聽著謝蘊桑和姜元晟的消息。

她想遠遠的離開他們。

秦大將軍聽了她的話，忙說道，「好，貞貞，你不想待下去，那便不待下去了，明日我就跟皇上請旨，我去戍守邊疆，到時候咱們全家人都去邊疆。」

秦貞貞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秦大將軍便在朝堂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表明自己要帶著全家去邊疆戍守邊疆，守住大周的邊疆之患，為百姓造福。

周伯淮自然是允了。

當場，許文昌當場也提出，他家中女兒許薔希突然病重，有寺廟中的大師看過是與家中長輩相衝，需要送往鄉下的莊子里去削髮為尼靜休。

謝蘊桑是從姜元晟嘴中聽到這些的，不禁有些唏噓。

這秦大將軍，不用想，自然是為了秦貞貞，願意舉家都離開京都。

可是這許文昌，為了自己的家族，也只能將自己的女兒給送走。

興許，未來，這秦貞貞會在邊疆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這許薔希，多年以後，許文昌會想辦法將她接回京都來找個普通官宦人家嫁了，又或者直接讓她在鄉下那邊找個富裕的人家嫁了。

周可心很快也要被送往西涼邊境囚禁了。

總歸，她和這三人，也許再無相見之日了。

她和徐莞兒正聊著天，突然謝府上來了消息，說是謝老太太有些不好了。

謝蘊桑和姜元晟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去了謝府。

謝老太太年歲大了，本來之前就中風癱瘓在床上了，後來一直都是房嬤嬤在照顧著她。

房嬤嬤照顧得好，這些日子她似乎身體好些了，想要起床去走走，哪裡想到一個沒站穩跌倒了，額頭正好磕到了地上，一瞬間便昏死過去。

府上請了好些大夫來看了，都說老太太本來身體就有些虧損了，慢慢調養才好些了，如今這樣一摔，又有些傷了根本，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謝蘊桑和姜元晟對她也沒什麼濃厚的感情，走個過場看望了一下，和謝章雲告別，然後回了滿福院。

……

剛回滿福院，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熱茶，徐莞兒便過來了，謝蘊桑要見女客了，姜元晟只得避開了。

徐莞兒是給謝蘊桑來送冬衣的。

她送了兩套冬衣來，一套是男裝，用靛藍色的蜀錦做出來的，衣袍上綉著祥雲和大鷹，寓意著步步高升雄鷹展翅，一套是女裝，用湖藍色的蜀錦做出來的，衣袍上綉著祥雲，如意和石榴花，寓意著吉祥如意，早生貴子。

這蜀錦是十分難得的布料，摸在手上也十分舒適。

上面的綉工也是精緻巧妙，「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也不給你自己做一身？」

徐莞兒道，「這蜀錦難得，我能有今日，多虧了表姐，表姐你成婚之時，我也沒能送上什麼東西，這衣服是我自己親手一針一線的綉出來的，就當是我送給表姐和表姐夫的成婚之禮。」

謝蘊桑明白徐莞兒這份心意，也收下了她這份心意。

「這大冷天的，舅舅舅母可還好，理應該我去看望看望他們的。」

「一切都好，爹爹準備明年春日參加科舉考試。」

「好。」謝蘊桑相信徐青舟，徐青舟是有才能的，參加科舉，定然也是能考上的。

她又想到了徐莞兒和謝元衡的事情，便又問道，「對了，你和我家二哥哥，近來相處如何？」

聽謝蘊桑提到了謝元衡，徐莞兒臉色紅了幾分，低聲道，「他，他挺好的，爹爹對他很滿意，娘就是有些嫌他現在官職低了。不過我和爹爹勸著她呢。」

她沒說的是，她娘周氏拿謝元衡同姜元晟比較呢，說她得找個姜元晟那樣的菜成。

可是她也不是那心高的主，在她心裡，謝元衡就很好。

甚至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有些高攀謝元衡了，畢竟，謝家再不濟也是官宦人家，謝元衡也是年紀輕輕就在朝為官，日後自然是前途無量。

她是比不過表姐的，姜元晟這樣的，她也配不上。

謝蘊桑點了點頭，「那就好，我是覺得，你們若是相處得好，不如早點下了庚帖定了親，先定親，再等兩年再成婚也行。這一來，我聽四哥哥說，二哥哥在朝中表現不錯，皇上近來有給他升遷的打算。他如今還年輕，又前途無量，等升遷之後，只怕有不少人家打著他的主意呢。這二來，謝府上老太太不太好了，若是真的……只怕二哥哥要守孝三年，這樣一來，其中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

說完之後，她又覺得這些話，她不應該對著徐莞兒說，讓一個小姑娘去著急訂婚的事，這成什麼樣子？

她忙又說道，「算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等過兩日，我去你們府上看看舅舅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