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幼稚的夫妻遊戲
我什麼東西也沒吃,因為我知道,夏晉之那個傻男人肯定也什麼都吃不下。
總算可以把手套脫下,掌心那條細軟的項鏈,是晉之大學實習,拿自己的第一份正式工資給我買的禮物。
雖然是純銀的項鏈,但鏈子實在太細了,斷了好幾次,也修了好幾次,終於成了眼前這一副蒼老的樣子。
很想將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然而這一身都是昂貴的裝飾,這條蒼老的項鏈只能被藏在蕾絲手套之中,緊靠著掌心的紋路。
他現在在哪裡?那些人有沒有好好照顧他?上廁所不方便怎麼辦?他是不是在胡思亂想?
「咚」的一聲巨響,門被人毫無徵兆的砸開,原本思緒紛雜頓時被門口的聲響震得煙消雲散。
手指一顫,項鏈就瞬間從指間滑落。
我下意識就彎腰要去撿,門口,男人已經踏著虛晃的步子進來了。
厲修遠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此時一片緋紅,隔著六七米的距離,我也能聞見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厲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大婚,這樣的場合免不了應酬,厲修遠口中低吟罵道:「一個個的照死里……」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悄無生息了。
這頭我正彎著腰拾起墜著音符的項鏈,一時錯愕的看著門口,畫面似乎一度僵持,我看見厲修遠的耳朵更加爆紅。
很快,順著男人的視線,我慢慢收回視線望向自己的胸口。
露肩的衣服,設計師為了突出身體的曲線……
幾乎飛快的捂住了胸口,然後我直起了腰來,接著滿臉漲紅。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分明是在控訴厲修遠……
厲修遠本就通紅的眼睛,頓時染上了怒意。
他是圈內有名的紳士,就是美人上塌也不為所動,不允許任何人質疑他的人品。
「你放心,我厲修遠永遠都不會對你這樣的女人產生任何興趣!」厲修遠沉穩的聲音篤定的說道。
他說得對,是我的表現顯得太小氣了,我只好垂下腦袋,十分羞愧的小聲說道:「對不起。」
厲修遠很快邁著長腿大方的朝我所在的沙發走來,伸展著長腿長手搭在沙發背上坐下,禮物堆放得太過密集,他只好坐在我的身邊。
可這下兩個人的距離實在太近,我只好朝沙發的邊上又挪了挪,渾身緊繃著僵硬的直起了自己的腰。
不敢去看厲修遠,只能視線筆直的望向前方,可男人卻是饒有興緻的盯著我。
我想眼下我一定又是滿臉通紅,因為緊張已經讓我的額頭漫起了一次細密的汗珠。
「呵……」很快,一聲輕笑,從男人的口中傳來。
我側過頭看向他,那種清冷高傲又寫滿了嘲諷的樣子又在他的臉上重現。
「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我們之間是單純的利益支配關係,我付錢,你做好我交代的事情。」
「有些事情我需要再一次重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越界,是我對你最大的要求。」
他的聲音冰冷,那種公事公辦的口吻像是上司在傳達對下屬的命令,如何能夠讓人不緊張呢?
「越界的意思是……」我想要盡心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只能問個清楚。
可他卻突然毫無預兆的湊上了前來,一隻手還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卻是環在我側邊的沙發邊上,將我整個人禁錮在他雄壯有力的身軀里。
他沒有碰我,我卻覺得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已經完完全全的將我包圍。
「比如,現在……」
他的話說道一半,一雙寒氣逼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停頓的功夫,讓我覺得空氣都要凝滯,我只聽見自己因為極度緊張而狂跳不止的心跳。
眼前的男人怎麼說都只是一個人,不是一隻會吃人的猛獸,在這英俊斯文的外表下,我卻覺得他的內心真的住了一隻猛獸。
或許,他下一秒鐘就會變成一隻猛獸,把我全部吞入腹中。
說不出為什麼,他讓我感到害怕……
「你不應該有任何的緊張。」他終於再一次開口了,我額頭上的汗珠更密了。
「什麼?」
「難道你還對我抱有任何期待嗎?」
「當然,沒有!」我想也沒想的說道。
我的心裡只有晉之,無論他能不能夠再站起來,過去,現在,未來,我的心裡永遠都只有他!
「很好。」他微微勾勒著唇角笑了起來,只是那森冷的笑容一閃而過。
「一個嫁過人的窮酸女人,最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
「錢我會每個月打給你,時間期限為三年。」
「三年就夠了,我厲修遠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能自如的操控整個集團。」
他不屑的看著我,告訴我:「也不用同你再玩什麼幼稚的夫妻遊戲。」
他的話或許不太好聽,態度冷漠,姿態優越的不像話。
但是於我的心裡卻是放心不少……
晉之,你看到了嗎?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對我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的。
「那……晉之現在在哪裡?」我忍不住猶豫的問他。
「你男人一個晚上沒有你,是不會死的。」我的話才剛剛說完,厲修遠便這樣不悅的說道。
男人終於撤開自己的手臂,整個人有些疲倦的靠在了大紅色的沙發背上,一邊有些煩躁的扯開自己的領帶。
我不敢再多說下去,不知道哪一句話會惹得他不痛快。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再幹些什麼,只是這片刻猶豫的功夫,男人不悅的聲音便再一次傳來:「你還在等些什麼?」
「什麼?」我滿臉的疑惑不解,此時男人的眉峰更加凝重,顯然是更加惱怒了。
「你在這裡這麼久,就一直坐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將雙手絞在一起,手心裡緊握著晉之送我的項鏈,不知道該如何緩解自己的緊張害怕,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的話。
不坐在這裡還能離開房間去找晉之嗎?
見我還是不解他的意思,他終於舒展了眉頭,卻不是高興。
從鼻尖輕哼了一聲,明確的指著浴室的方向告訴我:「去洗洗你渾身的臭味吧!我可不想和一個臭氣熏天的女人待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