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有錢人都視金錢如糞土
臭氣熏天?
進了浴室?我忍不住往自己的身上嗅了嗅。
他們把一堆的化妝品香粉一類的全往我身上抹,到現在都是五米開外的濃重香氣,哪裡有什麼臭味呢?
倒是厲修遠那個男人,渾身都是難聞的酒氣。
每個月打到賬上的錢,是五十萬。
就算是在過去,晉之一年也不可能賺到這麼多的錢。
想到這些錢,還是算了,厲修遠脾氣不好,但好歹三年之後也不用再見到他了。
然而,一分多鐘之後,我們就再一次見面了。
咚咚……
「你怎麼了?」門口傳來敲門聲,男人詢問的聲音也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語氣。
我此時正攥著自己的一縷頭髮,這禮服實在太麻煩了,後頭的設計也十分古怪,有兩條拉鏈糾纏住,手繞到背後,卻是怎麼扯也扯不下去。
廢了好大的力氣,垂在背上的頭髮被拔了下來。
疼,疼的我瞬間尖叫了一聲。
「說話!」
於是,男人就那樣站在了門外,手攥成拳頭又敲了兩下門。
「我沒事。」我摸摸自己的腦後,頭髮被拔掉的那一塊兒生疼生疼。
從面前的鏡子瞅向門口,磨砂玻璃外頭那個高大的影子還在。
我猶豫了一會兒,乾脆咬牙說道:「那個……禮服的拉鏈好像壞了。」
門口的身影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那個高大的人影卻還在磨砂的玻璃門背後,形成一個高大的黑色的剪影。
「麻煩幫我叫個女士來幫幫忙。」我的聲音溫潤膽怯,小心翼翼。
「開門。」男人還是堅持這樣說道,低沉的嗓音不咸不淡。
他這是……
「幫我叫個女士過來吧!」
豎著耳朵聽著門口,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聲音才再一次響起:「你覺得有哪一對新婚夫婦會在除夜讓別人來幫忙解開新娘的衣服?」
「……」
不知道厲修遠是不是生氣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怕他生氣。
我只好拖著禮服走到門口,躊躇猶豫,將反鎖著的門先微微拉開一條縫隙。
躥出腦袋來,順著門縫看去,厲修遠站在門口,視線往上移了好一會兒,看見他解開的襯衣紐扣,露出一片麥黃的肌膚,肌肉充實富有質感。
而他的臉上,也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下,像是一具富有質感的雕塑,正面無表情的低眸看著我。
「哪裡?」他的確不高興,用那低沉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雙劍眉很快蹙了起來。
我立馬底下自己的頭,再也不敢仔細看他,手彆扭的朝身後一戳,告訴他:「在後頭。」
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一個熾熱的溫度放在我的肩上,我的人便在他寬厚有力的手掌下旋轉,直到徹底背對著他,他的手什麼時候慢慢觸在我的脊背上。
屋裡的空調開得讓人忍不住戰慄,他手上的溫度卻熾熱得像是要燒著了一般。
抬眸朝四處看看,正對著的一副壁畫兩旁,掛著兩扇修長的鏡子,那鏡子印著房間里昏暗的光線,印著兩對我們。
畫面同樣柔和曖昧,厲修遠那永遠陰沉冷漠的臉,此時像是老虎睡著了一般,變成一隻溫柔的貓兒。
那一雙狹長的眼睛,正認真的低垂著,視線搭在我白皙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而那熾熱的手掌,帶著指腹磨砂一般的觸感。
不一會兒,「咯啦」一聲長響,拉鏈被解開了。
男人微微愣住,嘴唇輕抿,下巴的線條依舊被刀刻一般的鋒利,抬起臉來,望著鏡子里的我,彷彿一秒中看穿我正從鏡子里偷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刻來得太快,我竟然一時忘了要移開視線,男人的眸光永遠深沉淡定,長長的眼睫毛扇動了一下,告訴我說:「好了。」
然後,不及我說任何道謝的話,男人已經退了出去,那一個穿著純白襯衣的修長男人,款款消失在了門口。
我這才捂住自己的心口,臉頰,那些正滾滾發燙的地方。
「看來你這個女人配不上昂貴的衣服。」
等我洗漱完出去的時候,男人解開的襯衣紐扣幾乎到了最下端,我的視線從一開始不偏不倚的看見那麼一副妖孽的面孔,配著充實有力的性感身材,像是一種天然的勾引,到死死盯著牆壁,感覺自己犯了罪。
等等……他說了些什麼?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準確的來說,是盯著我身上的長袖套裝,這是我從那些裝滿各色睡衣的櫥窗里,唯一能夠挑選出來的成品了。
而其他那些,就好像只是一塊簡單清涼的布,簡直衣不蔽體,
所以,並非我再一次懷疑他的人品。
可男人望著我身上的衣服,只是輕蔑的笑出了聲。
避免他再一次說出刻薄的話,我趕忙朝梳妝台走去了。
十五分鐘之後,厲修遠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一邊用干毛巾撥弄他半乾的頭髮,一邊朝房間的沙發走去。
什麼嘛,這個男人不也穿了和我一套的睡衣?
見我的視線緊緊的跟隨,厲修遠一個的凌冽的視線投來:「你看什麼?」
搖頭像是撥浪鼓兒:「沒……沒。」
不一會兒,男人朝堆滿禮物的沙發走去……
原來有錢人也不是視金錢如糞土的,餘光里看見厲修遠正在倒騰著那些禮物。
「咚咚咚」的幾聲,那些禮物接連從沙發上滾落下來。
聲音不小,我有些錯愕的站了起來,以為是厲修遠突然發了大脾氣。
卻只見撥開高高的禮物堆,將各色精美包裝的禮盒揮在地上,厲修遠從禮物堆裡頭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
果然,有錢人還是視金錢如糞土的。
厲修遠馬上撥一串數字,自顧自的朝陽台而去:「安,把我之前和你說的文件現在發給我,對,現在……」
等陽台的門「沙沙」被關上,那一絲不苟的的聲音也徹底聽不見了。
我這才渾身鬆懈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連房間里的空氣都變得充裕了不少。
「咚咚」……
我的放鬆沒有持續多久,門口,三聲節奏一致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過後,一個中年女人的嗓音音色有些尖銳,卻態度恭敬的說道:「修遠少爺,越小姐,先生和太太讓我給你們送些醒酒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