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替靈術
眼前的一幕太驚悚了,前腳還是個人,怎麼一陣白煙之後,就變成了老鼠?
饒是玉兒見多識廣也被嚇了一跳,一個勁兒的嘀咕,難道這人是個老鼠精?
張老道似乎早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此刻冷冷一笑:「哪兒來的老鼠精,無非是個障眼法罷了。」
說完,一腳將大老鼠踢出了門外,老鼠吱吱亂叫著跑遠了。
他來到門口,先打量了街面兒一眼,完事拉下了捲簾門,一邊冷笑一邊自言自語:「夠謹慎的,竟然用耗子打前站。」
我是真蒙了,說合著剛才那位,是用邪術幻化出來的?
張老道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說幻化的技巧已經有點兒火候了,起碼玉兒都沒瞧出來。
玉兒驚疑不定的點點頭,說我積攢功德這麼久,早就有了一些道行,一般的邪祟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可剛才這位的確沒叫我看出破綻。
她頓了一下,又說道:「難怪他的身手這麼不濟呢,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有點兒綳不住了,說這是什麼邪術啊,怎麼會這麼厲害?
張老道喝了口酒,說這是哭喪家族以湘西造畜為基礎,重新創造出來的一套法門,好像叫什麼『替靈術』。
替靈術?
我一個腦袋兩個大,說替靈術我沒聽過,但湘西造畜到是了解過一些,這種邪門的手段好像能是把人變成動物,完事做一些拐賣人口的勾當。
張老道點頭,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也沒那麼邪乎,平白無故的,人不可能變成動物,只是運用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技巧罷了。
完事,他又說了說替靈術。
原來這玩意兒的原理很簡單,就是用術法控制某種動物,而本人在一定範圍內做法,動物化成人形之後,其言談舉止,都是受到施法人的操控,說白了,動物就是個傀儡。
聽完這些,我搓著下巴尋思起來,說施法的人和那個老鼠幻化出來的人,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張老道點頭,說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我暗暗點頭,趕緊把那人的容貌記在了心裡,以後再見面的時候可得留點神了。
誰知張老道嗤笑起來,說這個傢伙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別被他嚇怕了,我現在就是不想出手,不然分分鐘就能找到他的做法地點。
我吃了一驚,說施法者的法壇,就在附近啊?
他點點頭,說據我所知,替靈術的半徑範圍不會超過三公里,如果我起一卦,就能知道對方的具體位置,順著直線找過去,肯定八九不離十。
聽到這話,我來了精神,說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還不如給他個教訓呢。
張老道一擺手,說破了替靈術,他本人也會受到反噬,沒有一段時間是養不好的,並且我跟哭喪家族沒有死仇,不想下手太重。
好吧,既然話說到這一步了,那就先放他一馬,但下次遇見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等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打算泡壺茶壓壓驚,但一眼就瞧見正廳里的哭喪棒了。
替靈術只能幻化活人,不能幻化哭喪棒,這東西可是真的。
我心說鋪子的買賣剛開張,決不能能留這玩意兒過夜,還是趕緊處理掉。
可沒等我仍呢,張老道就砸么著嘴唇說:「這東西可是哭喪家族的上等法器啊,運用好了,威力大的很!」
我說您就是把它捧上天,我也得扔了它,晦氣不晦氣的先放一邊,人家本來就想把人皮豎旗要回去,您可倒好,又扣了一個哭喪棒,這梁子不越結越深了?
張老道撇扯大嘴,說你哪兒這麼多廢話,這哭喪棒留著有大用,明兒個你就知道了。
說完,不給我們反應的機會,哼著小曲兒就上樓了。
我和玉兒對視一眼,都有些迷糊,這牛鼻子又賣什麼野葯呢?……
第二天一早,我們的天機屋迎來了不少顧客,但由於鋪子的規矩,使得大部分人都在觀望,只有零星幾個敢進來。
因為張老道的眼睛實在太毒了,都怕算卦不成,再把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抖落出來。
所以眼下的場面形成了一道非常獨特的風景,好像這不是一個算命鋪子,而是某個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旅遊景點。
不過越是這樣,我心裡越不踏實,因為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恐怕用不了幾天,整個古城的市民都會聞風而動。張老道可說了,他只是打開一下局面,往後的事兒還得靠我。
所以生意越忙,我心裡越沒底,只能在他算卦的時候,用眼睛看,用耳朵聽,反正就是拚命學習。
等忙活了一上午,就感覺腰酸背疼的,可沒等歇著呢,又接了兩個風水活兒。
看風水就不能在鋪子里了,得去人家的陰宅或者陽宅。
您感覺算命水夠深的了,其實看風水更深,這麼說吧,等到了顧客家裡,我連張老道說的那些術語都聽不懂,幾乎是迷迷糊糊過了一下午,並且這東西想要入門,好像得背四本大書,心算能力還得強,反正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好在等回去的時候,我包里又多了兩萬塊錢,算上上午,還有昨天的,攏共十萬了。
都說青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我第一次見這麼多錢,激動的都不行了,說咱們現在就給梅花村送過去吧。
誰知張老道搖搖頭,說救濟這事兒不能武斷,要是沒有節制的送錢,就把人的毛病慣出來了,聽我的,等攢夠了錢,年根兒一起送。
我說肯定聽您的,但這些錢怎麼分配呢。
他想了一會兒,說按照咱們村兒的消費水準來說,一年兩萬足夠了,這三十四戶人家就是六十八萬。
也就是說,一年要給村兒里送六十八萬!
乍一聽這是個天文數字,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來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目標。
所以我對張老道更加折服起來,說道爺您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學,爭取一年就掙出十年的來。
誰知他來了一句:「那敢情好,要是湊夠了六百八十萬,你這份因果也就還清了。」
嗯?
聽完這個我猛地一驚,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解釋道:「十年為一步運,你這因果十年足矣,畢竟人不是你殺的。」
我感覺這一句話把我的心門都打開了,身上的擔子頓時輕鬆很多,有個期限就有盼頭,不就六百八十萬嗎?我不怵這個!
為了跟張老道表決心,我拍著胸口說:「道爺,您就瞧好兒吧,我這龍命可不是吃素的。」
張老道猛地笑了起來,說先別打包票呢,是不是吃素的,今天晚上就能驗證出來。
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一下把我的興頭壓下去了,我看著他,說今天晚上不會又有事兒吧?
張老道拿捏的勁兒上來了,死活都不肯說,這一耽誤,我們就回到了天機屋的門口。
現在這個種點兒,街面兒上冷清了不少,天機屋也沒人觀望了,但是剛進門,我就看到正廳里站著一個人。
此人身穿長衫馬褂,頭戴瓜皮小帽,臉上還有一副圓口兒的墨鏡。
他竟是劉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