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稿19
「袁立,你又在幹嘛?怎麼不陪我玩。」唐雨清推開了聖心宮的房門,一股葯香撲鼻而來。每次唐雨清來聖心宮,房間里都是這種舒服的葯香,讓她不願意離開。
「公主,啊,不,清兒,我在這裡熬制一些湯藥,待會準備給天子送去。」袁立看到唐雨清進來,神色開始出現了一絲慌亂。
「爹爹吃什麼葯?」
「是一些強身健體的補藥,並無他用。」
「那你送完葯咱們一起出去玩,怎麼樣?」
「這……」袁立想要回絕,他並不想跟唐雨清有太多關聯,袁立深知二人的差距,對於唐雨清的心思,袁立明白唐雨清或許可以不顧忌什麼,但自己必須要顧忌。
「就這麼說定了。你送完湯藥就在這裡等我啊。」唐雨清不顧袁立臉上為難的神情,蹦蹦跳跳的離開了聖心宮。
看著唐雨清逐漸消失的背影,袁立搖了搖頭,或許他不適合入朝為官,莫不如四處行醫來得輕鬆自在。可惜縱然他有這種想法,唐無塵也不會放他離開。況且其兄袁正還在朝中為將,他若貿然離開,袁正恐怕就要因此遭受責難。
袁立將熬好的葯湯慢慢端入唐無塵的書房,唐無塵看到袁立進來,示意他坐在旁邊,給自己把把脈。
袁立將手指放到唐無塵的手腕上,這時,唐無塵突然開口:「儀錶堂堂,學識豐厚。清兒喜歡你,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唐無塵此話一出,袁立搭在唐無塵身上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但這細微的動作怎麼會逃脫唐無塵的觀察,他笑了笑:「莫慌,我並不在乎什麼身份尊卑,清兒的幸福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但我不能把清兒交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如果你喜歡清兒,只需要去平定西南的戰亂就可以了。待你大勝歸來,我便親自為你二人做媒。」
袁立聽完唐無塵的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試問袁立不喜歡唐雨清嗎,那自然是不會的。一個溫柔體貼,天真貌美的女孩,是每一個袁立這樣的少年所希望的。但一直苦於二人身份差距,袁立才將感情一直深埋於心底,不敢有半分流露。但現在唐無塵的話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極好的機會,雖然西南的戰亂是颺羽近年來最大的麻煩,但總算是有了曙光。
袁立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跪倒在地:「謝天子。」
等到袁立從書房裡走出來,整個人心情都好了很多。等到他回到聖心宮時,發唐雨清已經等在門口了。
「我還以為你又要躲我了呢。」唐雨清帶著欣喜,以前每次她說要和袁立出去玩,袁立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方式溜走。
「以後都不會了,咱們去哪裡玩?」袁立的臉上依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唐雨清看得一頭霧水:「你吃錯藥了嗎?」
「沒有,清兒。咱們去哪裡玩?」
「我想去巡維谷。」
巡維谷是一帝都附近的一個山谷,裡面有很多的珍稀藥材,同樣也有著很多的大型猛獸,非常兇猛。
「就咱們兩個?」袁立自然是不敢和唐雨清兩人去巡維谷的,那裡的野獸是他們兩人完全對抗不了的。
「還有風陌,雨墨,和我哥啊。」
「二皇子?他還在帝都嗎?」
「他自從從梁國回來,就一直想要和風陌比武,說要讓他知道血殤劍的威力,但是風陌一直沒有跟他比,所以我哥就一直留在帝都。」
「這樣啊,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告訴他們都到聖心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公主殿下這是在說誰呢啊?」風陌慵懶的聲音從一邊傳來,身邊跟著雨墨。
「你到底能不能跟我比武?」唐雨嘯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憤懣。
「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比武比武啊,我們初次見面,我以為你是個冷漠的俠士,可你看看你現在,完全就像是個小孩子纏著大人要吃糖啊。袁立,你有沒有葯讓他閉嘴,他要煩死我了。」
「你!」唐雨嘯已經拔出了劍,「風陌,你侮辱我,今日我必須跟你打一架。拔劍吧。」
眾人直接無視了唐雨嘯,最開始,唐雨嘯出現在眾人面前,讓人覺得他沉默寡言,可接觸的越多,才知道唐雨嘯好似個沒長大的孩子。袁立看向唐雨清:「清兒,我去拿幾份藥材,咱們就準備出發吧。」
「哎呦,幾日不見,清兒都叫的這麼熟練了。不知道是誰當初百般推辭呢,真是個偽君子。」
「風陌,你!哥,給我揍他!」唐雨清聽到風陌逗弄袁立,心中不爽,語氣也憤怒了許多。
「好的,妹妹。」唐雨嘯直接沖向了風陌,「風陌,吃我一劍。」
可風陌怎麼會讓唐雨嘯打到自己,躲到雨墨身後,借用雨墨的身體當起了擋箭牌,臉上還露出一副挑釁的神情,唐雨嘯看的怒火攻心,但雨墨在前面攔住,自己卻也無從下手。
袁立準備好葯后,一行人就向著巡維谷進發。
幾人接近黃昏時分才到了巡維谷,眾人抓了幾隻野兔,烤熟分食了。等到吃完飯後,眾人突然發現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問題。這一行人中只有唐雨清一個女孩,晚上營帳的分配就成了問題。
「袁立,你陪清兒一起睡吧。」率先開口的是唐雨嘯,「我晚上要和風陌比武,你沒有武功,在營帳里容易傷到你。」
「還來?」風陌直接後退了兩步,但看到眾人不斷暗示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些什麼,他清了清嗓子:「對,沒錯。我要和這老賊大戰三百回合,袁立,你就跟公主一起睡吧。」
「這……」
「好,就這麼決定了。不過你們比武可不要受傷啊,咱們是來玩的。袁立,走吧,咱們回營帳吧。」唐雨清摟著袁立的胳膊,就將他拖回了營帳。
等到二人進入到營帳之後,唐雨嘯立刻抽出了血殤劍,走到了風陌身前:「比武啊!風陌!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血殤劍的威力!」
「你還來?咱們不是給袁立製造機會嗎?你怎麼還要跟我比武?」
「給袁立製造機會是一方面,跟你比武也是要進行的。看劍!。」
風陌看此番應是逃不過去了,便也提劍來戰,一時,兩個少年你來我往,戰得火熱。反觀營帳之中,就顯得有些安靜。袁立進入了帳篷,就坐到一個角落,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啊?我一個女孩子都沒有害羞,你有什麼害羞的啊。難道你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住在一起?」
「是這樣的。」
袁立說完話后,兩個人就又恢復了沉默。唐雨清倒是想說些什麼,一時卻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而袁立則是想唐雨清早點熄滅帳篷里的火燭,然後睡覺,等到天一亮,他就離開帳篷。
「袁立,你為什麼不學功夫啊?我看你哥哥袁正的武藝雖然比不上我哥,但也是很厲害的了。可你卻跟我一樣,只能任人保護。」唐雨清說話並沒有想太多,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袁立想起了白天唐無塵對自己說的話,他搖頭苦笑。
二人年幼的時候,袁立的父親將他們兩個人帶到書房,說讓他們做一個選擇,一種是修武;另一種則是習醫習術。很明顯,袁立選擇的是後者。袁立不僅有一身醫術,還精通奇門八卦之術,行軍陣法也是瞭然於心。
但袁立的父親喪失之後,袁立就專心鑽研醫道了,他不想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就此消失。也正因如此,在俗世之人看起來,他只是一個醫者,但實際上,他的行軍謀略,較之風陌來看,也是不輸。
因為唐無塵的話,袁立已經產生了重新修習奇門八卦之術,聽到唐雨清的話,袁立徹底下定了決心。他認真的看著唐雨清:「清兒,我也是很厲害的,你相信嗎?」
被袁立沒來由的話弄得一怔,唐雨清以為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了袁立,靠到袁立身邊:「當然,你就是最棒的!在我心裡你最厲害。」
很顯然唐雨清沒有弄懂袁立話中的意思,袁立摸了摸唐雨清的頭髮,無奈的笑了笑。
營帳外的人還在纏鬥著,唐雨嘯又是一招出手,卻被風陌躲了過去。唐雨嘯退到一旁,微微喘氣:「你敢不敢出手,你躲來躲去算什麼本事?」隨即又是沖了上去
「你當我傻啊,你已經領悟了血殤劍意,我跟你硬碰硬不是找死嗎?」風陌一邊用劍撥開唐雨嘯的攻勢,一邊回答。
「你不是也有殘陽劍意嗎?」
「你真想試試?」風陌退到一旁,平靜的看著唐雨嘯。
「來!」唐雨嘯手中血殤劍血霧瀰漫,劍意迸發,沖向風陌。
風陌見唐雨嘯來攻,這次也不在躲避,手中殘陽劍空中虛畫出幾道劍影,幾道劍光乍現,一股強烈的威勢直衝唐雨嘯。
唐雨嘯感覺到風陌劍上傳來的威壓,心中大喜,立刻催動渾身力量,血殤劍意來到最強烈的瞬間,這一次,他一定要讓風陌知道血殤劍的威力!一直以來,他都把風陌當做自己遇到實力最接近的對手,現在風陌終於使出自己的最強實力,作為對對手的尊重,他也一定要展現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無關其他!
血殤劍意直衝風陌,一道紅光劃過,血殤劍爆斬在風陌的位置,但這一劍,唐雨嘯感覺自己砍到了一片空氣!
事實也正是如此,血殤劍意直接在原地爆炸,紅霧瀰漫了整個營地,遠處傳來了風陌撫掌的聲音:「血殤劍,果然是王霸之劍,這威壓,凡人怎能駕馭。」
唐雨嘯沒有因為風陌的誇讚而高興,他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清楚地看到,當自己血殤劍意直衝而來的時候,風陌竟然將劍倒懸,殘陽劍意凝聚於他腳下的地面上,地面炸裂的衝擊直接將風陌送了出去,自己這一劍,又被他躲了!
「你敢耍我!」唐雨嘯幾乎失去了理智,他行走江湖幾十年,從未遇到像風陌這般無恥的人,每一次與他交手,他都不跟自己打,一直躲來躲去:「你身為帝都十劍的持有者,連跟我交手的膽量都沒有嗎?」
風陌完全沒有理會唐雨嘯臉上的怒意:「沒有。」隨即翻身回帳,唐雨嘯想要再出招,也已經沒有機會了。畢竟若是這個帳篷被弄壞了,他保不準就要誰在這草地上了。
風陌和雨墨已經進了帳篷,唐雨嘯也跟著進來。等他剛進入營帳,發現風陌竟然睡在正中間。在他看來,三人應該是雨墨睡中間,兩人被雨墨分隔。
唐雨嘯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雨墨,雨墨搖了搖頭,似乎在表示這不是自己決定的。
唐雨嘯無奈之下,只得躺到了風陌身邊。可他剛躺下,風陌慵懶的聲音就從他後背傳來:「老賊,你的劍意威力真厲害,剛才你那招叫什麼啊?」
唐雨嘯直接做了一個抽出血殤劍的動作,畢竟這巡維谷裡面的猛獸喜歡在夜間行動,佩劍睡覺也是為了避免應對突發情況處理不及。
可令唐雨嘯沒有想到的是,風陌直接抓住了血殤劍的劍柄:「果然是王道之劍,你看這劍柄,都是龍紋,比我的殘陽劍精緻多了。」
「血殤劍的劍鋒也很銳利,你怎麼不伸手去摸一摸?」
「你當我傻啊,血殤劍的劍鋒會吸收所有接觸到的人體的血,我把手放上去,給你滋養血殤劍嗎?不過如果他要是吸了我的血,會不會就不認你為主了?」
唐雨嘯的嘴角狠狠一抽:「你若是喜歡你可以試試。」
「不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殺戮氣太重,會讓人顯老。你看你現在就很老。」
唐雨嘯強忍著在營帳里拔劍的衝動,他絲毫不掩蓋話語中的憤怒:「希望明天白天你也能說這麼多話,而不是只知道逃跑。」
「真沒勁。」風陌別過頭,也不再說話。
「唐兄,你帶著血殤劍,就打算一輩子闖蕩江湖嗎?」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的雨墨,突然開口。
「是,我從小就希望仗劍走天涯。況且宮殿之內,規矩甚多,我並不喜歡那種被束縛的感覺。」
「那唐兄可知自己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嗎?」
「不知道,我也不感興趣。」
「如果我說他們把唐兄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皆欲除之而後快呢?」
「我與他們無仇無怨,他們為何要殺我?」
「不知唐兄聽沒聽過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血殤劍,乃是王道之劍,而且血殤不比滌光,血殤可是說明此劍的持有人心狠手辣,同時也被世人看做是謀逆取得王位的帝王。而唐兄你,持有血殤劍,武藝高超,同時又是大皇子,卻深得太子喜愛。」
「雨墨兄弟的意思是?」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現在唐兄的存在,已經讓帝都所有爭權奪利的人都受到了一絲威脅。你雖想仗劍天涯,但他們不會如此想你。」
「若按你所言,我應如何做呢?」
「唐兄可以在朝中培育自己的黨羽,就算不爭,亦可以謀求自保。他日,若有人對唐兄下手,你也多了一張自保的底牌。」
「雨墨兄弟所言,我亦清楚。但我身為血殤劍主,我就是有自己的狂。有人敢挑戰我,我就讓他付出血的代價。這天下之事,我不愧天地,不愧人倫,不愧己心。一劍在手,我便足以。若真是有了劫難,也不過是命數已至。爭權奪勢,明爭暗鬥,不是我所嚮往的。雨墨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也有自己的堅持,有所不為。」
雨墨還想再勸,風陌卻攔住了他,他撫掌大笑:「好一個有所不為,血殤劍主好氣魄!唐雨嘯,你不是想和我交手嗎,現在咱們去外面戰一番,你可願意?」
「若是你不再逃跑,我自然求之不得。」
「自然不躲。」兩個人一前一後衝出了帳篷,皎潔的月光映下,帝都十劍的威壓開始彌散開來。
唐雨嘯血殤劍一出,劍身紅霧纏繞,唐雨嘯手腕虛擰,一道紅色的蛟龍破空而出,向著風陌嘶吼。
風陌看向空中的紅色蛟龍,戰意被激發。殘陽劍的劍身微微轟鳴,淡色的光芒從劍身出現,覆蓋了風陌的全身。空中出現一個火紅色的圓球,炫目的光芒四散開來,營帳中的唐雨清和袁立也被吸引了出來。
看到兩人交戰,袁立想要勸阻,但雨墨拉住了他,在他耳畔講述了前因後果,聽完之後,袁立的心中立即迸發了無名怒火,怒意之盛,連遠處風陌持劍的手也微微顫抖。
袁立心中暗罵:早不打,晚不打,我摟著唐雨清你就打!
唐雨嘯率先發動了攻擊,劍身刺來,空中的蛟龍隨之而來,一道道紅光不斷炸裂在空氣中,血腥味覆蓋了周圍,唐雨嘯右手刺箭,左手虛張,一股淡淡的氣息凝聚在他的手掌之上。
最後一道紅光炸裂,血殤劍的劍尖出現在風陌面前。
風陌動了,殘陽劍在空中虛畫出一個圈,那火球直接衝出,火球附在了血殤劍的劍尖,一股灼熱的氣息傳到了唐雨嘯的掌心。
唐雨嘯左掌推出,空中蛟龍在這個動作下嘶吼而來,直接沖向了血殤劍上的火球。風陌不做停留,微微借地,一腳輕踏,直接從地面躍身而起,沖向了那紅色蛟龍,殘陽劍的劍刃劈砍在蛟龍身上,但那蛟龍竟然不退,直接順著殘陽劍逼向了風陌。
風陌見狀連揮手中殘陽劍,蛟龍一時不得靠近,而唐雨嘯已經破開了火球的阻隔,從另一側逼近了風陌。
風陌在唐雨清的攻擊下接連後退,甚至手腕都有些吃痛,唐雨清看準時機,身體散發出一陣陰寒之感,手中血殤劍劍勢果斷凝聚,唐雨嘯大喝一聲:「血月斬!」一道紅色弧月橫衝而來。
風陌雙手持劍,立劍於前:「殘陽劍意,遁!」只見那火球停在風陌面前,不斷變大,當血月斬到達的時候,火球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圓盤,激烈的碰撞聲傳出了很遠,炫目的光芒刺痛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唐雨嘯催動全身的力氣,在他看來,只需要再多用一分力,就能擊破那圓盤,可任憑他如何填力,那個看似已經到達極限了的圓盤就是不會碎裂,頑強的抵抗著唐雨嘯的血月斬。
炫目的光過了一刻鐘才漸漸消失,風陌和唐雨嘯同時癱倒在地,頭上全是汗珠,兩個人已經耗盡了全身氣力,最後卻誰也奈何不了彼此。
雨墨攙著風陌,慢慢走到了唐雨嘯身邊;「血殤劍主,果然厲害。今日之戰,風陌甚是佩服!」
「下次我定贏你。」唐雨嘯慢慢站了起來,遞出了腰間的一顆藥丸:「此藥丸服下之後,用內力在丹田之內融化,一個時辰之內便可以恢復氣力。」
風陌也不推辭,接過了手中藥丸,就此服下。而雨墨則在一旁保護二人,畢竟兩人現在氣力全無,一隻野狗都能要了兩人的命。而唐雨清和袁立則是回到了營帳,二人皆是對他們突然的打鬥不滿,所以,袁立也沒有停留,任憑兩人自己療傷。
一夜無話,次日袁立醒來,發現昨晚睡在一邊的唐雨清,已經滾到了自己身邊,現在她的纖纖玉手正摟著袁立的腰。
袁立想要從唐雨清手中抽身,結果恰好,唐雨清醒了過來。唐雨清看了看身邊的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動作,發現袁立正在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胸前的大片春光,立刻大聲呼喊,手足無措之間還給了袁立一巴掌。
聽到唐雨清的呼喊,唐雨嘯三人連忙趕來,以為是三人受到了什麼野獸的攻擊,但當三人打開營帳之後,看到兩人的衣著和袁立臉上的紅手印,不覺都愣在了原地。
風陌看著袁立,搖了搖頭:「袁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唐雨嘯咳嗽了一下,拉上了營帳門:「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我們在做早飯。你們繼續,繼續啊。」臨走之前,唐雨嘯還給了唐雨清一個鼓勵的眼神。
本來就害羞的唐雨清,被唐雨嘯三人一弄,變得更加羞澀,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
眼前的唐雨清,白嫩的皮膚上帶著紅暈,彷彿要滴出血來,來你上的神情,帶著幾分羞澀,又帶著幾分欣喜,雙眸中彷彿有水波流過,有些凌亂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傲人的身材在這一時也是更加完美的體現出來。
看著眼前的唐雨清,袁立木楞的說:「清兒,你好美。」
聽到袁立的話,唐雨清好想把頭鑽進土裡,雖然她喜歡袁立,也時常挑逗袁立,但唐雨清的內心深處,還是一個極為保守的女孩。而且她自己明明記得:昨晚她睡覺前特意拉開了與袁立的距離,結果一醒來自己就附在了她身上。
就在唐雨清胡思亂想的時候,袁立拉住了唐雨清的手:「我會對清兒負責的。」袁立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看到自己的手印,在看著袁立臉上的神情,唐雨清又羞又喜,她一把推開身邊的袁立,向著營帳外跑了出去:「誰要你負責,你瞎說什麼。」雖然話語中帶著一絲責怪,但袁立在她的語氣中感覺到了她內心的喜悅,袁立看著唐雨清跑出去的身影,不自覺的笑了。
經過早晨的事後,唐雨嘯三人在趕路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的看向唐雨清和袁立,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看到幾人這樣的神情,唐雨清心中羞憤,她指著唐雨嘯三人:「你們老看我們幹什麼啊?」
「公主,你不要想太多。」風陌臉上帶著笑,「我們只是在觀察四周,怕有什麼野獸出來襲擊。至於看公主你啊,我們可沒有這個眼福。你說對吧,袁立?」說著,風陌就走過去拍了拍袁立的後背,眼神分明在說:就你看的最多。
唐雨清看到風陌的動作,更是氣的渾身發抖,但她也沒有辦法,每次她都說不過風陌,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和袁立如果有事,這裡每一個人都會拼盡全部來保護他們。
「清兒,你跟我們說要來這巡維谷玩,不知你是喜歡這巡維谷哪裡啊?」
「我從古籍上看到,說是這巡維谷有一顆玉珠,若是給將死之人吞下,可以增加二十年的陽壽。」
「你不會是想說讓我們幫你們取那玉珠吧。」
「對啊。」
「絕對不行,那玉珠是在萬毒窟中演化而來,若是想要得到,必須穿過那萬毒窟的毒物。相傳萬毒窟的毒物生性殘暴,毒性極強,尋常人稍有接觸便會毒發爆體而亡。那裡太危險了。」
「再危險會有那歸源草旁邊危險?」
「這……」唐雨嘯遲疑了,若是真說起來,這萬毒窟的毒物應該沒有歸源草附近的厲害,畢竟他還從未聽說有毒物那麼大,可若是答應唐雨清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安全。
「不知公主殿下想要那玉珠幹嘛?」雨墨向著唐雨清一拱手,一行五人,只有雨墨很少與唐雨清交流,所以該有的禮數,雨墨從來沒有少過。
「是,是。我想帶回去給父親。」
「天子?」
「是,宮中最近有很多人說父親身體抱恙,袁立也說父親有很多處年輕時留下的隱疾有要發作的趨勢。我就想著,把玉珠帶回去送給父親,就會讓父親的身體更健康。」
「公主,記錄中百年無人進入過萬毒窟,你憑什麼認為我們幾人就能闖過呢?若是只因我們三位帝都十劍劍主的話,我只能告訴公主,咱們得手的幾率不高。畢竟,在我們之前,也有佩戴帝都十劍的前輩。」
「不僅僅是因為你們,還因為它。」唐雨清慢慢從腰間拿出了火樹毒藤,儘管沒有了根莖,但它的花依然嬌艷似火,「火樹毒藤,可以百毒不侵。咱們每個人身上帶一片花瓣,就可以把那些毒物當做平常野獸。我想若是面對尋常的野獸,哥哥你們肯定是沒問題的吧。」
「可當時這火樹毒藤,除了妹妹你,我們一碰都會被灼傷啊。」
「只要花瓣上面沾上了我的血,在我的血還未乾涸之時,就不會再有灼燒感。」說著,唐雨清就輕輕在手上劃破了一個傷口,滴到其中的一片花瓣上,將花瓣遞給了袁立,花瓣靜靜的停留在袁立的掌心,沒有任何的灼燒痕迹。
「可萬毒窟很大,妹妹,你會出很多血的。」唐雨嘯看到唐雨清划傷自己的時候,甚是心疼。對於從小被呵護長大的唐雨清來說,哪裡會有人傷的了她半根毫毛。唐雨嘯還記得唐雨清小時候,唐無塵命令他們在經過唐雨清的住所時都要小聲說話,怕聲音太大嚇到唐雨清。
「是父親給了我生命,流點血沒有關係的。」唐雨清臉上露出了罕有的認真。
看著唐雨清執著的眼神,幾人亦不再多言,一行人向著萬毒窟開始進發。
萬毒窟在巡維谷西北方的一個角落,從外圍看起,它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土丘,饒是三五歲小孩也能輕鬆登頂。可近看卻會發現,整個土丘之上皆是砂礫,無半點植物生長。而這萬毒窟的入口則正是在土丘正上方的一處洞口。
唐雨嘯帶著唐雨清,風陌帶著袁立,五人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抵達了洞口,這也是避免在登頂的過程中被地下滲出的毒氣所腐蝕的土壤傷害。幾人站在洞口邊,從洞口向下望去,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雨墨看了一眼身邊兩人,拔出破塵劍,拿著一截火把,再將一片火樹毒藤花的花瓣含在口中,直接縱身躍下。
雨墨來到洞中,發現周圍的空間既是開闊,也沒有發現什麼意外,他向著入口處呼喊,示意唐雨嘯等人可以下來了。可雨墨喊了好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而這時他才發現,他帶進來的火把,火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弱,大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應該會徹底熄滅。
就在這時,唐雨嘯帶著唐雨清已經跳了下來,風陌帶著袁立緊隨其後,下來之後,風陌還不忘嘲諷唐雨嘯兩句:「你不是總說自己多麼多麼厲害嗎?為什麼老是讓我帶著袁立跑來跑去?」
「你最疼的妹妹現在喜歡上了混蛋,都不怎麼照顧你,你還會去理會那個混蛋?」唐雨嘯給了風陌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然後便不再理會,直接走到了雨墨身邊。
「雨墨,你怎麼下來這麼久都不說話,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就趕緊下來了。」唐雨嘯的話讓雨墨心中一暖,結果風陌在後面幽幽的接了一句:「要不是雨清提醒你,你怕不是在上面說話忘了雨墨在下面。」
看著唐雨嘯尷尬的申請,雨墨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下來確定了周圍安全之後,就開始對著洞口外喊話,可似乎聲音被阻斷了,所以你們才沒有聽到,而且我發現,在這個洞里,火把的燃燒似乎變得困難了許多,你們看我手上的火把,比你們手中的火光,是不是微弱了許多。」
雨墨將自己的火把遞到了唐雨嘯面前,唐雨嘯將它與自己手中的做了下對比,眉頭皺了皺:「若是這樣,咱們必須讓火把燃燒的程度更強,但這樣一來,咱們火把使用的時間也會減短了。」
「現在看起來,這也是唯一辦法。咱們既然已經進來了,況且雨清也拿出了火樹毒藤花的花瓣,這萬毒窟,咱們必須要闖一闖。」風陌拔出了殘陽劍,他直接來到了眾人前面:「老頭,你保護袁立和雨清,雨墨,你在隊尾,我在最前面開路。」說罷,殘陽劍在風陌的火把中穿刺了幾次,頓時,火把上的火光變得更加劇烈,而唐雨嘯和雨墨也隨之照做,一行五人,開始向著萬毒窟內部前進。
幾人初進入之時,四周並不能看到毒蟲的存在,隨著慢慢的深入,偶爾會有幾條毒物出現,最開始出現的見到風陌,直接就會被風陌殘陽劍上的威勢所逼退,而漸漸地,就開始有毒物開始上來挑釁,結果不外乎被風陌一刀斬成兩截,躺在地上,留下了一大攤的血水。
眾人繼續向著萬毒窟深處前進,約摸走了半個時辰,幾人來到了一個岔路口,算上他們來時的路,總共有八條道路可以選擇。
「現在怎麼辦?咱們走哪條路?」風陌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幾人。
「我曾看到過一本有關萬毒窟內部記錄的古書,上面好像記錄說是,萬毒窟的第一關名叫卦窟,接連相同的房間相連,而其中有數不清的毒蟲相連,若想從中逃脫,只有一條路,但對於這條路,由於古書存留並不完整,已經被遺失了。我覺得從現在開始,大家就必須含住花瓣,以防不測。」
此前幾人進入洞窟,發現周圍的毒性尚不強烈,便紛紛將口中的花瓣取了出來,畢竟這屬於代價很大的消耗品,幾人皆是抱著能省就省的態度。
「那咱們就隨便選一條路,若是遇到毒物就直接衝殺過去,想來咱們還沒到萬毒窟的深處,這其中的毒物應該也不會有多麼厲害。」風陌將花瓣放入口中,提起殘陽劍就直接沖向了正前方的路徑。
唐雨嘯四人亦緊隨其後,幾人從路徑之中來到下一處時,發現這是與剛才完全一樣的房間,而在這房間之中,他們已經能夠聽見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動物在爬行。
風陌看了一眼,又向著正前方的岔路走了過去,而當他剛進入洞口,一個長約七尺的巨型蜈蚣就向著他沖了過來,這蜈蚣通體黝黑,速度極快,嘴角似乎還帶著紫紅色毒液,風陌連忙向一旁閃避,而那蜈蚣空了一擊,也不停留,直接晃動那巨大的身軀向著風陌身邊橫掃而來,風陌抽出殘陽劍,劍光迸現,劍刃直接砸在了那碩大的毒物之上,強烈的震擊感從風陌手中傳來,震得他直接向後退去。
而那蜈蚣受了這麼一擊,卻只是身軀微微一晃,身上的傷口只是微微的一道淺痕。不過風陌的動作似乎完全激怒了它,它直接調轉身體,向著風陌的身前衝來。而這時,唐雨嘯四人也進入了洞窟,看到這碩大的蜈蚣,唐雨嘯也沒有停留,血殤劍拔出,直接砸向那蜈蚣頭部,按照唐雨嘯的想法,他這一擊是要直接刺穿蜈蚣的頭部,但想象中的穿透感並未傳來,反而是一股震擊感幾乎讓血殤劍從唐雨嘯手中脫落,唐雨嘯感覺自己這一擊,似乎直接刺向了一塊鐵水煉製的巨石。
蜈蚣並沒有因為唐雨嘯的攻擊而停留,依然沖向了一旁的風陌,而風陌則是直接立劍在前,蜈蚣的嘴緊緊地咬住了殘陽劍,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劍身上傳來,繞是風陌,也根本無法抵擋,殘陽劍被直接甩飛出去,而風陌則是躲到了一旁,逃過了一劫。
「方才遇到的毒物,還是被風陌直接攔腰斬斷,這毒物怎會如此強大,恐怕要比昔日歸源草旁邊的蜈蚣還要強大吧。」袁立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而唐雨清則是在一旁緊緊攥著衣角,畢竟提議來這裡的人是她,她不希望有人在這裡出事。
雨墨動了,他拿起破塵劍直接衝到了蜈蚣面前,看到唐雨嘯和風陌的結果之後,他已經明白絕對不可以和這東西硬撼,所以雨墨開始利用自己身體靈活和速度的優勢,開始在蜈蚣身上不斷留下自己的劍痕。
蜈蚣對雨墨這樣的攻擊,自然身上是不可能留下什麼傷害的,但顯然蜈蚣被雨墨徹底激怒了,它張開大嘴,一股淡紫色的煙霧從中噴出,雨墨也不躲避,他直接抽劍橫斬,煙霧散開,而在這煙霧之後,一個巨大的蜈蚣頭沖了出來,雨墨並沒有料到這蜈蚣竟然會用毒霧來遮擋住自己的視線,等到他察覺之時,蜈蚣已經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