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還是有人愛你啊
她問的問題儲夜凡都答上來了，而且儲夜凡的瞳孔也變成紅色了，為什麼會不是爵爺，這不可能，不可能！
這個問題祁染也回答不了，她一臉好奇地看向儲夜凡，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剛剛她瞧著就很驚險，本來想著趁機把老太婆踢進棺材里，炸了這個地宮把儲夜凡帶走的，沒想到儲夜凡竟然自己醒來了。
儲夜凡掃了一眼祁染，瞧著她眼底的好奇，有些好笑。但他也不急著解釋，先示意過來的保鏢把老太太和凌靈都綁了，扔進黑石棺里，瞧著藍色的天水漸漸涌動起來，才對老太太道：「天池水的效果老太太比誰都清楚，卻一次都沒有親自試過，這次就親自試試。」
從頭到尾老太太和凌靈都沒有再掙扎，即便她們再狡猾再陰毒也明白這個時候大勢已去。只是老太太還不甘心，用著最後的威嚴喝道：「儲夜凡，凌靈真的是你的母親，你可以殺我，但是你不能殺她！」
「夫人，凌靈陪你一起走。」凌靈從進入天池水后反而變得出奇的寧靜和滿足，她坐著靠在石棺內壁，緊緊地挨著老太太，眼神無比溫柔，「最後，能這樣陪著夫人，跟夫人在一起，阿靈很滿足。」
她手腳盡斷，原本用藥止著，現在藥效過了，疼痛讓她汗如雨下，可是她的眼神仍然是滿足的，旖旎的繾綣的。
老太太不理會她，看向儲夜凡一字一句地磨著牙：「我死在這裡可以，把阿靈帶出去！」
她那狠戾氣的樣子彷彿真的寧可自己死也不要讓凌靈死，否則她變鬼也不會放過儲夜凡。就像被人追殺的不願意連累別人時那樣的大義凜然。
祁染都有些動容，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死到臨頭還想保凌靈，考慮到凌靈或許真的也可能是儲夜凡的生母，想著是不是要說情。
儲夜凡卻諷刺地笑了笑：「他對你忠心耿耿，生前在你身邊照顧，死後還在你身邊照顧，也算成全了他一片忠心！」
凌靈眼裡更加溫柔，本來每每看向儲夜凡時那惡毒的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甚至還帶了一絲感謝。
老太太卻突然之間急眼了，彷彿被人踩中了尾巴，暴跳著掙扎著：「儲夜凡，把她給我拉出去，拉出去！」
那臉上卻再也沒有什麼大義凜然，有的只是濃濃的嫌棄和厭惡。
儲夜凡看著老太太猙獰的面孔，挖苦她：「怎麼不演了？你的溫柔呢？你的雍容華貴呢？你的御下之道呢？沒有了吧？演不下去了吧？」聲音一冷，無情地說，「因為在你心裡她根本不配跟你死在一起，從始自終，他在你的眼裡就是一個閹奴，不配跟你同棺。」
閹奴兩個彷彿一道晴天霹靂不但炸地祁染有點蒙，也炸地老太太和凌靈兩人瞬間失了血色。
老太太自知翻身無望，短暫的震驚過後變冷靜下來。反正撕開了，大家都要死了，也沒有什麼要顧忌了。她坦然地承認：「沒錯，她不配跟我同棺。既然我栽在你手裡，我認，但看在都是儲家人的份上給我最後的體面，我不跟閹人同棺。」
她一口一個閹人叫地如此順口，神色和語氣都是輕蔑，哪裡有半分平日里待凌靈的倚重。凌靈臉色蒼白，眼底捲動了無盡的疼痛。
祁染握著儲夜凡的手緊了緊：「閹奴，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試探地問，「太監？」
儲夜凡道：「就是這個意思。」
祁染：「所以，他肯定不是媽媽？」
儲夜凡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當然不可能！」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啊。」祁染拍了拍胸口，緩了口氣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走不走？還是炸了走？」
儲夜凡道：「普通人受不住天池水……」
儲夜凡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卻發現原本只到老太太腰間的天水竟然開始漸漸往上溢，好像下面有活泉似的。
老太太已經喘不上氣，她對儲夜凡道：「把那個奴才，給拉出去，否則我死不瞑目。」
一直沒有說話的凌靈突然一臉絕望地看向老太太：「夫人，阿靈今生今世做做的一切，難道還不夠陪你走最後一程么？」
老太太厭惡道：「死而同衾只能是父妻，這是爵爺的棺槨，你不配！出去！」
「我不配？！」凌靈突然笑了笑，「我不配，你又配么？」看向儲夜凡，「剛剛是你控制了爵爺的神智是不是？你已經能掌握爵爺的神智了是不是？你告訴夫人，爵爺心中真正所想！讓她知道她配不配！」
老太太震驚地看向儲夜凡：「你控制了爵爺？！不可能，不可能！爵爺怎麼可能會被人控制？！不可能！！」
她以為是祁染那一腳幫助了儲夜凡重新喚醒了神智，卻原來是儲夜凡已經能控制住爵爺了嗎？這怎麼可能呢？！
儲夜凡淡道：「早就可以！只不過不騙你來這裡，怎麼能有理由自殺殉情呢！」
他懶得再跟她敷衍，一句祖母都不想再喊。
老太太更加不信：「你是說我來這裡，是你步步為營把我騙過來的？」
「不然你以為呢？」儲夜凡輕蔑地笑，「如果不來這裡，我就得供養你一輩子。養著一個殺害我父母的人一輩子，我得噁心一輩子！當然得想盡辦法讓你回來這裡。你這麼笨，算計了半年也沒有一個能回黃金島的契機，我只能把死無島送出去，給你找個回來的理由，不是嗎？！」
「原來，原來……」老太太心口狠狠一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卻發現原來她是入了儲夜凡的局。
藍色的天水漸漸沒過老太太的胸口，凌靈努力地把自己的移過去，想讓她坐在自己身上，墊高她，可是她掙扎著眼底滿是厭惡。
祁染嘆息：「你算計一生，最後卻一無所有。為了所謂的愛情，害死無數儲家嫡子嫡孫，為了你自己的狀貌不惜打掉孩子做成紫河車，你還是人嗎？人會吃自己的孩子嗎？你不是人，你是妖怪，連自己的孩子都吃的妖怪。可是這樣的妖怪還有人願意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