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年有心事
殯儀館
阿歡認認真真說道：「老先生，您的確是個好人。」
老警察多少有些愣住，他微顫的雙手拿出一包煙，可顫抖的幅度太大，拿出了幾根煙都掉在地上。
阿歡幫他將煙包里將煙拿了出來，給老警察點了一根煙，他從地上撿起一根煙，吹了一下叼在嘴巴里，打開打火機給老警察點起來，自己也點了一根。
老警察一邊點著煙，眼角泛著淚花。
一根煙點完，阿歡說道：「老先生不用自責，就像胖子說的：『生命的逝去與結束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令人接受。』」
阿歡頓了頓說道：「玉悅她應該會跟你說對不起的吧，對不起她沒能好好活下去。」
「不。」阿歡繼續說道：「一定是！」
老警察沒有說話，可臉上的水卻一點都沒有外面雨小。
……
阿歡來到原來的位置找貓，可是貓已經不見了，麵包也不見了。
我心中有些失落，回到家裡，門開著，看著裡面有幾聲慘烈的貓叫，胖子大喊道：「叫毛叫，洗個澡屁事這麼多。」
阿歡進來一看，浴室里，胖子把貓架起來給貓洗澡。
胖子說道：「不是我虐貓，不是我說這貓這麼臟你也敢摸？」
「喵！」
「祖宗求您別叫了。」胖子叫苦道，回頭跟阿歡說：
「趕緊給老子洗手。」
「哦哦。」阿歡立刻找了個水龍頭水不停的往下沖。
洗著洗著，阿歡的眼淚不停的流了下來。
胖子放下貓，用新買的毛巾給貓擦拭，擦完后拍了拍貓的屁股，示意它離開，可貓抖了抖身上的水，叼著毛巾拉倒阿歡的腳上。
阿歡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字從他的嘴裡一字一句說了出來：「超哥，其實，他們不該死的。」
「他們真的不該死的。」
胖子點根煙吞雲吐霧沉默說道：「有些公道被埋葬在深淵中，知情者已經墮入地府。那些苦心想要獲取公道的後來者，宛如自殺式的發起衝鋒，在號角聲中，他們一個個跌落深淵，而這些公道從未見得天日。」
「在不成熟的世界，孔先生察覺到了禮樂崩壞，言傳身教想要盡自己所能去改變世界，他成功了一半，也失敗了一半。」
「在成熟的世界，世間的公道已經看不清楚，只有見到的『生死』兩大公道，如何讓公道浮現，如何能讓人們心中見善都是問題。」
「或許這些人應該遠隱隱於深山求得一絲安穩，但世俗繁雜，眾生喜樂，人世間的諸般過往，不堪，又怎能破？」
「是諸眾等，久遠劫來，流浪生死，六道受苦，暫無休息。」
……
阿歡在床上緩緩睡去，眼角含著淚水，他的夢裡似乎並都是什麼好事。小貓鑽進他的被子，趴在他的胸上。
胖子也躺在床上，呼嚕大睡。
第二天，胖子起了床，伸著腰，舒展著身體。而阿歡則高興的跑來，拿著手機給胖子看著上面的內容，手機上播著新聞，新聞上寫道：「因病毒感染，十幾名男子被強行『閹割』。
胖子看了看夾緊雙腿說道：「你高興什麼？說著你不是男的一樣。」
「不是，我是說，不是，其實我不應該這麼高興的。」
阿歡雙手手舞足蹈的亂揮，隨後雙手放平，仰天大笑。
笑聲中帶著釋然、帶著一腔熱血。
「他可能開始相信世界的美好了吧。」胖子如此想到。
……
中午
來往的遊人很多，而穿過人群走向胖子攤子的人卻少得可憐。
一個穿著『X團』服裝的人騎著電動車開向胖子攤位上說道：「先生，您餐到了。」說著從外賣箱中拿出外賣。
阿歡笑著說了聲謝謝，接下了外賣。
「麻煩給個五星好評，祝您用餐愉快。」說著，又從外賣箱里拿出一份涼著的外賣，站在胖子身旁，說道：「兄弟，不介意吧。」
胖子笑著說：「當然不介意。」
男子便蹲了下來打開了外面。
「兄弟，怎麼稱呼。」胖子問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宋江。」宋江豪氣萬分的從嘴裡噴出兩粒米粒。
胖子見狀大笑道：「宋兄、宋兄。」
「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免貴，小生姓陳，單字一個超。平常也就跑跑江湖的。」胖子謙虛的自我介紹。
「那也不得了了，不知陳兄做的是何手藝？」
「方士。」陳超驕傲的站立起來，如果嘴角沒有幾顆飯粒倒有那麼三分氣勢。
「兄台可否給我算上一卦？」宋江拱手道。
「宋兄都不嫌棄，小弟哪敢拒絕，宋兄看好了。」只見胖子瞧了瞧眼前的人道：「宋兄父母官窄小，想來小時候該沒有見過父母幾次的吧。」
「是的，我小時候就是爺爺養大的。」
「宋兄兩眉之間狹隘，配上這算丹鳳眼算得上是英氣飛揚啊。」
「陳兄你不知道，我爺爺早年間就是個赤腳大夫，多少也算是個跑江湖的，我也耳濡目染知道了一些跑江湖的規矩。」宋兄拍了拍腦袋。
「兄弟你若是信我，這幾日便好好的待在家中。」胖子的眯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宋江的印堂說道。
「陳兄的意思是說...」宋兄有些遲疑。
胖子揮了揮手手說道：「宋兄，我言盡於此，不可再說了。」{
說完胖子便回到了攤位上。
一臉遲疑的宋江倒有些猶豫，他跟隨自己行走江湖的爺爺，一來知道著世界上多有那些奇人異事；二來之前的那些東西這位「陳兄」都算得無半分遺漏。
但說來，這幾日我便要回去老家看看爺爺的。
而陳兄的意思是叫我待在家裡，是待在老家的家，還是出租屋的家。
不過出租屋能叫家嗎？
說完，便想著給老闆打著電話，求著兩天假期，卻沒想著電話一拿出來，老闆先打了過來：「誒，老闆您好。我是小宋。」
「喂，小宋，我聽小盧說這幾天你要請假回老家？」
「是啊老闆，我都好久沒有放假了。」
「這可不行啊小宋，這樣，你這幾天在加個班我給你放一個星期的假期怎麼樣？」老闆繼續苦口婆心的繼續說道：
「小宋啊，你也知道過幾天就是元宵節了，訂單肯定會多如牛毛，你這是走了別說少賺了多少，公司肯定忙不過來是吧。」
「這樣，我再讓一步，每個月給你多提500工資，如何？」
而宋江聽完老闆的訴苦之後，依舊堅持自己的理念說道：「抱歉老闆，我提出辭職，因為我的問題造成了公司無法調運人手，我願意辭職負全責。」
電話里老闆似乎惱羞成怒說道：「好啊，行啊，宋江別以為公司沒有你就不行了，你辭職是吧，我同意了，以後千萬別讓我在見著你。」說完，老闆惡狠狠的掛斷了電話。。
而宋江，則輕聲一笑緩緩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