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蘇逸臉色古怪的看著陷入昏迷的曹性，心想歷史果然不會被輕易改變，自己之前竟然天真的以為蝴蝶效應能夠將整個大漢朝的天下改變，可是黃巾軍的起義和曹性的正式登場，在宣告了這個想法破滅的同時，預示著在不遠的將來，呂布的八健將恐怕也要一一出現了。
「高校尉，看來這名士卒武藝不凡吶。」蘇逸看著走近的曹性，語氣認真的說道。
高順從蘇逸臂膀上接過曹性，眼眸在他裸露在外的傷口上不停掃視，沉默片刻，開口說道：「先生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問題嗎？」
遠處散亂著二十幾具黃巾賊的屍體，而在他們的腳邊，則是十幾具剛剛被射殺的賊兵，看著這些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蘇逸神色一動，驀然想起幾個月前，同樣也是在樹林里，消失在戰場之上的幾十名黃巾賊逃兵以及狗頭軍師李復，他們竟然會集體出現在魏縣外的樹林中遲遲不走。
再結合通過與徐明交談的話中隱約整理出來的信息，忍不住對這兩件事做了個比較，也是在樹林中，和今天這些人留下的痕迹一樣，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也似乎是在隱藏著什麼…蘇逸將這些雜亂不堪的分析整合起來，卻發現心中的疑惑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無奈之下也只得暫時放下不想，。
「高校尉的意思是…此處離著長社城約有幾里的路程，而黃巾賊的營寨又遠在另一側，無論是斥候或者軍中細作，也不該有如此多人潛行至此的，更何況他們之中似乎另有奇人，竟然能發現躲在樹上的曹性二人，這更說明了賊軍來此似乎是另有目的。」
高順神色凝重的點點頭，對於蘇逸能通過這些蛛絲馬跡發現問題的能力一點也不奇怪，眉頭微蹙著說道：「而且曹性的武藝並沒有如此厲害，以他的能力，殺死十幾人便算是不錯了，他的武藝，一半在箭藝，可他今日所帶箭枝，並不足以支撐到現在…」
蘇逸聽得認真，忍不住出聲說道：「高校尉的意思是…黃巾賊放水了？」
「放水？」
「呃…便是敵軍並未盡全力了…可他們又何必這麼做呢？他們可是幾十人，而曹性只有一個啊。」
「不，當時曹性的身邊還有魏續。」
聽到這裡，蘇逸終於露出一臉震驚的神色，腦海中驀然閃過當日李復被抓之後馬上服毒自盡的畫面，脫口而出道：「莫非他們怕無法活捉或者除掉曹性二人，因此有意先放魏續走，其餘人配合曹性一起破壞現場，也可以藉機使我們產生錯誤的判斷，好達到他們的目的！」
這回輪到高順一臉訝然的看著蘇逸，一方面，似乎是沒想到他能這麼快便將整件事情分析串聯起來，另一方面，蘇逸對於這件事的分析太順利了，順利得就像是…經歷過一般。
「先生說得有理，只是如今我等卻無時間在此思索了，咱們現在應當儘快回去，將軍還在駐地等待，咱們也要好好合計下怎麼消滅長社城外的黃巾賊。」
高順一臉深意的看了眼蘇逸，出聲提醒道。
蘇逸也知道此事不急，何況他現在掌握的信息也嚴重不足，只是每每想起這件事，便覺得如鯁在喉，畢竟當日若不是因為李復等人，他也不會被徐明擄到河東郡，更不會被呂布一行人撞見，以致於他現在只能替呂布出謀劃策來保住性命，根本無法和在魏縣的日子相比較。
「如今將軍帳下缺人，通過此事來看，曹性臨危不亂，知道事情的輕重疾患，且有一手好箭藝，不說其領兵打仗的能力，為將軍鞍前馬後卻還是可以的，還請高校尉在將軍面前多提點提點此人，說不定將來便是一員良將。」
錦上添花固然好，可卻絕對沒有雪中送炭來的重要，蘇逸讓高順在呂布面前推薦曹性一個原因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曹性為將後知道自己的功勞，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另外一點，腦海中隱約記得呂布帳下諸將間的關係並不很好，尤其像高順這樣的悶葫蘆，三句話憋不出一個屁來，以後誰會和他親近？
現在讓他為曹性美言幾句，將來這二人說不定就會成為好友，這樣一來呂布帳下將領不和的問題就會少些。不過歸根結底說來，蘇逸都是為了自己，畢竟從現在看來，他和呂布是綁在同一艘船上，呂布過得好，他過得便也不差，呂布如果過得不好，那他過得肯定很差。
一行人不再停留，在樹林中稍作查看，將打鬥的痕迹消除后，便準備趕回駐地，他們從山嶺之中帶來人手並不多，若是再被黃巾賊撞見，那肯定將是一場苦戰了。
……
……
長社城，天色漸深，月亮已隱隱露出幾分輪廓。
「將軍大人，草民剛才把這長社城內外看了個遍，估計吧…就這天氣，不到五月，那是肯定會下雨的…」
「這位老農，還是別叫老夫什麼將軍大人了，便叫將軍吧。另外，老夫方才問的是瞧這天氣，你估摸著這幾日內什麼時候能有大風，卻是沒問要下雨的事兒。」
「是是是，將軍大人，草民曉得了…」
「…你繼續看看，這幾天能起大風嗎？」
皇甫嵩與一名老農並肩行走軍營之中，老農衣著質樸，寫滿滄桑的臉上略帶幾分緊張的神色，顯然是第一次與朝廷里來的大官兒說話，而且這個大官還是個領兵打仗的將軍，恭敬之餘也有幾分惶恐，就連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二人邊走邊說，很快便來到長社城門處，見老農遲遲不說話，皇甫嵩忍不住停下腳步，面帶垂詢之色地望過去，「老農，不知你是否已經想好…大概什麼時候能有大風？」
老農正一臉的深思，見皇甫嵩看過來，忙不迭的說道：「將軍大人請看，現在這天色有些陰沉，以草民多年經驗看來，這幾日應該夜夜都有大風，只是…」
皇甫嵩聽了老農前面的話，臉上不禁露出幾分笑容，又見老農神色猶豫，便笑著開口道：「儘管說來，不必有所顧忌。」
老農想了想，走近皇甫嵩，低聲道：「將軍大人有所不知，草民先前一番觀察，便覺這幾日雖然定有大風，可是…恐怕雨水也將隨之而來啊…」
老農此話一出，皇甫嵩原本有些笑意的臉色驀然大變，脫口而出道：「那起風后大概多久會下雨？」
老農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草民實在難以判斷，老天爺的心思誰也說不準，也不敢隨意猜測…」
皇甫嵩聞言心中一動，謹慎道：「莫非…老農你還能推斷出幾分來？」
老農得意一笑，卻見皇甫嵩正盯著自己，連忙獻寶似的說道：「草民的確有些經驗，以草民判斷，三天後的深夜，風勢應當最大，而雨水應該也會在風起之後的三至五個時辰內到來，將軍大人還請提前做好準備。」
皇甫嵩臉色稍緩，沖老農笑道：「多謝老農提醒，若此戰獲勝，老夫定有重賞。」
老農聞言，原本略顯畏縮的臉色頓時露出幾分驚喜，忙不迭的道謝，隨後便被軍中士卒帶走。
皇甫嵩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對計劃稍作修改，以免到時候出現問題，便揮手招來士卒。
「來人，去將黃敘校尉請來。」
……
……
「事情大致如此，不知黃校尉對此有何想法？」
皇甫嵩雙手負后，將老農的話向黃敘說了一遍，臉色凝重的望著他，等他給自己一個建議。
「此事的確有些棘手。」黃敘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沉吟片刻道：「將軍為何不考慮提前幾日發動呢？」
「非是老夫不願，實在是朝廷催促得緊吶。司徒大人已經將我們被黃巾大敗的消息隱瞞多日，現在北胡又在幽州搶掠，奈何國庫空虛，無兵可派，也無再多糧草可用，如今咱們大漢朝內憂外患如此之多，老夫實在是不能拖了…」
微風吹過大地，揚起迷濛的沙塵，像是皇甫嵩輕嘆一聲，目光深遠望向星空，開口道：「須知曉，仗打輸了可以繼續打，只要不打沒了就行，可這人心要是散了，那便縱然有再強的實力也發揮不出來啊…」
黃敘臉色擔憂，眉頭微蹙：「既如此，那咱們的行動便有極大的危險，畢竟敵軍強大，如果火勢旺盛，那麼我們可趁其抱頭鼠竄之時攻他個措手不及，可若是此時雨水澆滅大火，那麼將士們便將置身於敵軍營寨之中，任其宰割了…」
皇甫嵩擺擺手，任由風吹起自己的頭髮，一臉決絕的說道：「黃校尉不必再勸，老夫心意已決。」
黃敘嘴唇蠕動幾下，眼眶隱隱有幾分濕紅。
「報――！」
就在這時，傳令兵手握一份情報跑到二人面前，恭敬地遞給皇甫嵩。
皇甫嵩想不明白此時怎麼會有情報傳來，畢竟黃巾賊大軍圍城，已經多日不知城外的消息了，就連與朱?之間的聯繫，多半也是靠旗語來交流，心中想著，便已拆開情報看了起來。
才看了幾眼，皇甫嵩便露出一臉的喜色，興沖沖的對黃敘說道：「援軍來矣！」
黃敘先是一愣，連忙說道：「可是曹都尉大軍已至？」
皇甫嵩神秘一笑，說道：「非也，不止曹孟德一軍。」
「那又是何處援軍？」
「并州呂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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