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火燒連營
()「并州呂奉先?」
黃敘一臉疑惑的看向皇甫嵩,不清楚呂奉先到底是何人物,竟能讓自家將軍如此放心,要知道,名震洛陽的曹孟德也是個軍事大家,在將軍心中似乎也比不上這個呂奉先。
「黃校尉不知此人倒也正常。」
皇甫嵩輕吁一口氣,兩頰因為興奮而升起一絲紅暈,開口說道:「此人乃并州名將,聲名不顯於天下,不過依老夫所知,其神勇不遜於當年北逐匈奴的冠軍侯,於塞外戰場之上,常常以少勝多,打得外族人聞風喪膽,堪稱丁刺史帳下一頭猛虎。只是此人近年來卻隨丁原去了河內,長久未聞其消息,未曾想竟然被丁原派來南方戰場…此戰若有此人相助,則破敵必矣!」
黃敘起先並不知道呂布厲害,等聽完皇甫嵩一番話,這才知道原來呂布是個如此勇猛的將領,心中卻在暗暗思量:只是不知與我家那位在荊州效力的弟弟相比又如何?
「既然并州呂布來了,那麼我等之前所做的計劃恐怕需要稍作改變,畢竟曹孟德大軍將至,呂奉先也已藏身賊側,說來并州軍中卻也不乏能人,竟也向老夫提出了火燒連營之計,看來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如今有如此多的助力,此戰不勝也頗為困難吶!」
皇甫嵩邊說邊笑了起來,對於此戰的把握更大了幾分,而一旁的黃敘聽到呂布軍中竟然也有人能想出這條及猜測,心中忍不住有些驚訝,微微眯起眼,想著即將到來的并州軍,沉默下來。
……
……
夜深了,月亮漸漸明亮,驅散夜色中的黑暗。
曹性已被抬進臨時搭建的簡易屋舍靜養,幸虧蘇逸等人及時趕到,才沒有遭受更嚴重的損傷,渾身上下也只是些皮外傷,消耗更多的,卻是心神以及體力。
蘇逸慢悠悠的踱過雜草叢生的黃土地,在山嶺邊的草地上尋了處略顯乾淨的位置靜靜坐下,雙臂緩緩環住雙膝,嘴巴上叼著根路上摘的狗尾巴草,目光深遠的眺望宇宙,隱隱閃爍著幾分神光,彷彿看到了千年後的自己,同樣抬著頭仰望這片不同時代中相同的星空。
神秘的東西能激起人類心中無限的好奇感,美麗的東西也會引發人類對事物的認知,而既神秘又美麗的星空,卻在數千年的時間裡,傾聽了無數人的心聲。
蘇逸的記憶彷彿回到了前世的最後一個瞬間:他在墓前吟唱著她生前最喜歡的歌曲,隔著一?黃土,他在人世,她在地府,然後一道霹靂在身邊炸開…一起化為虛無。
「狗老天。」
蘇逸輕輕閉著眼睛,回憶起前世被霹雷炸得全身麻木的感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感受著嘴上的狗尾巴草被風吹動,喃喃道:「此戰是來到三國后的第一戰,絕對不能輸…!」
蘇逸瞳孔渙散,失神的想著,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漸漸暴起,又很快平靜下來。
正心神不定間,心中驀然一動,看了眼天上的夜空,想想時間還早,又神色謹慎地掃視一遍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在,便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只有拇指般大小,看起來方方正正的樣子,像是個印章。
就是一枚印章。
蘇逸在心裡做出肯定的判斷,仔細看了看印章下方處一個淡淡的圖案。
張牙舞爪的兔子?
想起韓夫人當日將這個印章交給自己時一臉鄭重的表情,蘇逸怎麼也無法將這個圖案和正經八百的事情聯繫在一起,將嘴裡的狗尾巴草一口吐掉,輕輕地躺倒在地,心想要是自己是獅子座的性格就好了,既嚴於律己也嚴於律人,起碼在這個亂世里…等等!
「獅子?!」
蘇逸猛地坐起,將手中的印章仔仔細細得看了又看,腦中不停得閃過無數念頭,最終都被剔除,只留下記憶中的一句成語。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緊了緊握著印章的手,臉色凝重地想道。
獅子搏兔,其志不小啊。
……
……
三日後,烏雲蔽天,天色漸暗。
皇甫嵩軍,中軍大帳。
「諸位還請謹記老夫方才所說暗語,今晚的夜戰非常兇險,如果不出問題,將會有包括曹都尉和并州的部隊加入我們的戰鬥,因此只可用暗語進行聯繫,如此一來,便可避免出現同袍誤傷的情況。這樣吧,老夫便再說一次,大家仔細聽好了。」
皇甫嵩一臉沉穩的看著大帳中分兩列站立的將領,目光閃爍中隱隱透出幾分激動,又很快的掩飾了起來,只見他從左看到右,再次確認人數全部到齊,威風凜凜的開口道:
「我們的目標是…」
「沒有蛀牙!!!」
在主位上端坐的皇甫嵩神情凝重地點點頭,緩緩走下來,沖眾人深深拜下去:「嵩在此謝過諸位,還望諸位此戰竭力滅敵,共取勝利,洗刷我等在此被困月余的恥辱!!」
說完便開始分發將令,安排夜晚的突襲戰。
「黃校尉何在?!」
「末將在!」
「著你領兵五百伏於賊軍西側,火焰大起便是全力滅敵之時!」
「喏!」
「胡校尉何在?!」
「末將在!」
「著你領兵五百伏於賊軍東側,火焰大起便是全力滅敵之時!」
「喏!」
「秦校尉何在?!」
……
「鮑校尉何在?!」
「末將在!」
「著你領兵一千於賊軍營寨側面迂迴,隨時援助各路人馬!」
「喏!」
……
此時在長社城外的某片山嶺中…
「將士們,此戰乃我軍南下第一戰,只可勝不可敗!爾等切勿墮了我黑甲軍的名聲!!」呂布站在山坡上,火光已全部熄滅,靜謐的場地上只有呂布的聲音在不停迴響。
「高順何在?!」
「末將在!」
「你可領兵五百,守在賊軍營寨東南方向出口,截殺賊兵!」
「喏!」
高順依舊是一身黑甲,配著整天不變的撲克臉,望著山嶺里的黑甲軍,神情有些凝重。
「將軍,在下通過這幾日得來的情報,分析了黃巾賊敗亡而逃的路線。」
蘇逸等呂布說完,腳步輕挪,來到他身邊,手中握著一份情報,低聲道:「只有三條路線可走,第一條是西南方向的大方張曼城,此人據守南陽,頗有幾分勇略,乃張角座下為數不多的大將之一,賊軍若敗,極有可能逃亡此處。第二條是東南方向的孫夏,此人卻是無甚才能,僅靠蠱惑人心之舉聚集上萬黃巾軍於宛城之中,只求自保,不過卻也將宛城經營得仿似鐵桶吧,賊軍也有可能逃亡此處。第三條則是廣宗位置的張角大軍,只是廣宗地處冀州,離此地遙遠,路上官兵重重,賊軍絕不會逃亡此處。故而在下以為,賊軍若敗,張曼城處與孫夏處必然是其逃離方向。」
呂布聞言眼中精光閃爍,驀然看向蘇逸,說道:「能確定到底逃向何處么?」
「不能。」蘇逸搖了搖頭,微蹙著眉,不確定道:「也有可能兩邊都逃,畢竟賊軍中波才為主,彭脫為輔,二者也許會各自選擇一條路走,若如此,則必須分兵,因此可能性較低。」
呂布大手一揮道:「那本將軍便去西南方向,看看這黃巾賊到底有幾分能耐!至於你…便先跟隨高順吧,否則等本將軍殺得性起,恐怕難以照拂到你。」
「既如此,在下想和將軍借一個人。」
「誰?」
「曹性。」
蘇逸低垂著頭,被額頭遮擋住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閃爍不定。
……
……
俗話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靜謐的黃巾軍營寨中,一名名黃巾兵手持兵器地來回巡邏,神色間有些放鬆,畢竟城內官兵已經被圍困一個月了,想來離敗亡之日也不遠矣,而在箭樓上負責偵查營寨外情況的哨兵也沒有做好自己的工作,脖子歪著靠在箭樓上睡覺的不在少數。
黃巾軍寨外,一片綠色的植物詭異的移動著,在夜色的掩護下,更難以發現。
蘇逸身上套著樹葉做成的衣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遠處的黃巾營寨,驀然轉向身邊的草叢,低聲道:「如此遠的距離,你能不能射到?」
「應該可以做到。」草叢一陣聳動,露出了曹性略顯蒼白的臉頰。
蘇逸輕輕點頭,便要開口,右側的高順突然按住他,輕聲道:「皇甫將軍開始行動了。」
蘇逸聞言猛然抬頭,和高順交換一個眼神,低聲喝道:「曹性,把箭樓上的哨兵都給我滅了!盡量拖延時間,不能讓賊軍提早反應過來。」
一旁的草叢接到他的命令,草皮迅速脫落,一張大弓出現在曹性的手中,彎弓搭箭,在陣陣破空聲中,對應著遠處箭樓上的黃巾賊也一個個應聲倒下,與此同時,黃巾軍營寨中驀然響起了陣陣「嗤嗤」聲,卻見營寨中倏然升起一陣火光,在大風的吹動下,趁勢而起,化作一條火蛇,將整個營寨籠罩在火焰之中!
「敵襲――!」
火光衝天的時候,一陣凄厲的嘶吼聲在靜謐的夜晚中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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