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然

都城果然繁華，人也挺多的，不似邊境的苦寒，我跟綠蘿上街買些東西，順便逛一下，綠蘿特意尋了一方紗巾給我遮住了臉，說是女子已經嫁人出門不宜拋頭露面，我想了想這個時候該有這樣的規矩，也未拒絕，便帶上了。

雖然我不知道買什麼，有地方住，有東西吃，也沒什麼需要的，倒是綠蘿，欣喜的很，估摸也是沒有見過如此繁華的都城。

「夫人，你看那衣服，布料極好的，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好的布料！」綠蘿在一處布料攤前停了下來，無奈我對布料這些毫無了解，無非就是顏色好不好看，但能看的出綠蘿很喜歡。

「掌柜的，這個怎麼賣？」

「夫人，這個布料可是宮中的宮緞，夫人好眼光！」掌柜的趕緊跑過來，取出料子遞到我跟前，「你摸摸，這料子舒適的很！」

「我要了，你給她量尺寸！」

「夫人，你要送給綠蘿？」

「嗯！」我點頭，綠蘿開心的接過料子，看她愛不釋手的模樣，我亦很高興，綠蘿年紀尚小，就如我的妹妹一般，在這個年紀里，能因為只是得了一身衣裳而如此欣喜，我卻有絲感傷，若是尋常人家，此時都該是伴在父母雙親身邊吧？

「綠蘿，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對面藥鋪看一下，給小江取一副葯！」

「掌柜的，我要取一副葯！」現下正值午後，藥鋪中人客稀少，掌柜的也正在點帳。

「夫人可有藥方？」大夫停了手，將筆放在筆架之上，專心同我來說話。

「我說你抓就好！」

「夫人還懂藥理，是個女大夫啊？」

「掌柜的抬舉，只不過是略懂罷了！」

「那夫人且隨我來！」

掌柜的將我帶入室內藥房，倒是藥材齊全，置了些調理胃寒的葯，我坐在邊上等著掌柜將葯配好，此處臨街，窗戶也對街口，可以看見外面的鬧市。

都城果然繁華，來往行人也是腳步匆忙，卻無一人相識。

突然聽見外頭有人喧嘩，少時抬入一位錦衣公子來，「快點，太子爺舊病複發了，快把梁大夫叫出來！」

太子，他是太子？我凝神細看他，臉上有紅疹，應該是過敏？他對什麼過敏？我聞到風裡有股濃烈的花香，是他身上帶的，是花粉過敏？

那他是很吃虧的，春天嘛，花開的太多了，這個時節，他就不宜出門。

「明明已經囑咐過了，要把街上的花都弄掉，為什麼還有花？」一個似乎是他的護衛的人急躁的呵斥著其他人，其他人聽聞此話皆跪倒在地，一味求饒，其實倒與他們並無干係，只不過這罪責，總該有人來承擔了才是。

掌柜的也是著急的很，看來事態嚴重，也對，是太子得病，自然不同旁人，若是太子有事，怕是會牽連重多人，「李大人，梁大夫前幾日就出門了，去了江州，這幾日回不來，誰知太子的病症在此時犯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不便出去，但是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泠家滅門，皆因太子的一封文書，從他入手，說不定可以得到些有利的證據，但是，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又怎麼會如此巧合我在這藥鋪中，恰好太子就病了？莫不是泠月芷暗中用了什麼方法？她能白日出現？

機不可失，如此良機，如果錯失了，怕要再籌謀許久，不如先救了再說；便招來老闆，「夫人，我這正忙著，您又有什麼事情？」

「我只是看這位公子似乎是過敏症，我也略懂醫術，不知掌柜要聽否？」

看那掌柜也是半信半疑的，也是著急沒法了，「你且說來聽聽，我看可行不可行！」

「中醫治療過敏方，常用防風、柴胡、烏梅、五味子，加減治療；熱毒內盛加連翹、銀花、甘草、蒲公英、紫花地丁、板藍根煎水熬湯，可沐浴，可止癢，也可消退身上紅疹！」

「你確定可以？」

「掌柜姑且一試，反正這幾味葯也是無毒無害，不會有影響的。」

掌柜自然知道這幾味葯不會有毒性，但是又會真的有效嗎？大夫來不及回來，姑且試一試先。

先備了浴桶給他泡著，由於不敢斷定他是長期，還是偶然，我的藥劑量不敢下的太重，只是緩解一下。

「夫人醫術高明，太子身上的紅斑已經退去了，」

「既然已經退去，還需掌柜煎一服藥給太子，才可內外兼治，起到療效！」

我見目地已經達到，再留下反而有些居功自傲，且讓人感覺我是有備而來，不如先離開。

「夫人要走？」

「既然殿下已經無礙，自然要走，掌柜無需遠送！」

街道上有一輛馬車停下，鵑兒掀開車簾，「夫人，已經到藥鋪了，奴婢扶您下來！」蘇雲清剛準備下來，卻看見藥鋪中的青衣女子。

那身形與容貌，像極了泠月芷，世間難道真的有容顏極其相似之人，還是她回來了嗎？難道她已經醒來了？

為何王爺回來隻字未提泠月芷已經醒來了，就連那天問起泠月芷時王爺似乎一絲異樣也沒有，若真是她，那她會不會記起那天的事情來？蘇雲清面色蒼白，慌忙坐回去，鵑兒嚇了一跳，趕忙詢問「夫人您怎麼了？」

「鵑兒，你派人去跟著藥鋪里的那個女子，查清楚剛才在藥鋪里的女子是誰！」

「是，夫人，鵑兒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