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歸

協議達成，我便帶著小江和綠蘿一起回去，難得兩人竟都樂意跟我去都城，而且似乎比我還要興奮，我卻有些猶豫，畢竟，那個府里沒有我的熟人，再者，我若是去了，安逸的日子便一去不復返了；但看見他們二人甚是興奮，我也不再那麼害怕了。

我大概忘了我的目地了，若我繼續逃避，我怕是這輩子也不能完成答應泠月芷的事情了，我自始至終沒有問過泠月芷，如果我替她完成了她想做的事情，我能回去嗎？還是，只能代替她留在這裡？突然想起她已有些時日未出現在夢境里了。

「夫人，我們到了都城了，你快看，好熱鬧啊！」

綠蘿掀開了車簾，刺目的陽光拉回了我的思緒，我望著外面，青磚綠瓦的樓閣，還有前面的馬車，陌生的很。

小江左右顧盼的張望著，似乎很好奇這裡的景物。

馬車停了下來，遠遠看見門口有許多人在翹首以盼，看見人來了，都迎了上來，我和綠蘿下了馬車，快步從邊門進去了，人多確實也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原意也是要避開府里的其他人。

「王爺，妾身已經命人備好了酒菜，為王爺接風洗塵！」

慕寒沒有看見她，掃視過人群，也沒有發現她，溜得倒快。

「夫人，聽說前院的夫人們已經備好了酒席，為王爺接風洗塵，您不過去嗎？」

雖然是正室，但也毫無存在價值啊，我嘆了口氣，「綠蘿，你去告訴尋風，囑咐他家主子切勿飲酒，注意休息！」

泠月芷以前住的院子真的偏僻，草木都生長茂盛，不過好在也是獨僻出的院子，沒人來也正合我意；我讓小江拔了那些野花野草，準備種些可以做花茶的花。

屋子倒還乾淨，想必有人打掃過了，但是也是隨便糊弄的那種，很多地方還是有灰塵，當然了，畢竟不受寵，連個陪嫁丫頭都沒有，可憐的緊。

我打了水來，小江趕緊接過，「夫人，你怎麼可以親自動手，這些我們下人來做就好了。」

他們搶著做，我自然歇著了，我便去這院子附近轉一轉，這個小院總體還不錯，小是小了些，但是僻靜，應該不會鮮少有人來。

院子里有廚房，可以自己做吃的，卧房有四間，不過雜物頗多，需要清理，這樣綠蘿和小江可以一人一間，尋風站在門口，正好要尋他的，也是巧了，幾個小廝搬了些東西進來，「這些是王爺命人送來的，如果夫人還有其他需要可以吩咐我便可，王爺還問夫人可否去前廳一起用飯？」

「我就不去了，你囑咐你家王爺，傷口未癒合，不可飲酒，也勿要沾水！」

「那夫人還有其他需要屬下轉告的嗎？」

「沒有了！」

慕寒掃視過席上的幾位夫人，雖說這幾位都是明媒正娶進的府，但是都是一氣之下，為了氣泠家而做的。「王爺，姐姐在可還好？」問話的是蘇雲清，也是唯一的側室，雖然之前是泠月芷的陪嫁丫鬟，但是為了氣泠月芷，才將蘇雲清立為側室。

話說只是泠月芷非要嫁入王府，慕寒便隨意挑了幾個女子，先於泠月芷，娶進了王府，目地，只是給泠月芷難堪，怎料她是鐵了心要嫁入王府，絲毫未提這幾個小妾之事。

思緒一番后，這席上的菜宴也沒了滋味，蘇雲清見慕寒久未答話，怕是錯問了，早知便不提起，便端了酒壺為他倒酒，「王爺久未回來，妾身敬您一杯！」

「夫人要王爺切勿飲酒，多休息！」尋風見慕寒端了酒杯，想起夫人說的話，趕緊上前低語幾句。

慕寒便擱下了酒盞，「路途遙遠，我有些乏了，你們吃吧！」

「王爺！」

一干小妾們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王爺走遠，「既然王爺走了，那就都散了吧！」蘇雲清執了帕子，輕輕的擦了一下嘴角，而後由丫頭扶了起來，先行離開了前廳。

「你看她那囂張的模樣，真以為自己得寵了，便不把我們放眼裡了！」

「就是，論出身，她也不過是個陪嫁丫頭！」

「說到底，還是正室不爭氣，白便宜了一個丫頭，做起了這主人的架子來！」

幾個妾室一番諷刺，蘇雲清這些時日來，掌管了府內事務，佯然是王妃的架子，對其他妾室百般為難，眾人自是不服，心有怨恨。

「她還說了什麼？」慕寒解了衣帶，準備就寢，「夫人未說其他的！」

慕寒手頓了一會兒，復又將衣帶扣上，轉身出去，尋風猜測王爺大概是去找泠月芷，便跟了上去。

「別院可有丫鬟伺候？」

「只有綠蘿一人！」

「明日多安排幾人，若是她嫌別院不夠寬敞，府里所有的院子隨她挑選！」

這裡很偏僻，在府里後院，也不大，大婚當日，她便被棄於此處。

我聽見有腳步聲，往窗口探了探頭，慕寒站在門口，「沒有睡就開門！」

他都這樣說了，我只能開門，估計他也從窗口看見我了。

「這麼晚了，怎麼不休息？我叫尋風囑託過了，要早些休息！」

「今天，有人問到了你，問你是不是還昏迷不醒？」

我點頭，讓開了身，讓他進來，「那你說了我醒了嗎？」

他搖頭，我看了外面，把門關上了，「那就不要說，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醒了！」

「怎麼不問我是誰問的？」

我低頭沉吟片刻，「該是我以前的陪嫁丫頭吧？畢竟是主僕一場，你若是回來，她該問一句！」也好想得她的賢良淑德才是，我拂開他的袖子，搭在他手腕上，其實在之前，我更傾向於看面色，無奈他偽裝的太好了，根本看不出來，

「脈象還好，恢復不錯，主要是你底子好，不過注意不要用力過猛，特別是不能用劍！要是跟那些夫人卿卿我我，一個不小心……」想到府里那麼多夫人，我嘀咕了幾句，慕寒瞞著眾人受傷的事情，想必大家都不知情，這許久未見的，還不將渾身解數使出。

「你說什麼？」慕寒故意問了一句，他早已經聽到她的話，想來是有愧於她在先。

我搖頭，「我記得我已經把藥方給了尋風，都城如此繁華，不泛醫術高明者，再者你府里應該也能找到大夫，為何一定要我換？」

「怎麼，你不肯？」

行，我寄人籬下，自然聽你的，正好揩油，我脫了他的衣服，開始換藥，傷口恢復不錯，「保持乾爽，不要碰水！」

慕寒就盯著她，她手法嫻熟，若不是精通藥理，又怎會對事處若不驚，但她自幼養在閨中，又是誰教習的醫術？

「葯換好了，你該回去休息了，三日後再換藥！」

她明顯下的逐客令，慕寒也不好繼續賴著，當初可是你求著嫁進來的，現在居然趕他走，雖然不悅，但是想自己畢竟有愧在先，不好責怪。

待他出去，屋裡的燭火也熄滅了。

晨起時沒有看見小江，我便拉了綠蘿一塊出去；畢竟已經到了都城，應該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才對。

別院。

蘇雲清坐在妝台前，執了梳子梳理頭髮，丫鬟鵑兒為她卸去首飾，蘇雲清看著鏡中的容顏若有所思，「鵑兒，你說，王爺久未回來，卻不來我們任何夫人院里，莫不是那蕭淑和萱兒使了什麼妖術，迷惑了王爺，若是如此，就不該讓她們二人跟著去！」

「夫人多慮了，王爺只是路途辛勞，想早些休息罷了，不日定會來夫人房裡的！」

「也就那日王爺喝醉了酒，之後王爺再也沒有留夜在我這，我知道，他將我納為妾，是想氣泠月芷，可是我不甘心，我出身亦不比泠月芷差，只不過家道中落，不得已賣身為奴，這正室我也做得，我一定要得到正室之位，名正言順的做王妃！」

蘇雲清重重地放下梳子，已然下了決心，不管泠月芷是死是活，最重要的是王爺的心意，只要正室空缺，她就有機會！只是那鏡照見的美人變得面目猙獰，鵑兒連忙跪下，「夫人定會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