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占算結果
「占算?」
白虎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占算來,還名士,意思就是此人並不是他軍中將士。
這四靈部隊當中,所有的將士都是和四靈聖君有一定關係的,這所謂的名士恐怕和四靈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是的,那人來的精巧,是我在戰場上救下來的,當時他被魔族所擄,身受重傷,是我的部隊將他救了下來,為他療傷,讓他得以活命。
為了感激我的救命之恩,當時他為我占算了一卦,而正是那一卦,讓我知道了很多的東西,也讓他因此而喪命。」
亦周從來沒有想過,占算的代價居然會如此之大。
若是知道那一次的占算會奪走那人的性命,他肯定說什麼都不會讓那人為自己占算的。
可是事實已成,就算他後悔,也換不來那人的回來。
而且就像那人當時消失的時候說的一樣,這本就是他的命,就是躲也是躲不掉的。
與其這樣碌碌無為的消失掉,不如在臨死之前為他這位救命恩人占算一下未來,也算是報答他救自己於水火當中。
當時若是沒有亦周出手搭救,或許他早就已經在魔族的手中,被折磨的沒有人樣了。
雖說都是死,好歹在亦周這裡,他能留下一個全屍,也能體體面面的離開,總比落入魔族手中,曝屍荒野的更強一些。
所以相較之下,都是死,死在亦周這裡,他反而更安心一些。
「你是說那人為你占算之後,就因此而喪命?」
白虎皺著眉頭看著他,占算之術一向是窺視天機,妄圖窺視天機之人,多少是會受到占算之術的反噬的。
「是的。」
亦周點頭,眼中有著痛苦的神色閃過,不過很快,那抹情緒便消失不見,幾乎沒有人察覺到。
「那他為你占算出什麼樣的結果?」
是什麼,能讓亦周不顧及一禾的感受,也非要強娶她?
白虎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嚴重到讓亦周捨得傷害一禾。
一說到這個,亦周便咬緊牙關,面部肌肉僵硬。
這事情彷彿是天大的機密,不可隨意與人說道,可他若是不說,萬一白虎真的站到一禾那邊,去幫著她的話,那豈不是自己更沒有改變未來的勝算?
亦周在猶豫,他需要斟酌。
他必須確定自己說出了占算的結果之後,白虎能站在自己這邊,幫著自己去說服一禾完成婚約,或者是另外尋個她心儀之人……
「考慮好了就說,沒有什麼可顧慮的。」
白虎察覺到亦周思忖顧慮的東西太多,放緩了語氣,想要讓他能夠放下心中的負擔,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個清楚明白。
大家都是小院子里一起生活過來的,他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這天地之間,能和他論得上親人關係的,就只有他們了,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呢。
亦周想說,甚至好幾次,他的話到了嘴邊,眼看著就要脫口而出,可他有一個猶豫,那好不容易掀開的唇瓣就又閉合了。
饒是白虎這樣的好性子,看著他來來回回好幾次,也免不了的心中升起了怒火。
「若是你自己都不能過得了你自己那一關,你如何能夠說服我們?」
白虎怒氣沖沖的撂下這句話來,看著他因為生氣而蹙起的眉頭,亦周一咬牙,心一橫,終於將心中憋了許久的話脫口而出。
「那人傾盡畢生所學,用生命換來的警言,不是關於別人,正是關於我們四人的。」
當第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後面的話,就容易多了。
亦周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接著繼續說了下去。
「那人知道了我是四靈聖君之後,就針對我的未來進行了占算,誰知道他這一占算不僅算出了我的未來,更是算出了我們四人的未來。」
「他算出,不出十萬年,我們四人便會遭遇很嚴重的天劫,到時若是我們四人不能順利的渡過這天劫的話,我們四人將會灰飛煙滅,回歸星辰。」
亦周一口氣說完,當初那人的占算結果,說完之後,他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口氣已經在他的心中憋了許久,若不是這次白虎逼問,或許這個事情他會一輩子都藏在心中,誰都不會告訴。
「就是因為這個?」
白虎聽到他說完這話,眼中一怔,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是因為這個才會如此的逼迫一禾。
可是有一點他不明白的是,這和他於一禾之間的婚事,又有什麼關係呢?
「若真是天劫,你大可明白的說清楚,你們四人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你就算說出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會有所懷疑,不過我疑惑的是,你到底為什麼要逼著一禾去履行婚約,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若真的有天劫會讓他們四人灰飛煙滅,重回星辰,那和這婚約又有任何的關係嗎?
白虎就不明白,到底這占算的結果還有什麼是他沒告訴自己的,才會讓他要去逼迫一禾去面對婚約的事實。
「這個……」
提到這個的時候,亦周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為難,他猶豫得看了白虎一眼,有些拿不準的瞅了瞅他,又像是沒想好一樣,吸一口冷氣,又趕緊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他這麼來來回回好幾次之後,白虎的好耐心終於見底了,當他又一次看著自己,猶豫不決,正打算轉頭的時候,白虎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
「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念在舊情上放你一馬。」
白虎真的是被他的態度給搞得毛躁。
本來一禾就對婚約的事情極度排斥,自己又是那樣的在意一禾,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事情,自己都不想她為難。
可這亦周偏偏是拿著這個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逼迫一禾。
他現在能好脾氣的站在這裡聽他解釋,已經算是難得,他還一再的跟自己這裡磨磨唧唧,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也難怪白虎會發火。
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亦周多時見過白虎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他這樣說話的時候,多半是代表要生氣了,特別是能瞅見他眼底開始燃燒的火苗。
一直還在猶豫的亦周看見他如此模樣,咬咬牙,一狠心,才把始終不要願意說出口的話全盤給託了出來。
「其實這個婚約的事情,那位朋友也占算過,他算出這天劫的事情也不是並無轉機的機會,而轉機就在一禾身上,據那人所說,四靈之中,最不穩定的人,便是一禾,若她能成為真正的白虎,穩固白虎星君的地位,那四位不齊的困境便能迎刃而解,那天劫的事情,就有可能不會發生。」
「那你就想出來讓一禾承認婚事?!」
白虎聽了他的話,腦海里立馬冒出這個念頭來。
亦周看著他不太友善的表情,立刻拚命的擺手解釋。
「不是的,婚約的事情,也是那人出的主意,他算出了我們四人之中,必有一姻緣線,他想著藉由姻緣線來調和一禾身體里控制不住得到力量,又在得知了我和一禾之間有婚約之後,像我建議我們倆最好提前把婚約完成,早一天的調和一禾體內的不平穩。」
到此,他算是把所有藏在心裡不敢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在聽到這些之後,白虎看他的眼神,終於沒有剛才那麼兇狠,要平和許多。
只是對於那所謂的占算師的建議,他卻不敢苟同。
且不說一禾體內的力量這麼多年都沒有過太大的動亂,當然,在人界出的那次幺蛾子,都是玄霄那個混蛋傷到了一禾,才會讓她身體里的白虎之氣泄露出來。
不過那一次,也是白虎之氣為了保護自己的本命宿主而已,出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麼調合,他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該不會那人是個騙子吧?
一想到這,白虎又有些不信任的看著亦周,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個來回,才猶豫的問出了口。
「你說的那個占算師,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你驗證過嗎?」
他越想,越覺得那所謂的占算師有問題。
什麼就十萬年四靈就要灰飛煙滅,若真是有此玄機,上面的人會縱容他們現在各自生活?
那幫混蛋可是費了那麼大的心力,才將四靈喚醒降生的,若是有這樣大的天劫在等待他們,上面的人還不早就把一禾壓著去與亦周完婚了,還用等到他自己親自上門來逼婚?
白虎怎麼想這事兒,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到最後,他好不容易有些信任亦周了,這會兒又全部被推翻了。
「我之前也不信任他,畢竟你是知道的,上面為了讓我們四人降生,花費了多少精力,若真的是有著天劫在等我們,上面的人肯定已經開始應對了,哪裡還等得到我們自己來察覺。」
「不過我也想過一個問題,就是上面的人其實一直對我們四人的存在都有些避諱,就像仲禮和仲泊……」
亦周看到白虎猛地看了自己一眼,他隨性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驚訝。
「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他們倆小子有些不對了,只是因為那個時候我被太多的事情牽絆住了,沒有功夫去琢磨他們的事情而已,等到我們四人分開,結合之前他們二人在小院里完全不同的表現,要猜到他們二人的身份,也不應該是什麼難事。」
亦周本就是四人當中最細心的人,就像他說的一樣,他有太多額事情要去關注,仲禮和仲泊的事情,只要不會妨礙到他,傷害到四靈,他都不會太在意的。
只是因為現在話趕話,到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他才順嘴說了出來而已。
「你知道的話,那為安知道嗎?」
亦周在離開小院之前,雖然和為安的感情算不上太好,畢竟有個一禾夾在中間,不過兩人關係還算過得去,加上出了小院之後,沒了一禾在身邊,和他們兩人偶爾會有一些交集,漸漸的,自然關係會比之前熟絡一些。
「他還不知道。」
為安在小院的時候,之前的所有精力都在欺負一禾上,等到一禾回來之後,他又忙著和一禾搞好關係,哪裡有那麼多的功夫去發現仲禮和仲泊的區別,所以這個事情,他應該還不知道。
「若是如此,你就先別告訴他。」
白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叮囑他一句。
這仲禮和仲泊的事情,亦周本就不怎麼上心,白虎提了一句,他也就順嘴答應了。
「不過那名占算師的事情,我也的確是驗證過,之前不是天界和魔族有過長戰線的戰役嘛,當時他占算過幾場戰役,幾乎場場結果都對,連一些本不在意料之中的變故,他都能算得非常的準確。
我親身經歷過好幾次之後,才開始相信他又占算的能力,之後他又占算出這樣的結果,我自然是非常信任的。」
他們在小院里的時候,並沒有接觸占算這門課程,因為他們四人都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當初在準備課程的時候,老師就直接將這門課程拋棄了,反正占算這門課程,很多人都不會,他們四人不會,也沒什麼大礙的。
就是因為不懂,他才會對會這門的人特別的容易相信,特別是又親眼印證過那人的占算結果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之後,他對他的占算結果更是深信不疑。
加上那人占算出這結果之後就過逝了,就算他有什麼企圖,也都變成了不可能,所以亦周才會如此的相信他留下的這個結果。
「這事兒,你別著急,我會找人去問問,在事情確定之前,你不準再逼著一禾承認婚約的事情。」
白虎也知道,亦周是非常謹慎的人,想要欺騙他,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對方真的是算準了這事兒,那他必須要找個人來印證一下才行。
若是真的有天劫存在,他也必須要提前豬呢比才成。
別人他都可以不管,唯獨一禾。
這麼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可以走近自己的人,說什麼,對於她,他都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