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面具虛像
這樣一式攻擊,按理說,以石堅的表現,他應該是完全能夠躲開,或者招架住的。
可令人意外的事,石堅竟然沒有躲,也沒有招架,他竟然就被這普普通通的一腳,踹飛開來,甚至還在地上滑行了兩米多遠。
石堅也被自己的情況弄懵了,這不是他想要的場景,他不應該如此不堪一擊,意料之外的情景讓他喪失了對自己儀態的控制。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起身,而是躺在地上,說了一句髒話:
「艹!」
石堅懵了,一時忘記了如何反應,可趙文舉沒有,他欺身上去,一腳踩在石堅胸口。
「曹尼瑪!」
石堅大罵出聲!
迎接他的,是趙文舉的兩個巴掌。
啪!
啪!
兩個巴掌下去,石堅的臉上開始泛紅,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也隨之放大,沒有再出聲,像是被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文舉打了石堅兩巴掌,已經上風佔盡,但他並沒有停止行動,而是低下頭,看著腳下石堅的臉,慢條斯理地說道:
「石堅大人,我不知道你什麼出身,但行走江湖,像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是需要習得的技能,您覺得呢?」
「我覺你媽……」
啪!
啪!
趙文舉又是兩個嘴巴子上去,繼續說道:
「您看看,要是您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那我就不能把您當正常人看,我只能把您當狗看,我訓我家狗的時候,也這麼訓,您覺得呢?」
石堅閉上了嘴,不再破口大罵,也不服軟求饒,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了趙文舉腳下,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的大床上。
這位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大少爺,現在如此安靜,不是因為他被趙文舉的耳光打服了,而是他終於發現了自己變得如此不堪一擊的原因。
他的武道虛像失效了!
這片土地的超凡力量流派眾多,然而大多數的世家子弟選擇的方向還是武道。
為什麼呢?
因為武道沒有門檻,不想什麼樂師、法師之流,如果沒有相應的天賦,你門都入不了。
但武道,從站樁開始,只要下苦功夫,營養跟得上,都是有進步,只不過最終成就高低罷了。
石堅也不例外,他沒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天賦,只有不知日夜的勤懇而已,所以他也是一位武者,一位四階武者。
四階,虛像境。
作為武道中三境的第一階,武者終於有了區別於普通人的,超越常規的手段,虛像。
武者群體也在這一階段產生更加顯著的分野。
大派門徒、世家子弟、天賦異稟之輩,能獲得獨樹一幟,或者被前人驗證過的優秀虛像,戰力飆升。
而向趙文舉之流,沒什麼背景,小門小派出身,只能獲得一些石碑啊、大樹啊,甚至一口黑鍋之類的虛像。
這種虛像一亮出來,別人就知道了,這就是個土老帽,不值一提。
石堅作為世家子弟,虛像自然也不一般,是一個面具。
面具虛像的特性就是隱蔽,他發不發動虛像,別人甚至看不出來。
他可以憑藉自己的意志改變面具的樣子,甚至與自己的面容相同,那樣他帶了面具,別人也不知道。
石堅確實也是一直這麼操作自己的虛像的。
作為武者,虛像的燃料是是氣血,武者氣血充足,一日三餐的支撐下,武者甚至可以全天保持虛像。
只不過大部分武者不會這麼干,沒啥事總在自己的頭上亮個燈泡,不是正常的人類行為。
但石堅不同,他很需要自己的虛像能力。
勾引他人的情緒,甚至操縱他人的意志。
作為來到渝州的拓荒者,作為隊伍的管理者,控制自己的屬下,影響敵人的意志,是他迫切需要的,非常有用的能力。
這種能力他屢試不爽,幫助他創造了一次次勝利。
前幾個月與張正初團隊的正式交鋒暫且不談,光是這次與張正初的口角,他一直佔據上風,很大程度上,都是依賴虛像的能力。
要不然,同樣是世家公子,張正初為啥一忍再忍?
張正初也是男人啊,也要面子的啊!
大街上,比武招親的對面,人頭聳動,眾目睽睽,被人啪啪打臉還無動於衷。
為啥啊!
被人下了降頭唄!
降頭,對,就是降頭!
石堅的虛像能力,與趙文舉前世所知道的降頭效果,完全一樣。
而石堅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也想把降頭落到趙文舉身上。
然後,他踢到了鐵板!
作為一名佛門比丘,儘管修為不高,趙文舉的心靈境界也不是普通武者能比,自然不會被石堅的虛像所感染,做出有違常理,有違本心的事情。
像張正初那樣,慫成一條狗,是斷然不可能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同樣,心靈上作用的力,也是相互的。
石堅的虛像力量沒有影響到趙文舉,也就是說他的進攻失敗了,一拳頭打在鐵板上,鐵板沒受傷,拳頭是要出血的。
石堅受到了反噬,結果就是,他的虛像裂了。
面具裂成了兩半。
虛像是這方天地對武者的賞賜,是給武者這種純粹生物的獎賞,同時,他也是武者氣血所凝,意志所現。
虛像裂開,必然對實際的身體和精神有所反應。
在裂開的瞬間,石堅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就像被鬼壓床一樣,他的意識清醒,但是卻無法挪動一根手指。
這時,趙文舉一腳踢了上來。
剛剛還盛氣凌人的石堅,便像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人,被踢飛了出去。
儘管之後石堅的虛像漸漸恢復,身體重歸掌控,但相比於自己全盛時候,也是大大不如。
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虛像裂了,總得需要時間恢復的。
虛像是氣血和意識的雙重凝結,石堅在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同時,精神也出現了問題。
所以他破口大罵,口齒露怯,毫無之前掌控全場的姿態。
但石堅畢竟是世家子,受過良好的教育,又經過在渝州的拼殺,久經戰陣,經驗豐富,在虛像恢復一點,精神狀態也好點之後,迅速判斷形勢,調整了自己的策略。
他服軟了,就算被人一腳踩在胸口上,也沒有反抗,就像是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