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賺錢的營生
不過杜瑤心上還是有些不舒服，主要是替原身覺得不值當，攤上這麼一個只認錢不講情理的母親，虧得運氣不錯嫁給周永年，還有個可愛乖巧的孩子，不然她這輩子都是毀了。
見杜瑤情緒不大好，牛車路過集市時，周永年借口下去採買些東西，拉著豆包一起下車，將杜瑤留在了車上。
周永年不在，杜瑤剛好可以靜靜。
周永年雖然勤勉有本事，打獵收益也非常可觀，奈何不甚穩定，還得想其他的營生。何況豆包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以後還得去私塾讀書，怎麼都是一筆不容小覷的費用。
她還打算將周永年的那幾間破屋翻修一下，如果可以打一口井就更好。
還有爺倆和自己的冬衣也得購置，杜瑤掰著手指頭合計，用錢的地方多了去。
牛車上除了她之外，再無其他之前的東西。杜瑤便從上面下來，簡單環顧了下四周，尋思著要做什麼賺錢的營生。
杜瑤低頭琢磨，卻不想和迎面走來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她被撞倒在地上，屁股摔成兩瓣，手掌也擦出了血。
尚未反應過來，不問青紅皂白撞她的男人先發火了，指著杜瑤破口大罵。「你沒長眼睛嗎？看到……看到小爺我，也……也不知道躲躲？」
男人大腹便便，約摸四十齣頭的年紀，臉漲得通紅，渾身酒氣地指責杜瑤。
杜瑤看了他一眼，默默站起身來。
還未來得及開口，男人又重重地推了她一把，聲音洪亮如殺豬一般。「我說你呢！撞著人也不知道道歉？信不信我動手打你！」
聽到這話，不少人停下腳步側目看了過來。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男人撒酒瘋，杜瑤是倒霉撞上了。可是礙於男人魁梧的身材和結實的拳頭，只是在不遠處看著，不敢上前解圍。
杜瑤唇瓣緊咬，冷著一張臉站了起來。雖然瘦弱，不過目光凌厲地看著對面五大三粗的男人。
「明明是你往我的身上撞，還對我動手動腳。你若真動手打我，我就報官，把你抓進去。我治不了你，官府可以治你！」
她雖是個小丫頭，不代表男人便可以將酒瘋撒在自己身上！
「報官？」
男人看著杜瑤只覺好笑，毫無懼色地指著杜瑤。「報官就報官，我先把你這丫頭打死，我看到時誰做苦主！」
說著，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就往杜瑤的頭上砸！
杜瑤本能往後退了退，以後護住自己的腦袋。
這一拳並未落在杜瑤的頭上，周永年和豆包買完東西回來，正好看到這樣的一幕。當即將手裡的東西交給豆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住男人的拳頭。
「痛……痛……痛！」
周永年不過剛剛用力，被捏著手腕的男人便嚎啕大叫，酒醒了不少，氣勢也一下軟了許多。「鬆手……痛。」
杜瑤驚魂甫定，豆包乾脆一路小跑來到她跟前，用小小的身子將她護在身後，瞪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警告。
「只要我在，你們誰也不許欺負娘親！」
剛剛反應過來的杜瑤又被小包子的話感動得稀里嘩啦。不枉她百般討好豆包，撿來的兒子都會保護自己了。
周永年沒有鬆手，甚至一點點地加大力度，男人覺得自己手都快斷了，哭喪求情。「兄弟，我錯了，我錯了，你放了我好嗎？」
周永年做獵戶的，手勁大下手狠，力氣也遠勝過常人，當初能扛著一頭熊瞎子去杜家提親，收拾這麼一個醉酒的癟三，自然不在話下。
「道歉。」周永年鬆開手，怒目瞪著男人。
他自是沒有脾氣，連忙點頭如搗蒜般地給杜瑤道歉，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又局促不安地看著周永年。
「那個……我……我能走了嗎？」
「滾！」
話音還未落在地上，男人卻一溜煙地逃了。
「我們回家。」周永年攙扶杜瑤上馬車，不小心觸碰到她手掌處的擦傷，杜瑤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受傷了？」周永年皺眉。
「只是小傷，不打緊。」杜瑤心虛握住手，淺淺低頭看了眼。的確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擦破些皮罷了。
上了牛車，豆子卻捧著手裡的小口袋獻寶一般湊到杜瑤面前，從裡面拿出一塊小糕點往杜瑤的嘴裡塞。
杜瑤沒有拒絕，嚼了嚼便吞了下去。
「娘親，甜嗎？」
小包子眨眼，一臉天真地看著杜瑤。杜瑤再是忍不住，乾脆上手挼了挼，之後才心滿意足地將手收回，滿意點頭。
「甜，可甜了。所以剛才下車，你們是買糕點了？」
「對，爹爹說娘親心情不好，吃甜的就會高興了。」豆包認認真真點頭，一本正經地說。
這是什麼小天使！
杜瑤忍不住又抱了抱豆包，往旁挪了挪身子，手指輕輕戳了戳正在專心駕車的周永年。「那個……你為什麼說我心情不好？」
鮮有人這麼關心她，感覺也有些微妙。
「你和家裡鬧得不愉快，肯定心裡不舒服。」周永年淺淺回了句，「只是我沒想到，剛走竟然碰到一個酒鬼鬧事。幸虧你沒事，不然有他好看的。」
杜瑤愣了愣，周永年卻捉住她受傷的手，小心翼翼撫摸擦破皮的地方。「還疼嗎？」
杜瑤驚愕瞪大眼睛，幾乎就要深陷在周永年這樣極致的溫柔當中。不過眼眸一轉，心虛將手抽了出來。
臉上燒起一陣緋紅，說話也支支吾吾。「不……不疼，我……我沒事。」
周永年也覺得尷尬，只得小心轉移話題。
「你說酒有什麼好的？偏偏有人願意花大價錢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酒後還要鬧洋相做糊塗事情。」
「我也不知道。」杜瑤淺淺嘀咕了句，不過從古至今，似乎不少人都貪戀杯中物。
等等……
「周永年，你剛才說什麼？」她突然提高聲調，語氣中竟然帶著滿滿的驚喜。
周永年一頭霧水，怔怔回答杜瑤的話。
「我說，酒有什麼好的……」
杜瑤的笑，便更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