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琴簫合
王嫕嫻想也不想,就往自己腕飾摸去,糟糕!臂釧掉了,略一猶豫后,王嫕嫻覺得死就死吧,懷翊王的命可比一個太子妃值價,便將唇送到傷口處,把毒血吸出來吐掉。才吸毒血吸了大半,王嫕嫻就發覺自己頭眼發暈,強撐著意識把遙湛身上的毒清理乾淨后,王嫕嫻自己倒倒下了,合眼前,王嫕嫻想,好厲害的毒!這下那位要傳言她殺人、欲置她於死地的女子該開心了吧?
「真的沒事了嗎?」這是王嫕嫻意識模糊時聽到的聲音,這聲音好像是璱兒。
「本王給她餵了解毒丹,等毒性退了下去就會醒了。」遙湛的聲音中氣十足,王嫕嫻驀地一驚,勉力睜開雙眼。
璱兒欣喜道:「主子!你醒啦!」
「嗯。」王嫕嫻被璱兒扶著坐起身,才看了看圍在禪房裡的一群人,「瑞雪、瑞奇呢?」
聽見太子妃點名,瑞雪瑞奇連忙進屋,跪地道:「屬下保護不力,向太子妃請罪!」
「你們何罪之有?是本妃大意了。快請起。」王嫕嫻后怕得很,還是要和護衛打好關係才行,「沒想到,這賊人敢指使刺客上出雲觀來行兇。」
「主子,要不咱們回太子府吧。」璱兒眼裡盈著淚水,擔心的建議道。
王嫕嫻搖搖頭,太子府怕是暫時回不得了,一想到坊間的流言蜚語,王嫕嫻也煩得緊。
「既然太子妃無礙了,那本王也就先告辭了。」遙湛招呼一聲后,得到王嫕嫻的點頭,轉身就走了。
遙湛回到自己的禪房,破天便小心地將房門閉上,道:「王爺,在這批刺客來之前,提清樓里早幾天前就在懸賞太子妃的性命。」
「買主是誰?」遙湛神色不變地問道。
「屬下無能,樓主不肯透露買主的身份,只說是位貴人。」破天據實以報。
「貴人?」遙湛的眼眸更深,「將春日宴的赴宴之人的名單呈給本王,要快!」
「是!」
對面禪房裡,王嫕嫻正嬌弱的被璱兒扶到八仙桌旁落座,王嫕嫻有些忐忑道:「璱兒,你可知,是何人將本妃救了?」
「回主子的話,是瑞雪和瑞奇把主子從那懸崖上的山洞裡救回來的。」
璱兒的話讓王嫕嫻心裡直跳:「那懷翊王在不在那山洞裡?」
「主子怕是被毒糊塗了,」璱兒不解,懷翊王為什麼會在那山洞裡,「破天都說了……」
「他說了什麼?」王嫕嫻緊張道。
「他說太子妃遇襲,一個人掉下山崖了。」璱兒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驚肉跳,「瑞雪和瑞奇發現主子時,主子就已經中毒了,一個人昏迷在山洞口,這可嚇慘奴婢了。」璱兒見王嫕嫻笑得敷衍,便轉了個話題,「主子為何一醒來就是問懷翊王?莫不是……」
王嫕嫻緊張地看著璱兒。
「莫不是主子真如坊間流言說的那樣——傾心於懷翊王了?」
璱兒的揣測讓王嫕嫻突然心虛,遂王嫕嫻笑得越發假了:「怎麼會?本妃只是做了一個夢,夢見懷翊王也掉下山崖去了,很奇怪對不對?」
「是嗎?」璱兒不大相信,但這畢竟是自家主子,就算是主子要同太子殿下和離改嫁他人,自己也只能聽從不是?
「好了,本妃餓了,快去準備齋飯吧。」王嫕嫻支開璱兒,她需要仔細想一想了。
「是。」再多的疑心也不能讓主子餓肚子不是?璱兒聽話的去往廚房。
夜裡,王嫕嫻被璱兒的揣測弄得輾轉反側。她真的傾心於懷翊王了嗎?雖然她早已對豫成冕死心,可豫成冕待她也是真心的好,況且這是皇上賜的婚,有那麼容易和離掉嗎?只是,懷翊王這個人,真的讓人很安心,而且他有自己的王妃,她怎麼可以屈居人下做妾室呢?
忽然,一聲簫聲傳入王嫕嫻的耳畔,此曲委婉輕柔,正適合催人入眠。
簫聲悠悠,王嫕嫻聽著聽著就是一夜好夢。
昱日清晨,遙湛便從睡夢裡被庭院里的琴弦撥動的聲音喚醒,起身梳洗整齊,遙湛一開門就瞅見王嫕嫻正在撥弄琴弦,一見遙湛,王嫕嫻便停了下來,起身行禮道:「參見王爺。」
「免禮。」遙湛走到王嫕嫻身邊,悠然開口,「太子妃這般好興緻?」
「本妃昨夜輾轉難眠,忽聞一曲簫樂,這才得以入睡,今日早起,便想著能不能學會此曲,哪曾想,這支曲子的下闕本妃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王嫕嫻一通解釋后,又賠禮道,「晨起奏樂,擾了王爺的清夢,還望王爺恕罪。」
「你且彈奏此曲,說不定本王知曉此曲的。」遙湛開口道。
「本妃獻醜了。」語罷,王嫕嫻指尖撥動琴弦,半闕曲子洋灑而出。
曲止,遙湛笑道:「不巧,本王正是昨夜奏曲之人。」
「真的?」王嫕嫻簡直喜極,「王爺可否告知本妃下闕曲調?」
「自然可以。聽著。」遙湛拿起插在腰間的長簫,將整曲完整的吹奏出來,還不斷指導王嫕嫻的指法,直至王嫕嫻可以流暢地彈出整首曲子。
「王爺可否與本妃合奏一曲?」王嫕嫻興頭上來,邀約遙湛道。
「有何不可?」遙湛也是興緻而至,便允了王嫕嫻的邀請。二人合奏間,看見二人眉來眼去的璱兒有些擔憂,對著站在身旁的破天道:「主子和王爺倆人是不是在眉目傳情?」
破天不回話,也不理睬璱兒,只是時刻保持警惕,以防刺客再來。
雖然破天不回答,但璱兒堅信,王嫕嫻和遙湛就是在眉目傳情!沒看見破天都默認了嗎?
曲畢,王嫕嫻看向遙湛眼波流轉,遙湛也愣了愣神,道:「本王還有事務,暫別太子妃。」
王嫕嫻落落大方的一行禮:「王爺慢走。」
遙湛帶著破天急急告退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