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心裡似乎有一處被觸動
「他不會做這種事的,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他。」
鞏玉堂看著她攥住的地方,目光隱隱有些複雜。
就在一陣陣謾罵與懷疑之中,鞏子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望向鞏玉堂。
「不是真的對不對?你沒有謀害爺爺對不對?我……我真的很想相信你,我……我……」
到了最後,他是再也沒有辦法說下去了。
他是真的很想相信鞏玉堂,但是,事實就擺在了面前。
鞏老爺子的遺囑內,那一分不落皆入他手的內容,還有鞏老爺子的猝死,令他不得不懷疑鞏玉堂是不是當真與鞏老爺子的死有關。
他是不是真的為了謀取遺產,而故意害死了鞏老爺子?
他不敢想象那樣的後果。
而鞏玉堂,一直都是杵在那裡,他為防這些人再推張娜,將她護在了身後,反倒是他自己,緊抿著雙唇,愣是不發一言。
旁邊,江沅是急壞了。
偏生,鞏眠付是說什麼都不願意讓她摻合,她再一次扯了扯他的衣袖,再看他的臉色,是極為的嚴峻。
她的心不由得一沉。
莫非,就連他也在懷疑嗎?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給了她一記安撫的笑,隨後,才站了出來。
他將那些人推開,徑自站到了鞏玉堂的身側,在這裡,恐怕就只有他最有資格說話了。
畢竟,他的身上流著楚家和鄭家的血。
鞏玉堂似乎有些意外,他看著他的臉,心裡似乎有一處被觸動。
鞏眠付站在那裡,雙手插在了褲袋內,神色淡然。
「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沒有絲毫證據這遺囑是捏造的吧?指不定,爸真的把他全部的遺產通通都留給了鞏玉堂。畢竟,這是爸的選擇,我們都干涉不了。」
他這麼說來,就是不在乎鞏老爺子的遺產到底會落到誰的手上。
鄭家人臉色一變,紛紛將矛頭指向了他。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都是為了你著想!你才是鞏老爺子的婚生子!他鞏玉堂算什麼?他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一個私生子,怎配拿到遺產?」
豈料,鞏眠付冷笑出聲。
「為我著想?別把這麼高的帽子套在我的頭上,你們這是為了自己著想吧?」
他環視了一周,目光清冷。
「我都還沒說些什麼,你們就率先站出來『替』我說些什麼,難道就不覺得這樣太過了嗎?畢竟,你們只是外戚,還有,別利用我的名義,來行自己的私慾。」
有人受不了他的這種語氣,難免出言頂撞。
「你這叫什麼話?我們這麼做難道有錯了嗎?莫非你就甘心那些遺產全部落到一個私生子的手裡?」
鞏眠付聳了聳肩膀,對於他來說,有沒有遺產,都是無所謂的。
他自己有公司,也有自己的財產,何必為了這些而去爭個你死我活?
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就不對鞏老爺子的東西感興趣。
「你們沒錯,但是,我要再明白地說一句……」
他頓了頓,而後望向了鞏玉堂。
「這個人,是我的大哥。」
言下之意,太過明顯,但凡是聰明一些的人,都知道他此舉是承認了鞏玉堂的身份。
這著實出乎鞏玉堂的意料之外。
他本是以為,鞏眠付會是跟這些人一樣,對他進行質問與懷疑,然而,鞏眠付卻並沒有這麼做。
他的拳頭一緊,到底,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只是,鄭家人卻不願意就此罷休。
「鞏眠付,你現在算是什麼?幫著外人敵對咱們嗎?你可別忘了,你的母親才是鞏老爺子的妻子!而你身為她的兒子……」
「然後呢?」
男人冷冷地截斷了話,雙眸里溢出了不耐煩。
「我說了,他是我的大哥,不是什麼外人,至於母親,我是至今都沒有忘記,我也清楚地記得,她是爸的妻子,甚至還是爸害死了她!我恨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要他的遺產?還是說,你們想讓我把遺產轉到你們名下?」
這樣赤裸裸的逼問,把他們逼得無路可退,眾人面面相覷,此時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鞏眠付顯然就是不會站到他們這邊,非得幫著那個可能是害死了鞏老爺子的兇手。
鞏眠付是沒有這個好耐性繼續在這裡跟他們磨蹭,他向著門口的方向示意了下,語氣極為冷淡。
「走吧!既然遺囑已經公布了,你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這到底是我們鞏家的家務事,我們楚家人自個兒關起門來處理就好,不相干的人,還是回去吧!」
他毫不留意地下了逐客令,這可讓鄭家人覺得臉上無光,咒罵了幾句,便起身離開。
畢竟,他有一句話說得沒錯,這是楚家人的事。
他們本就是外戚,此行已是有些過了,怕就怕繼續爭執下去,就連鞏眠付這唯一的退路都給斷了。
他們不得不首先低頭。
鞏眠付是早就想到了這點,所以才會說起話來毫無忌諱。倘若他們不是母親那邊的人,他是連理睬都不願意的。
他算是念了情分,就怕他們一再地踩上頭來。
等到他們離開后,鞏眠付這才正臉看著旁邊的鞏玉堂。
鞏玉堂一臉複雜地看著他,那眼底,溢出了對他的感激。
他也不想廢話些什麼,便簡單地讓律師離開。
律師立即收拾東西,深怕會被牽扯進去。
鞏子安仍然坐在那裡,此時是聳拉著頭,聲音有些低。
「對不起,我……我不是……」
男人瞟了他眼,聲音平穩,似是沒有絲毫的異樣。
「沒事,會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們的嘴巴有多厲害,我也領教過無數次了。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相信大哥會是謀害爸的人。」
鞏子安抬起頭看向他,在接觸到鞏玉堂投射而來的目光時,愧疚地移開了眼。
他把家裡的事情都交代完以後,便打算離開鞏宅,鞏子安現在仍然住校,自然是不可能留在這過夜的,幾人一併走出了宅子,到前院的時候,便打算各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