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其實,鞏眠付想得很簡單
「鞏玉堂,謝謝你……」
他闔了闔眼。
「下車吧!他在等你。」
張娜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鞏玉堂睜開眼,看著那抹身影緩慢地朝著巷子的方向走去,他突然覺得有些迷惘,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嗎?
張娜已經有了一個家庭,而他,縱使是她的兒子,但如今,也是一個不相關的人。
或許,從一開始,他決定要尋找親生母親的這個決定,就是錯的。
他抬高手,抹了一把臉,在車裡呆了好一會兒,才啟動車子離開。
他並非回家,而是駛向了某一個方向,當他的車子停在了咖啡店的門口,他打開門下車,隨即便走了進去。
老地方,老位置。
那個男人已經坐在那裡等候著了,在他的面前,擺放在兩杯咖啡,此時正冒著熱氣。
他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這才抬起頭望向坐在對面的鞏眠付。
鞏眠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神色很淡然。
這並非他們第一次的私下見面,早在之前,就有過了幾次。
兩人沉默了良久,到底,還是鞏玉堂首先開口。
「為什麼相信我?難道你不想得到那筆遺產?」
鞏眠付的動作懶懶的,他將咖啡杯放下,這才說話。
「說實話,不想要。我自己的錢已經夠我下半輩子了,何必去貪其他的東西?我雖是他的兒子,但不像他那麼貪心。倒是你,看來,你已經被盯上了。」
他的目光銳利,直直地射向了他。
「遺囑的事並非什麼意外,恐怕,是有人故意把你給扯下水,在葬禮上,我看見我媽那邊的人,就覺得奇怪了,等到之後在楚宅,總算是明白他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表面上,鄭家人似乎是貪圖鞏老爺子的遺產,但其實,並不是。
他們想要的,是另一些。
「這事還只是一個開始,你自己注意一點,別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了。」
他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鞏眠付看著杯子里回蕩的旋渦,眼眸禁不住一眯。
「至於遺產,我還是希望你能收下,畢竟,這樣才能令那個人稱心如意……」
鞏玉堂眼露驚訝。
其實,鞏眠付想得很簡單。
若是那個人,是想把罪名冠到鞏玉堂身上,那麼,為什麼不能順著那個人的意思去做?至今,他也想不通那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恐怕,也只能冒險一試,才能一探究竟。
總比像現在這樣被牽著鼻子走要好得多。
鞏玉堂沉默了下,面容嚴峻。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鞏玉堂首先站起來告別,只是臨離開前,他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好好對待江沅。」
男人嘴角一彎。
「這種事還需要你來提醒我么?我自己的老婆,我當然會疼著寵著,你放心,你不會再有機會了。」
最好是這樣,若是他能讓江沅幸福,他放手,也無妨。
即便,心會痛。
鞏玉堂斂回思緒,抬步往外走。
之後的幾天,不知道究竟是誰透露了風聲,關於鞏老爺子死後,他的遺產分配情況竟是在也一夜傳開了。
一同傳來的,還有鞏玉堂的私生子身份。
遺囑的內容里,鞏老爺子將自己名下的所有遺產全部都留給了私生子鞏玉堂,就連半點都沒有留給婚生子的鞏眠付,這樣的分配,讓人甚是不理解,當然,也有人在說,鞏老爺子之所以立下這樣的遺囑,估計,是為了彌補一直以養子身份在身邊長大的私生子。
一時之間,鞏玉堂處於風尖上。
對於這些,鞏玉堂是採取不理睬的態度,即便記者都湧上門了,他仍是視若無睹,什麼話也沒說。
這些事,就算江沅沒有親自打電話過去,也能從電視機里跟各大報紙雜誌上看到。
她稍稍蹙起了眉頭,這節骨眼,就算鞏眠付不提醒她,她自己也知道得避諱些,她可不想遺產的事還沒完,就又出了另一樁醜聞。
鞏眠付老早就回公司去上班了,之前他就累積了不少的工作量,從今個兒開始是得認真處理了,因此,她並沒有去打攪他。
她整個人都靠在了沙發里,旁邊的地毯上,寶寶正自己一個人玩得正專註。
不由得深思,鞏眠付當時也沒有細說,到底為什麼遺囑會是假的呢?又會是誰,去把遺囑給偷換了?
難不成,是傳統了律師嗎?
她是相信鞏玉堂的,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並不覺得鞏玉堂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月嫂適時走了過來。
「太太,你有客人呢!」
江沅立即便回過神來,滿目的疑惑。
「客人?」
她本是不知道究竟是誰過來找她,可等到那抹身影走進了客廳,她這才睜大了眼,順勢也坐了起來。
「鞏子安,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多日不見的鞏子安,他似乎瘦了些,精神也不是很好,身上穿著的衣服顯得有些淡薄。
他走了過來,在沙發前坐了下來。
「沅沅,我就是趁著二叔不在才過來找你的,我實在憋不住了,心裡好難受。」
說這,他便闔了闔眼。
江沅不禁想起了宣布遺囑的那一天。
她轉眸看著他,試探性地開口。
「是遺產的事?」
他猶豫了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不相信二叔會害死爸的,但是,你那天也在,也聽見了他們說了些什麼……那時候我的心有了動搖,忍不住在想,倘若真的就是二叔害死了爺爺,那該怎麼辦?我無法想象那樣的可能,但是,我又揮不去腦子裡的那些聲音,我快要瘋了……」
他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看得出來,這些天他是極度的困惑。
江沅擔憂地看著他,她是不懂得該怎麼去安慰人的,想了想,或許之前鞏眠付跟她說的那些讓鞏子安知道后心裡會好受些,便忍不住說了出來。
鞏子安的眼睛瞪大,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等到她說完了,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扯住了她的手。
「沅沅,我……我聯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