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棋子

「父親，二妹妹醒了，你會讓她進宮嗎。」這兩日秦淮昌在家裡也是沒少受叨擾，最讓他頭疼的就是他這個大女兒秦靈舒，動不動就悄悄到書房轉悠，貌似有話對他說，但是轉圈圈也不開口。今日總算說了一句。

秦淮昌沒想到大女兒會問這句話，便冷冷回復道：「去把門關上，你在操心什麼，你二妹妹的去處我自有想法。」

秦靈舒聽令趕緊把書房門關上，順口回復：「父親，我知道您最疼舒兒了，我就是問問，先前不是有高僧說秦家能出個皇后嗎，那些姨娘的庶女您是瞧不上，而二妹妹又是這赤焰國出了名的傻子。所以，所以我想」。秦靈舒本想直接說出口，但是還是欲言又止。

秦淮昌聽了秦靈舒一席話一抹笑容展現在嘴角：「所以呢，所以你猜中了為父的心思，為父確有打算助你成皇后。只是你一個人進宮是單薄了些。」

秦靈舒一聽趕忙跪下叩首道：「女兒謝過父親，只要能成為皇后，您讓女兒怎麼做都行，我願為父親做一顆棋子。」

「那好，剛好你二妹妹醒了，我是希望你和你妹妹一起進宮的。」秦靈舒感覺自己沒有聽錯嗎，讓她那個傻妹妹和她一起進宮，父親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皇帝會要一個傻子？心裡是這麼想嘴上卻應承道：「父親的想法是好的，想給女兒找個伴也是好的，但是父親，女兒覺得二妹妹不太妥，她，她雖然醒了，但是名聲不好，父親莫要因為這事惹怒了皇上。」

秦淮昌看著眼前的大女兒，如有所思的說道：「我們的皇帝精明的很，或許他更想要我秦家的傻子呢。不過你提醒的也對，如果你能順利成為皇后，你那二妹妹自然不用進宮給我丟人現眼了。」

秦靈舒聽完這話面露得意之色：「父親，這赤焰國論家世能和我媲美的也不過左相府，論姿色和才情估計在我之上的也沒有幾個，再說了皇上人中之龍，那皇后也一定是人中之鳳才對，父親您要相信女兒才好。」

要論這人中之鳳說是鳳毛麟角倒也未必，在秦淮昌的腦海里就閃現著幾個面孔，皇后之位花落誰家還真是不好說，而且目前皇帝慕容燁一直拒絕選秀。莫不是還想著那個丫頭。這時的秦淮昌眼神有些犀利。

今天說的話貌似有些多，遂又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秦靈舒：「行了，為父今天給你講的有些多，有些話自己聽聽就好。成不成也要看造化。」

秦淮昌的意思秦靈舒也算聽明白了，於是心滿意足離開書房。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看到了路過的墨蘭，墨蘭也看到了秦靈舒趕忙行禮：「大小姐好。」

秦靈舒看了墨蘭一眼：「你這是要去哪裡呀，我二妹妹的精神可好些了。」

墨蘭眼珠一轉回稟到：「回大小姐，奴婢是剛從夫人那裡出來，也是向夫人稟報二小姐情況的。這是夫人給小姐的點心，讓我帶回去給二小姐。嗯，二小姐休息了兩天氣色是又好了一些，不過時不時的還是咳嗽。」

秦靈舒一聽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心裡感覺又踏實了許多，臉面上卻說道：「那你們一定要照顧好我這個妹妹，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

「嗯嗯，奴婢知道。」墨蘭回復道。

秦靈舒今天心情是極好的，自然不想和這個女婢糾纏，於是擺擺手，墨蘭看到手勢，信步離開。

墨蘭回到二小姐住處，看到她正在饒有興緻的修剪著花草，旁邊的墨竹給她扇著小扇子。兩個人都很認真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她。

墨蘭走上前，將從夫人那裡帶來的點心放到了桌子上：「小姐快來吃點心了，夫人知道你最愛吃豆沙餡特意給你做的。」

這二小姐還真是個小吃貨一聽到夫人給她做點心還是她最愛吃的，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桌子旁：「快讓我嘗嘗。」

只是剛想手抓就被墨蘭打了下手：「小姐，你現在可是右相府里重點保護對象，可馬虎不得，趕緊洗手去呀。」

二小姐有些灰溜溜的乖乖去洗手，墨蘭這時說道：「小姐，有個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我這兩天去夫人那裡，總是瞧見大小姐鬼鬼祟祟的。今天剛好碰到大小姐了，隨便說了幾句，她好像是從老爺書房裡出來的。」

二小姐正在洗涑的手略有停滯：「哦，果不其然，我這剛醒，她就有所動作了，她可對你說什麼了。」

「大小姐就是問了下小姐的情況，別的也倒沒說什麼，只是，只是奴婢看大小姐聽到小姐還咳嗽著，臉上竟有些高興呢。」墨蘭實話實說。

旁邊的墨竹先答話了：「墨蘭姐姐，你是才知道咱們大小姐的真面目嗎，我覺得她不是個好人呢。」

墨蘭一聽趕忙捂住墨竹的嘴：「你是不要命了，在小姐耳邊胡說，那可是咱們小姐的親姐姐，還能害小姐不成。」

聽著墨蘭和墨竹的對話，二小姐也洗好了手，來到桌前拿起了一塊豆沙糕，嘗了一口，慢慢咀嚼，輕輕說道：「母親的手藝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好。」，然後又看看墨蘭和墨竹淡淡說道：「以前的二小姐在沉入寒冰時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二小姐，墨蘭、墨竹謝謝你們一直陪著我，我向你們承諾，不會再讓別人傷害我母親還有你們。」

二小姐這樣貼心的話頓時讓墨蘭墨竹兩人很感動，兩人當即跪地表態：「小姐放心，我們雖是奴婢，上次也是失誤，以後一定拚死護著小姐，不離開小姐半步」。

墨蘭和墨竹不知道今日小姐說出這番話源於何因，但是這幾日和二小姐相處，她們親身感受現在的二小姐是真的變了。而二小姐在兩年前還是對她的父親和大姐姐抱有一絲希望的，她希望父親是真的像平常老百姓的家庭那樣疼愛她，她的姐姐是發自真心的對她這個妹妹好。可是事實上當她是秦家二小姐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被身份束縛了，而她也註定是一顆棋子。為了擺脫這樣的命運，為了擺脫父親的操縱以及姐姐的逼迫，她選擇忍辱負重做一個人盡皆知的傻子。可是就算如此，她還是沒能逃脫該有的套路。直到那一天掉進那寒冷的冰窟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