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傻女

「燁、燁，我是柔兒呀，你不要我了么？我是你的雨柔？你怎麼捨得拋棄我，我好冷！燁，我好冷，快救救我，救救我！」。

睡夢中又是重複了好多遍的夢，慕容燁滿身虛汗從睡夢中醒來。

「水、水」小喜子聽到呼聲趕忙遞了過去。

慕容燁覺得有些患得患失，他是多麼希望他的雨柔此刻就躺在他的身邊，可是每當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他又是無比的痛苦，他心中也有一個聲音在詢問：「雨柔你還在么，你沒有死對不對，你到底在哪？」

「皇上，又做噩夢了么，要不要我去請太醫過來給您看看」小喜子緊張的看著冒著虛汗的慕容燁。

兒女情長小喜子自然不懂，但是慕容燁口中睡夢中經常喊著的雨柔他是見過的。小喜子也是14歲那年進的太子府，跟莫雨柔有過幾面之緣，只覺得莫雨柔沒有表面那麼柔弱，但是確實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

14歲那年太子因為失去莫雨柔得了失心狂症，其實朝廷上下人盡皆知，那一年更是朝廷動蕩，風雨飄搖！慕容燁年幼為情所困，想乘人之危之人數不勝數，想要他命之人更是層出不窮，雖然明槍易躲但是暗箭難防，舒妃之子成王更是派了自己最精銳的刺客來刺殺慕容燁，想當年那一箭，如果不是小喜子替他受了。現如今的慕容燁恐怕只是一縷冤魂而已。為此小喜子是他的救命恩人，當時的老皇上還賜予了小喜子免死金牌。

慕容燁聽了小喜子的話擺了擺手：「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勞煩那些無用的太醫。」

小喜子大著膽子回復道：「皇上可是又憶到雨柔娘娘了，恕奴才直言，這雨柔娘娘已經仙逝多年。皇上不過就是做的一場夢罷了，不必在意！」

慕容燁抬頭看了看小喜子，悶聲說道：「小喜子啊!這麼多年，我也是試著去忘了她，可是今天太后又重新提起，我已經向太后保證了，如果雨柔還活著，我一定立她為後，她是我心中唯一的皇后。」

慕容燁說的這些話讓小喜子沒辦法回復，他不是太后，也不是莫雨柔，他只是一個小太監，他也什麼都管不了，只能輕輕回復一句：「皇上，天色很晚了，不要多想，如果雨柔姑娘還活著，我想你們一定有緣可以再見的。」

慕容燁聽到這些話倒是心理舒服了很多，遂慢慢讓自己重新進入睡眠狀態。而一旁的小喜子看著慕容燁又重新睡著，似乎又回憶起那個莫雨柔，他在想如果慕容燁再次見到莫雨柔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況且如果莫雨柔死了難道他們赤焰國從此就沒有皇后，又或者莫雨柔活著她就一定是赤焰國的皇后嗎？小喜子這時也頭暈了，這貌似不是他該想的事，還是踏踏實實睡他的覺吧。

右相府內只見秦淮昌已經穿戴完畢準備去上早朝，這時只見一個丫頭匆忙跑過來對夫人耳語了幾聲，秦懷昌夫人立馬激動起來：「老爺、老爺，告訴你個好消息咱們的夕兒醒啦！咱們的夕兒醒啦！」

「什麼，你再說一遍，夕兒醒啦!」秦淮昌顯然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秦淮昌不大喜歡自己的這個二女兒，只因為她這個二女兒在赤焰國是出了名的傻女。在她這個父親看來，雖有傾城姿色可這個傻字確實遮蓋了她的芳華。想想要不是因為太傻怎麼可能落入那寒冰之中，待救上岸時只有半口氣，這兩年多也就是靠那千年老參吊著不死不活。但是當聽到自己的二女兒蘇醒的時候，他還是歡喜的，於是顧不得上朝的時間快到了，而是匆忙跑去了二女兒的房間，當然後面還跟著他的夫人蕭氏。

剛剛蘇醒的二女兒貌似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不一會她的房間里又來了第三個人。

「父親母親，妹妹醒啦，妹妹終於醒啦。」說話的人正是秦家的大小姐秦靈舒。二小姐的嫡親姐姐。

她那梨花帶雨的樣子也很讓父母心疼，秦淮昌忙說道：「舒兒，我知道你心疼你的二妹妹，好孩子不哭了，快來瞧瞧你的妹妹終於醒了。」於是躺在床上的妹妹就這麼被三個人瞧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傻女二妹妹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們是誰？」

這一句話把盯著她瞧的三人又嚇了一跳，她那個大姐首先開口：「妹妹你記不得我了嗎，我可是你的大姐呀，還有你看這是父親、這是母親。」

蕭氏也趕緊問道：「我的苦命的孩兒，你可不要嚇唬娘呀。」

緊接著秦淮昌試探性的問道：「夕兒，父親你也不記得了，當年父親讓人把你從冰窟窿里救出來你都忘記了嗎。」

本來躺在床上的傻女還只是平靜的看著她（他）們。當聽到冰窟窿時她感覺到頭痛欲裂，她只能拚命抱著她的頭，彷彿有上萬針刺扎向她。嘴裡還發出疼痛難忍咿呀咿呀的聲音。

蕭氏見狀趕忙抱住自己的女兒焦急的問道：「夕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秦淮昌也是上前向再詢問什麼事情，但看女兒這樣他也不忍心開口。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秦靈舒安慰道：「父親母親，要不我們先不要在這裡了，妹妹是不是剛蘇醒過來，還有些不習慣，讓她緩緩我們再來看她吧。」

一直照顧傻女夕兒的侍女墨蘭也說道：「大小姐說的沒錯，二小姐還需要再好好休息一下，老爺夫人大小姐先請回吧，這裡有我，二小姐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立即稟報的。」

秦淮昌看這情形也只能暫且如此，便帶著蕭氏和秦靈舒離開了房間。臨走囑咐了墨蘭一句：「二小姐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及時告訴他。」

待面前三個人離開房間后，躺在床上的二小姐很快恢復了正常，她趕忙調皮的問了墨蘭一句：「墨蘭呀！你看我裝的像不像。」

墨蘭只能有些無奈的看了傻女二小姐一眼：「二小姐，你都醒了，今天這一出，又是為何。」

坐起身的傻女端著墨蘭給她的糕點，選了一個最好看的吃著，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句：「你不懂，但以後你會明白的，這一次我沒有死，可能也是命中注定。」

墨蘭比傻女夕兒年長一些，她看了看吃著糕點的夕兒，誠懇的說道：「二小姐我雖然比您年長一些，但也是陪著您長大的，都怪墨蘭不好沒有照顧好您，讓您受了那麼大委屈，還險些喪命。」隨即便跪了下來，站在一旁奉茶的墨竹你敢忙跪下附和道：「二小姐我也不好，沒有照顧好您。」

傻女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人呵呵一笑：「我何時說怪你們了，不是你們沒照顧好我，是壞人太狡猾。不過以後你們可都要長個心眼才是。」

聽了這話，墨蘭和墨竹相視對看一眼，面露驚訝之色，沒想到她們的二小姐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好像變了個人，以前害羞膽小的二小姐，現如今讓人看了倒有些膽戰心驚。但是這樣的小姐她們是喜歡的。

早朝上慕容燁沒有看到右相有些奇怪，小喜子告知說是右相家的傻女蘇醒了。登基時他記得秦淮昌說過這個事情，他家有個傻女也是人盡皆知，就是傻乎乎的掉進了冰窟窿里，一直沉睡不醒。沒想到竟然在今天醒了。慕容燁嘴角上揚覺得這也算是個奇迹。所以他讓小喜子給秦淮昌通傳一聲，明後天的早朝他可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