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很怕我？

「說來你可能不相信，我昨天在你這吃完酒了，我自己回連清宮又睡著了，我好像又記不得發生了什麼…」白柒拍了拍腦袋說道。

「昨天的事我也記不得了，不過，鬿雀公主來了，連清宮可又出了個新鮮事！」丹鶴端了些果子給白柒說道。

「何事！」白柒心裡一驚，該不會是上尊和鬿雀公主發生了什麼吧！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聽說是昨晚上尊抱了不知哪位女仙回來，鬿雀公主在發脾氣呢！」丹鶴說道。

「不是鬿雀公主啊…那就好那就好。」白柒聽完猛的蹦出這麼一句話，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丹鶴立馬問道。

自知說錯話的白柒只得立馬打哈哈道：「那個丹鶴星君，我什麼也沒說，那個我想起來我有個戲本子沒看完，我先回去一趟！」說完，白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太白府。

剛才太險了，喝酒耽誤事這句話容隼說的一點不錯。

不過自打昨日鬿雀公主來了，自己也沒有見著，是該回去看看這六合八荒第一姿色是何模樣了。

連清宮內。

「行止仙官，行止仙官！」白柒小聲向行止招手。

「小殿下，喚我何事啊？」行止小聲答道。

白柒將行止拖到一旁，又瞥了一眼正在連華殿看書的重華說道：「那個，行止仙官，你知道鬿雀公主住哪嗎？」

行止用手做成喇叭狀小聲答道：「鬿雀公主已經不住在這裡啦…」

白柒也用手做成喇叭狀問道：「為什麼不住這裡了？」

「因為上尊嫌她太吵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去乾元府了…不過小殿下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小聲說話？」行止滿臉疑惑的問道。

「噓，我怕被上尊發現！」白柒說著又緊張的看了重華一眼，發現重華並沒有發現自己，才放心下來又說道，「謝謝行止仙官，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白柒躡手躡腳的正準備走，然後便撞了個滿懷。

這熟悉的白檀香，不是重華又是誰，抬頭望去，重華正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

「重…重華上尊。」白柒畢恭畢敬的作了個揖。

方才重華看見白柒躲在角落淅淅索索的，便聽了他們說話。

「你很怕我？」重華問道。

行止見情況不太對，趕忙作了個揖溜走了，眼前只剩下白柒和重華。

「……上尊的身份自然是尊貴的，小仙敬重。」白柒慌忙答道。

「是嗎？你方才說…」重華慢慢說著，白柒趕忙將其打斷。

「我方才什麼也沒說，上尊在殿內看書，不想擾了上尊清修，小仙告辭！」白柒說完撒腿就跑了。

許是這連清宮太久沒有新鮮事了，重華竟覺得，這頭小白鹿住在這連清宮，好像也還不錯。

氣喘吁吁的白柒逃命般跑到了連清宮外。重華上尊也有這種偷聽別人講話的癖好嗎？

想著白柒才發現自己好像又跑迷了路。

只知道乾元是東海水君，卻不知在這九重天內竟也有一處宅邸。白

柒問了一路的仙娥仙官才終於到了乾元府。

「乾元哥哥，你在嗎？」白柒站在府中扯著嗓子喊道。

「又是哪位姑奶奶…」乾元罵罵咧咧從正院出來，看到白柒，才露出笑臉。

「小柒？今日怎有空到我府上來。」乾元搖了搖扇子說道。

「噓！我是來看鬿雀公主的。」白柒小聲的說道。

「你這丫頭，看便看了，鬼鬼祟祟的做什麼。」乾元用扇子點了點白柒的額頭。

「我這不是怕太聲張了嘛！」白柒撇了撇嘴說道。

「你方才進來那麼大聲，怕是我整個府上都聽見了。」乾元如是說。

「那你可以告訴我鬿雀公主在哪了嗎？」白柒迫不及待的問道。

「喏，在那兒呢。」乾元用扇子指了指不遠處。

只見身著粉色羅衫的女仙正懊惱的往池裡扔石頭。白柒見著鬿雀公主，才知道什麼國色天香，什麼婀娜多姿，這些詞根本配不上她。

雖然耍著性子，但一點也不令人生厭。

縱使離得有些遠，這凹凸有致身段也是沒有女仙比得上的，幾縷髮絲彎彎的垂在臉上，更顯嫵媚。

這不就是戲本子里走出來的翩翩佳人嗎？

白柒突然覺得，也許重華應該與鬿雀公主在一起的。

因為無論是戲本子還是丹鶴的凡人命簿上，能走在一起的，定是相互配得上的。

而自己只是一隻不起眼的白鹿，還是沾了某位祖先的光，才有今日。

白柒時而作清醒之姿，時而掩面嘆息，乾元看在眼裡，用扇子拍了拍白柒說道：「你戲本子看多了？看見鬿雀公主腦袋裡開始唱戲了？」

白柒憤憤的對著乾元說道：「你們這些男仙，忒不知趣了些！」

「此話怎講？」乾元問道。

「這鬿雀公主如此美貌，還有何所求？只需天天看著，便能吃飽，這就叫秀色可餐！」白柒盯著鬿雀說道。

「我說祖宗，可饒了我吧，我這池裡的鯉魚被砸死的差不多了。」乾元搖了搖頭嘆氣道。

「如此佳人賞臉砸你的鯉魚，你應當高興！」白柒板著臉教訓道。

「小柒，不是長得美就該被所有人喜歡的。」乾元摸了摸白柒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

「你胡說，我見那些男仙都很喜歡鬿雀公主。」白柒反駁道。

「那是他們不了解，只看到了皮相。」乾元解釋道。

「皮相都沒有，怎麼會想要了解？皮相才是最吸引人的。」白柒認真的回答道。

「你還小，你不懂這些，等你再長個兩萬歲，你就懂了。」乾元說道。

白柒沒有接話，也不知道此番自己為何會幫鬿雀公主說話，氣沖沖的離開了乾元府。

乾元被這一出整的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在氣啥，為誰打抱不平，想不通也只能罷了。

白柒在外逛了半天，回到連清宮時，肚子餓的直叫喚。

彼時的連清宮除了掌燈的仙娥，啥也沒有。白柒也是個善良的主，便決定自己去廚房做點吃的。

早前丹鶴的圖紙又派上了用途，白柒摸黑找到了廚房。

廚房裡的食材還算多，白柒便自己動手做了些飯菜。

正打算將飯菜端上桌，便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是誰？」白柒問道，推開門看了看，沒看到什麼人來，白柒心想可能是自己餓出了幻覺，便沒管那麼多，自己搭了個小凳子，在灶台旁吃起飯來。

不遠處正坐在樹下賞月的重華卻是將此看在眼裡。

原先自己怕麻煩，這小傢伙幾番闖禍，自己是有些惱的，來連清宮的女仙，幾乎都讓重華趕了出去，實在是太麻煩了。

可這小東西幾次闖禍，並不是為著打擾自己來的，而是自己發現了，又擔心，才多管閑事的。

今天先是對行止說了那麼一番話，后又怕麻煩別人，自己做了飯菜。

重華實在是想不通，琢磨下來竟對白柒生了興趣，不由得想看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嗝…」白柒將飯菜全部吃了個精光，打了飽嗝，又偷偷摸摸打開廚房的門瞧了一瞧，將碗碟整理好，走了出來。

重華一路跟著白柒，只見白柒取了個暖爐，躺在自己的院子里的鞦韆床上，唱起了小曲。

她的聲音像小鳥一樣動聽，小嘴一張一合的輕輕唱著重華沒有聽過的歌謠，她額間的血滴記號，在月光下閃著光。

半晌又沒了聲音，重華才發現原來白柒已經睡著了。

重華覺得這隻小白鹿似曾相識，卻馬上搖頭。

於是取了件被子給白柒蓋上便回了連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