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換下人
寧敏氣沖沖回了自己的院里，門口的小丫鬟看見寧敏回來了忙迎了上去，寧敏斜了那丫鬟一眼怒道:「又出什麼事了？」
小丫鬟看著寧敏鐵青的臉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二小姐來看你了，在裡面等您許久了。」
寧敏一聽眼中的怒火消去的大半，語氣也緩和了一點，:「原來是二姐姐來了。」
屋內，寧敏一臉的委屈，「二姐，寧玥這個賤人不僅背地裡說我壞話，她還讓下人打我，」
寧珍珠看著寧敏扭曲的表情，壓下心中的不屑，伸手繼續給寧敏臉上塗著葯，細聲細語的說:「三妹妹脾氣也是太大了，怎麼下手這麼重，你這臉蛋這麼漂亮萬一打壞了可怎麼辦啊。」
寧敏一聽更生氣了，氣急敗壞的說:「她就是嫉妒，嫉妒母親和二姐姐待我好，等明天我一定要告訴母親，讓母親罰她跪祠堂！還要抄家法！」
寧珍珠看著寧敏氣急敗壞的樣子，手上動作沒停，溫聲勸道:「你可別去找母親了，母親可管不了這事，如今祖母格外護著三妹妹，母親若是為此罰了三妹妹，老夫人定是不樂意的。」
寧敏聽了寧珍珠的話有些泄氣，嘟囔道:「真不知道祖母看中她哪了！一個在外面養大的小尼姑！」
寧珍珠笑著點了一下寧敏的頭，「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就各退一步吧，你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咱們還要去祖母那去賞畫呢。」
寧敏翻了個白眼，「說實話，也就是老夫人稀罕那畫，一個菊花圖有什麼好賞的。」
寧珍珠起身笑著看寧敏道:「你自己不也說想看的嗎？」
寧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那還不是順著祖母心思說呢。」
寧珍珠又點了點寧敏的頭，提醒道:「你呀，總是冒冒失失的，明天可要仔細著點，若是你毛手毛腳的弄髒了祖母最珍愛的畫，祖母一定會重重的懲罰你的。」
寧敏愣了一下，看著正在微笑的寧珍珠，眼珠子滾動著，不由的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寧珍珠見她這個表情心裡的小人默默的點點頭，對嘍，看錶情是上道了。
第二天清晨，寧玥用過早點後起身去看望了趙二，趙二躺在床上，臉上還有些淤青，他見寧玥進來了馬上要起身，寧玥站在門口，出聲制止了他，:「你不必起身，我就來告訴你一聲，你哥哥放出來了，已經在家養病，我也請了醫師去看了，沒有大礙，下個月就能下地了。」
趙二支起身體，胳膊上還纏著繃帶，他心中感激不盡，抿了抿嘴唇，「小姐，趙二欠您的。」
寧玥略一點頭，緩緩道:「不必多言，早點養好了，早點給我辦事。」
趙二忙點頭，他靠在床頭，看著門口站立的人，清晨的光從她背後穿過，使她浸在光中，有些模糊。那只是個小女孩，卻心智成熟，雖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卻心腸善良。這種人，讓人不由自主的想相信她，追隨她。趙二覺得眼前的陽光突然強烈，他又眯著眼看去，原來是寧玥從門前離開了。
寧玥梳妝好后，就等到了老夫人身邊的芍藥來請人了，「三小姐，老夫人已經派人在院子裡布置好了菊宴，老夫人特地派奴婢來請小姐去慈安堂。」
寧玥點頭笑道:「有勞芍藥姑娘了。」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時，府里各院的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老夫人坐在上首沖著她招手，寧玥行完禮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在老夫人一旁坐下，「祖母，今日腿寒可是好多了？」
老夫人一愣，自己的確今年入秋後開始伴有腿疼，可她還沒讓府里的大夫來看，應該除了身邊的李嬤嬤等人也沒人知道了。
「你是如何知我腿寒的啊？」老夫人問道。
寧敏在一旁像是說風涼話般:「三姐姐的手可伸的真長，母親都不知道的事你都知道了？」
大夫人在一旁笑容一僵，這個寧敏恐怕是個傻子，嘲諷寧玥不成還盡顯的她不關心老夫人，不由冷冷看了寧敏一眼。
寧玥沒理會寧敏的話只溫聲回老夫人:「昨日見祖母總是用手捂著膝蓋，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吃力，玥兒想著如今入秋，秋寒之氣大興，祖母定是腿寒了，就想給祖母備一個護膝。」說完，她示意了綉雲，綉雲從後面遞出一雙護膝。寧玥接過雙手呈給老夫人。
老夫人伸手拿起那護膝，看上面的針腳細膩，護膝裡面還鑲有綿絨，略帶草香，十分精緻。
老夫人看后十分喜歡，將護膝收下給身後的芍藥，:「快，收起來，一會我得試試。」芍藥笑著接過，退在一邊，老夫人握著寧玥的手道:我「你這孩子心真細，這護膝你做了不少時間吧。」老夫人說完看向寧玥，果然見她臉上有些憔悴，眼下有些烏青。
寧玥笑著搖頭道:「祖母多慮了，我在寺廟時常幫著姑子們縫補衣物，做個護膝用不了太長時間的。」
老夫人看著寧玥那淡雅懂事的笑容，心裡感到一絲舒暢。不由又多了幾分笑容。
寧珍珠看老夫人眼中的憐愛，心裡有些憤憤不平，這麼多年，她送給老夫人的禮物可多不勝數，什麼珊瑚盆景玉菩薩，可從沒見老夫人這麼關心過她。想到這她不由的想打斷老夫人跟寧玥的氣氛，她笑著開口:「祖母既然腿不舒服那咱們快點開始吧，別的再讓祖母腿寒嚴重了。」
寧雲也開了口:「是啊，我也等不及想看看祖父畫的《秋菊美人圖》了。」
寧敏撇了一眼寧雲，「哼，分明就是想顯擺你那破畫技。」
寧雲被寧敏點破的心思，也沒怎麼惱怒，看了寧敏一眼便不說話了，一旁的宋姨娘可聽不得有人說她女兒，有些刻薄的說道:「五小姐可以瞧不上四小姐的畫技，一會讓大家都欣賞欣賞你的畫有多高的水平。」
寧敏氣的小臉漲紅，她最不擅長的就是畫畫了，不過一想到今天她的計劃，她氣的哼的一聲，沒有再跟宋姨娘爭執。
大夫人看了一眼一旁跳出來說話的宋姨娘，緩緩道:「只不過是小孩之間的鬥嘴，妹妹何必如此跟敏兒置氣？」
宋姨娘偷偷翻了個白眼，她都習慣大夫人平時這般慣著寧敏的樣子了，手絹轉了轉不再開口了。
老夫人假裝跟寧玥說話，其實一直在冷眼看著下面的動靜，而這也落入了寧玥的眼中。
大夫人起身開口道:「母親，既然孩子們都想畫幅您院中的菊花，就趁著現在風小讓她們在這開始做畫吧。」
老夫人點頭，寧珍珠笑著說:「呆會等我們畫完了，祖母定要選一個最好的，然後啊賞那個人一盤祖母小廚房做的茯苓夾餅。」
老夫人哈哈笑了，點了點寧珍珠的頭:「你呀，都多大了，還饞我的夾餅？」
寧珍珠瞪著大眼睛撒嬌道我:「祖母小時候就經常給珍兒做茯苓夾餅，莫不是珍兒長大了，祖母更疼年紀小的三妹妹她們了，不管我的嘴饞了？」
老夫人這邊笑容滿面的跟寧珍珠說這話，下面的筆墨紙硯也都準備好了。
府上的四個小姐都站在桌子前，下人們也不由在一旁看起熱鬧來。
寧珍珠沾墨最先開始作畫，寧雲見寧珍珠開始動筆了，便也提筆開始了自己的構圖，寧敏則是捏了塊花生酥放進嘴裡，心不在焉的摸索著筆桿。寧玥掃視了一下院子里菊花，最後定了目光，也提起了筆來。
老夫人和大夫人在上首聊著天，宋姨娘也怕沒了存在感不時的插幾句嘴。
不一會，就有人畫完了，是寧雲最先放下筆，恭敬的沖著老夫人道：「祖母母親，雲娘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