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下藥
此刻菱悠臉色蒼白,連帶著玲妃臉色也不好看,她怎麼會想到自己的婢女公然栽贓御廚,還用的如此低下的伎倆。
「皇上,娘娘,饒了奴婢吧。」
菱悠跪下,眼圈通紅,「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求娘娘和皇上放奴婢一馬啊!」
說完還下意識求助的看向楚秀,她是娘娘身邊的紅人,定能想辦法救她的。
誰知道楚秀卻是背過身去,看也不看她。
這個楚秀,先是指使自己去干,沒想到現在要落井下石?!
菱悠眼裡含恨,大聲道:「是楚秀吩咐奴婢這麼做的!都是她的陰謀,是她要陷害小梨子!」
「你胡說八道。」
楚秀急了,罵道,「明明是你心地歹毒,居然還要拖我下水,皇上,娘娘,您們可千萬不能信她!」
「栽贓朕的御廚,有膽。」
江墨玦嘴角動了動,眼裡泛起寒霜,「丟去浣衣局,永遠不得再出。」
好端端的宴席被攪局,他已是心生不悅,這浣衣局可謂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菱悠一聽怎肯作罷,頓時是嚎啕哭喊起來,然而皇帝的命令誰能不從,很快就被拖著帶下去了。
「還望楚秀姐姐多多管教一下院子里的婢女吧。」
宴席散去后,蕭梨鳶與楚秀擦身而過,輕聲笑道,「別忘了,玲妃娘娘那邊的膳食,我也是可以插手的。」
楚秀咬住下唇,握緊了拳。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不行,她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
蕭梨鳶一回御膳房,就看見江墨玦的侍衛站在門口,她還奇怪,就聽見那侍衛開口問:「皇上問你,今日的夜宵呢?」
「夜宵?」
蕭梨鳶這才記起今日宴席,她太過忙碌,是忘記給江墨玦準備每晚的夜宵了。
於是陪著笑道:「這都天天吃了,今日準備宴席,沒做夜宵,皇上就早睡一天吧。」
侍衛將她的話回報過去,江墨玦聽了,心底竟是有隱隱的心煩。
他今日不來了?
以往每日的夜宵都是他親自送來,幾乎不重樣,遇上江墨玦愛吃的就多做幾日,今日竟是沒有夜宵了?
也不知心底的那一絲失望是吃不到夜宵還是看不見那個小太監古靈精怪的笑臉,總之連眼底都悄然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望出來。
該死,自己為何最近這麼在意那個小太監?
江墨玦挑眉,不,一定是自己愛吃他做的東西,僅此而已吧。
第二日一早,江墨玦醒來,卻是看見自己床頭擺了一碗還在冒熱氣的雪梨湯,底下還放著一張字寫得歪歪扭扭的字條。
「皇上,注意身體。」
是他。
江墨玦眼裡浮上一抹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出來,若是叫他人看見,恐怕是要嚇一大跳,向來不拘言笑的皇上竟然看著一張字條傻笑,簡直可以稱得上駭人聽聞。
「皇上!」
突然外面衝進來一個侍衛,跪下,來不及喘口氣就道,「昨夜,昨夜晚宴過後宿在宮中的齊元王殿下,與……與玲妃娘娘宮中的婢女……」
話未說完,江墨玦已是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一撩衣袍便跨出門,去向齊元王昨日宿的院子。
剛到院門口便看見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跪在玲妃面前,不住的磕頭。
「娘娘,娘娘……」
楚秀眼含淚花,楚楚可憐,「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定是有心之人而為,說不定就是有人給王爺和奴婢下了葯……」
「閉嘴。」
玲妃也是眉目含怒,「你這個賤婢,說不定就是想爬上王爺的床。」
「發生何事?」
江墨玦皺眉,問。
兩人一見皇上來了,連忙請安,將事情說了個清楚。
「奴婢昨日不過是來給王爺送就寢用具的,恰巧看見小梨子要來送茶,就一併帶了過來,誰知道……」
楚秀言語哽咽,「誰知道王爺喝了茶以後就獸性大發,將奴婢……強了。」
末了連忙搖頭,「奴婢相信以王爺的為人斷不會作出這種事來,一定是有心之人,給王爺下了葯,這才……」
是明眼人都能知道她這話裡有話,明顯就是將矛頭直直指向了蕭梨鳶。
「你是在懷疑朕的御廚?」
其實這理由很牽強,一個御廚,給王爺和婢女簇合,什麼好處也撈不到,任誰也不會相信,可偏偏那時送茶的是蕭梨鳶,只得將她叫來問個明白。
「昨夜?」
蕭梨鳶打了個呵欠,「是啊,皇上命小的招待貴客,小的自然要悉心而為啊。」
「那!那你為何往茶中下藥!」
楚秀咬牙切齒,「你好大的膽子!」
還未定罪,她便先往蕭梨鳶那邊扣了一頂高帽子,看她要如何擺脫。
「下藥?小的不曾往茶里下過葯。」
蕭梨鳶一看便知楚秀又想誣陷,當下冷笑,「下藥為何要成全你和王爺,這高枝為何我不攀還要讓給你呢?」
說這話的當下完全忘了自己是男兒身,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氣。
「你!」
楚秀一臉羞怒,「你居然還是個噁心的斷袖!」
江墨玦眼裡閃過一絲暗色。
「我自然不是。」
蕭梨鳶清了清嗓子,連忙糾正,「我只是隨口一說…打個比方…」
周圍人卻都是一副完全不信的神色了。
她自知解釋無用,也懶得解釋了,索性攤手道:「楚喬姐姐,這媚葯若是下在開水中可是會失了藥效的姐姐知道嗎?」
她作為廚子,自然知道有些香料在過高的溫度之下會失去美味,葯亦是如此。
「御膳房的茶水向來燒滾才可送往各處,就是為了防止水不凈或是茶未煮開。」
蕭梨鳶一字一句,神色淡然,「可是楚秀姐姐昨日從我手上將茶壺拿去的時候,是在御膳房門口吧。」
楚秀臉色一變。
「御膳房的人都可以作證,那個時候,茶,才堪堪燒滾而已。」
「那葯,到底是誰放入茶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