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我自由了
沒有分過去半分眼神,英俊的臉孔面無表情著:「如果爺爺來看她的話,不要讓人把她帶走就行。」
「是。」
從那天之後,祁老每天都抽時間來醫院看望盛懷暖,一開始的時候警衛員還格外的注意著,可往後兩三天,他便順其自然了,偶爾還跟祁老身邊的警衛員去陽台抽支煙或叫個外賣填補一下五臟六腑。
唯獨今天有些特殊,來的不是祁老。
警衛員雙腳一併,沉重的軍靴踏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莫老首長好。」
「好,我進去看看懷暖那丫頭。」
警衛員停頓了下:「那祁老首長呢?」
「他正和你們首長談事呢,一會兒就過來了。」
按照前兩天的習慣,警衛員幫莫老主動的打開門,態度嚴肅恭敬:「好的,您請進。」
在門口大約站了二十多分鐘,裡面還沒有出來的動靜,警衛員也不懷疑,畢竟前幾天祁老進去的時候也是一呆一個多小時。
不過倒是莫老的警衛員湊了過來,大家都是警衛連出來的,誰還能不認識誰。
撞了撞他的手臂:「哎,小茂,我去陽台抽根煙,你去不去?」說著,將口袋中的香煙盒子掏出來,在他眼前湊了湊:「老首長今天剛給我的,特供,別的人可都抽不到,便宜你這小子了。」
被祁睿鋒撥過來,名叫小茂的警衛員很明顯心動了,卻朝病房看了眼,有些遲疑:「首長讓我守著盛首長。」
「有我們老首長在呢,又不會出什麼事,偶爾偷個懶又沒人說,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了啊。」
說著,他便抬腳自顧自的準備往陽台走。
惹得小茂沒幾秒鐘就連忙追了上去,小聲的叫嚷著:「哎,等等我啊。」
雖然VIP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莫老依舊對外面的事情瞭若指掌,看著盛懷暖那張精緻蒼白的小臉,拐杖在地上碰了碰:「鬼丫頭,你想好了,如果這麼一走,至少五年你都回不了西城區。」
「小酒甜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明明是按照她的尺碼送來的衣服,現下穿在她的身上卻又大了個號,在明亮的燈光中,她扯唇的笑意有著少許的嘲弄:「只要有祁睿鋒,我就不覺得西城區還有什麼好值得我留戀的。」
「你這丫頭。」
從小便倔強,但誰曾向在愛情上會艱難到這種地步。
從沙發上起身,將飛機票、身份證和銀行卡等一些列的東西遞過去:「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嗎?」
「沒有。」
她下意識垂眸瞧了眼,飛機票上並不是她的名字,還有五六張之多,都是飛往世界各地的,出發地都是西城區,出發時間都差的不是很多,很顯然不是換乘。
茶色的長發隨便被她用根皮圈挽到了腦後,就算這段時間一直進行食補,精緻的臉蛋也終究沒有補出來什麼血色,反倒是襯出一雙丹鳳眸黑湛湛的:「莫老,這是……」
「六班飛往不同地方的航班,你可以隨便選擇其中任意一班,誰都不會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兒。」他停頓了下,看向她:「包括我們也不會。」
這麼說,只要她搭乘著飛機離開,就算是徹底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範圍中。
「還有銀行卡,你可以直接在飛機場兌換好外幣,在追查的時候也不會追查到。」莫老幫她想的面面俱到,看著她紅唇泛出漣漪般的笑意,最終按捺不住的多說了句:「這次引產終究讓你元氣大傷,睿鋒那小子給你補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讓你的臉色稍微好看些,你到時候到了國外一定要自己注意身體,就像是當初你去卧底般,以後就只能夠靠著你自己了。」
不過這次要比當初好得多,沒有任務和危險。
她笑的越發燦爛:「好,我知道的,莫老。」
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也不知道莫老使用的是什麼辦法清空了祁睿鋒安排所有看守醫院的人手,不過卻沒有將她送到飛機場,莫老在半路便離開,司機也只是聽吩咐將盛懷暖放在登機口。
剩下的路,就只有她自己。
以抽籤的方式從幾張機票里隨意的抽了張,連看都懶得看目的地,盛懷暖在機場找了家商店將身上的衣服全換了套,刷卡買單,茶色長發放下來,一身湛藍色長裙,又搭了副墨鏡,踩著雙合適的平底鞋:「尼布爾,我半個小時的航班去找你,大約用時……」她歪頭想了想:「十六個小時吧。」
還需要倒航班,她才不會這麼傻直接用這幾張飛機票不知變通的。
隨意將原本的衣服扔進垃圾桶中,連同手機一起的最後一句話:「哦,對了,記得幫我準備一下……葯。」
飛機起飛前半分鐘,一封定時簡訊發了出去。
收件人:慕酒甜。
簡訊內容很短,就四個字。
【我自由了。】
……
巴黎的冬日銀裝素裹的畫面的確比西城區顯得更為浪漫,距離被強行關在醫院到現在,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小腹攏起來的程度要比之前更明顯了些,就算是罩著件外套也讓人忽視不了,尼布爾原本還想要留下來照顧盛懷暖到生產,但一台高難度的手術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就連飛機票都定了,在明天下午三點。
順手幫她從客廳帶出來點小***致的盤子擺在玻璃質的茶几上顯得格外好看,尼布爾在沙發上落座,看著盛懷暖捻起叉子,明明是銀質的卻在她白嫩的指尖生生被比了下去。
他有些感慨,掏出手機,點開日曆算了算:「如果手術順利的話,我應該就只會離開半個多月,到時候再回來也不會耽誤你生產。」
「放心吧。」整個人窩在沙發里,精緻的小臉巴掌大,有著少許的慵懶,盛懷暖隨意的笑:「就算那藥物真的能夠暫時性的營造出打胎的跡象,也沒有什麼醫學實驗來佐證它的後遺症是給我生產時增加負擔,你不用天天這麼如臨大敵。」
「那葯終究沒有經過臨床驗證,如果不是你強求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吃的。」
盛懷暖是動過真的將孩子打掉的念頭,可肚子里胎兒一日日的長大,還有偶然的胎動終究讓她放下了這樣的念頭,最終一通電話求到了尼布爾的跟前。
將櫻桃放進自己的口中,吃掉果肉又將果核吐了出來:「無妨,就把我當做你的試驗品了。」
「你這鬼丫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嬌生慣養的,才養出這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大性子。
突然想起了什麼,尼布爾停頓了下,語氣試探著:「聽說祁睿鋒在你被送出來后,被祁老打斷了腿,關起來了。」
「哦。」不輕不重的應,盛懷暖打了個哈欠,昨晚看小說稍晚了點,現下倒是有些犯困了:「那關我什麼事情,他不過是替我貢獻過兩回精罷了,原本我是不準備收拾報復他的,誰叫他非要撞上來,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且西城區的鬧劇那麼多,祁睿鋒還真是裡面最不起眼的一個。
除了一開始的水花外,再也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反倒是……
待尼布爾離開后,盛懷暖強忍著困意掏出手機,一通電話打到了盛秦棋那裡。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但不是他本人,而是一道輕柔的嗓音,卻也遏制不住骨子中透出來的傲居:「你好,哪位?」
盛懷暖想了想,歪頭:「嫂子?」
「你是……懷暖。」
果然是紀姻。
聽聞她哥用小酒甜換來的利益去換了紀家二老的出獄,要說是他將紀家擊垮后的良心發現,盛懷暖第一個就不相信,要知道她哥本來就不是個多麼有良心的人,更不要說是在經歷過家破人亡和失憶后,更是跟這個詞掛不上任何的關係,那麼究竟是為了誰?
聽著電話那頭解釋的嗓音,她便一目了然。
「懷暖,我現在已經和你哥離婚了,你也不用叫我……」
「嫂子。」她嗓音輕柔的將紀姻的話打斷,茶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她隨意用手指把玩著:「小悅悅最近怎麼樣,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去看過她,她有沒有忘記我這個姑姑啊。」
都是從世家裡出來的,紀姻又怎麼可能不懂盛懷暖的意思,不著痕迹朝不遠處的男人看了眼:「沒有,她挺好的,年紀還小,你要是再不來看看她的話,她恐怕就真的要忘記你這個人了。」
「我也想回去嘛,不過給等上幾年了。」
「你哥來了,我把電話給你哥。」
說著,連忙將手機遞上去,可一抬眸就撞上男人純黑色意蘊著淺笑的瞳眸之中。
不知為何,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加快,她幾乎下意識的加重手指間的力道,很快反應過來:「懷暖的電話,找你的。」
「好。」
動作自然的接過來,動作間手指有輕微的接觸,驚得紀姻收回的動作極快,如果不是他意料到的話,怕是連手機都會摔在地上。
甚至她倏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聽見悅悅叫我了,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