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不可能了
隨後陸母推門，但是被陸墨城擋住了。
「她睡著了，有什麼話跟我說。」
陸母的聲音含著怨懟：「我才是你的母親，是生你養你的那個人。或許我中間做過一些錯事，但是我都是為你好。墨城，你不能這樣對我。」
陸墨城不說話。
陸母繼續道：「你被人綁架的時候，是不是我拼出命去救得你？你剛接手陸家的生意，是不是我和你陸叔叔幫的忙？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就養了個白眼狼嗎！」
她不提所謂的陸叔叔還好，一提起來我就為陸墨城不平。
陸母和她丈夫的表兄弟偷情，為了自己的情人，還試圖竊取自己兒子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的商業帝國。陸墨城不說，她就以為他不知道，現在居然還有臉提？
我一把掀開被子，跳下床。
「我去！」我的左腳韌帶撕裂，掀開被子后根本就跳不動。
直接拉開門跟陸母對峙是不可能了，我床頭的花瓶丟在牆上，弄出一聲巨響，陸墨城慌忙的進來：「怎麼了？」
陸母緊隨其後，挎著一隻寶藍色的愛馬仕，抱臂站在遠處。
「沒什麼，只是剛剛在夢裡聽到有些人說謊不眨眼，覺得噁心，沒忍住把花瓶丟了出去。」我盯著陸母道，「如果我能抓住她，真想讓她和這花瓶一起碎掉。」
陸墨城幫我掖了掖被角，眼睛里浮現出一點笑意。
「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但是我也是為了我的孩子好。」陸母從包里取出一封文件遞給我，封面上的親子鑒定字眼很扎眼。
我看著她，並不伸手去接。
如果一個人打著為另一個人好的旗號，就可以肆意決定別人的生死，做盡齷齪下流的事情，那這個世界未免太沒道理。
「你想向我道歉嗎？」
「嗯。」陸母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道歉並請求別人的原諒，還要一副逼上梁山的做派，這個人真的很不通透。
她開口要說什麼，被我打斷了：「不必。」
我說：「你道歉未必甘心，我又一定不會原諒你，所以什麼都不用說，轉身離開這裡就可以。可以嗎？」
我看向陸墨城。
「當然。」他說：「我不會讓這種人出現在你的生活里。」
陸墨城的話，讓我想起了他的經歷，不由問道：「你想讓她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嗎？」
陸墨城在床邊坐下，握著我的手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從來沒來過。」
可惜，人是不可以選擇父母的。
這句話似乎給了陸母很大的衝擊，她向後退了一步，貼牆站好，從出現在這裡開始的完美防禦有了一絲裂縫。
「真的嗎？她難以相信地看著陸墨城，「你真的這麼恨我？」
陸墨城不答，沉默是他最後的溫柔。
「我知道了。」陸母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她和前來看我的小舟舟撞了個滿懷。
「阿姨對不起。」小舟舟道歉后，直接撲進陸墨城懷裡，「爸爸！」
「哎！」陸墨城應了一聲，把小舟舟原地拔了起來，抱在懷裡。
小舟舟像只快樂的百靈鳥，不停地向我問問題，我一半真半假的編了個故事，把自己說成是拯救自己於危難的女英雄。
「媽媽打敗了壞人，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小舟舟很高興。
魏姥爺那拐杖敲他的屁股，佯怒道：「有了媽媽忘了我！這就不跟姥爺親了？」
小舟舟抱住他的腰：「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等我跟媽媽住兩天，一定很想念姥爺。」
「就你聰明。」魏姥爺去捏小舟舟的臉。
他們鬧成一團，我的餘光往門口一瞥，看到張著雙臂的陸母，滿目茫然的看著小舟舟和魏姥爺鬧作一團。
她筆直的脊背彎下去許多，整個人有了頹勢了。
小舟舟在醫院待到了八點多，魏姥爺就帶著他回家了。這兩個人一老一少，都是應該早睡的群體。
臨走前，陸墨城許諾，一旦我出院，就把他接回家去住。
第二天一早，陸墨城推著我去看了母親。
她依舊安詳的躺在床上，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直覺。我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告訴了她：「等魏東河被抓到，我們的過去就徹底過去了。」
我把她的手掌貼在臉上，說著話的時候，我感覺她的手指動了一下。然而仔細去看，卻再也沒有動靜了。
林東已經聽說陳世彬落網的消息，來跟我辭別。
「陳世彬是國際刑警一直在抓的殺人狂魔，沒想到居然和你扯上了聯繫。」他開玩笑道，「你以後用到我的地方一定不少。我先回去休個假，有事電話聯繫。」
「好，這些天謝謝你了。」我張開雙臂，林東彎腰和我擁抱。
陸墨城送他去機場，順便接給毛豈治病的醫療團隊回來。他離開后，我的病房裡湧進許多那天在孫家的宴會上出現的人。
「宋總這是咋啦，我們聽說你不小心從家裡的樓梯上滾下來了，就組織起來看看你。宋總不嫌我們煩吧。」
「對啊，要不是老趙從孫耀威那裡聽說你出事了，我們還不知道呢。」
「注意養生，年紀輕輕也要在意身體。那些太勞累的工作就不要去做了。」
趙東民瞪了他們一眼，把帶來的保健品和營養品放在我床頭：「我老趙說話直，你別介意。」
我點點頭。
趙東民說：「他們是來看你的。我也是來看你的，只是在看你之外，還想問問你，股份還買不買了，我可等著入股文娛公司轉型，很急！」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肉跟著抖動，看起來真的很著急。
我不由笑道：「還沒想好。如果您很急的話，還是選別的公司入股比好穩妥。」
「就是就是，急就買別的公司去，別跟我們瞎湊熱鬧。」杜堂堂把趙東民推開，對我展顏一笑，「小宋總，我不急，你考慮考慮，如果要賣優先考慮我。這是我的名片，我標了第一的序號了，請收好。」
「好的。」我收下了他的名片后，其他人紛紛開始向我遞名片。
我有種在廣場喂鴿子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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