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絕不放過她
趙一明總算是發現他有些不對勁了，把他的酒杯搶了過來，濃眉緊擰看著他，「你今天怎麼了，太不正常了？」
俊美男人起身把杯子奪了回來，又滿上一杯，語氣很是狂躁:「喝就喝不喝滾蛋，哪兒那麼多廢話。」
「老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趙一明滿臉無奈搖了搖頭。
宋辭捏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陷入了回憶，耳邊清亮的女聲響起，「宋辭，你怎麼老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你媽知道嗎？」
「我媽她最疼我了，唐施你離我遠點。」
腦袋突然間刺痛了一下，畫風一轉又回到了母親出事那一天，地上流淌的鮮血是那樣的刺目，攝像監控里的人是那樣的熟悉……
「砰」的一聲酒杯毫無徵兆從手心滑落了下來，在看時渾身上下散發出死寂森寒的氣息。
這樣的宋辭對於趙一明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但是像今天這樣毫無徵兆發火，還是第一次。
「你今天有點不太對勁，是阿姨出事了？」除了病床上的帝夢兒，趙一明已經找不出讓宋辭生氣的原因了。
宋辭沒有理他，繼續悶頭喝酒，只是周身那氣息卻是越發森寒了。
趙一明本就不是為了喝酒來的，他來是因為一個人，他猛喝了一口酒給自己壯膽道:「我今天去了城南西區見了一個人。」
見他面色如常沒有什麼異樣，趙一明試探性道出了那個名字，「唐施。」
宋辭臉幾乎是瞬間就冷了下來，比之前還要冷幾分，可以看到他指節在一點點收緊，他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趙一明不是沒看到，他知道這很殘忍，但是他管不了了，所有的一切都讓他來承擔好了。
他低垂著眼眸，聲音低落，「你知道嗎，我今天差點都沒認出來，她變化……。」
「嘣」的一聲重響酒瓶被捏碎了，酒液混合著鮮血流了下來，地上一片狼藉。
「趙一明，你找死。」
下一秒，趙一明就被宋辭緊緊扼制住了喉嚨，對上那雙冰冷嗜血的眼眸。
趙一明沒有動作，看著他眼眸里分明寫滿了懇求，他甚至還笑了，「要怎樣你才可以放過她。」
他的笑是那樣的卑微無力，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唐施」的女人。
「除非我母親可以醒來，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她，包括她的親人。」
宋辭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你……你明知道這不可能？」
空氣越來越稀薄了，趙一明只覺得說一個字都覺得費勁，但他還是說了，眼底透露著死寂，亦如唐施當時看他那樣。
終於男人還是鬆開了他，冰冷無情的聲線再次響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否則下一次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趙一明扯著嗓子乾咳了兩聲，終於好多了，他低垂著眼眸懇求道:「我喜歡她，我不希望喜歡我兄弟因為我女人而……」
男人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唇角揚起殘酷的冷笑，「你女人，趙一明你不要忘了，你女人喜歡的人叫宋辭。」
趙一明感覺心口被重重捅了一刀，眼眸里滿是濃濃的挫敗感，「我知道，但是我有信心讓她……」
「你女人明天要和我相親，這樣的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也敢要？」
他似是有意無意的一聲嗤笑，在趙一明腦海里炸開了鍋，笑意僵在了臉上，那笑意竟是比哭還要難看，「宋辭，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看。」
男人薄情一笑:「信不信隨你。」
男人拿起外頭起身準備走人，身後趙一明的聲音又響起:「阿辭，是真的嗎？」
可以聽得出他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顫音。
男人沒有回頭，冷聲道:「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離她遠些，不然我會千倍奉還在她身上。」
一夜無眠……
第二天唐施頂著一雙熊貓眼起床了，距離會面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唐施開始收拾起自己來了。
唐施摸著臉，她簡直不敢相信鏡子那個面色蒼白，眼圈烏青，蓬頭垢面的人是自己，整個人已經不能用頹廢來形容了。
這樣出去人還沒見到街上的人就該嚇跑一大片了，打開匣子拿來不常用的化妝品簡單修飾了一下，本就底子好的她，妝一上整個人氣質都一樣了。
果然應徵了那句話，「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咳咳，錯了，是靠化妝。
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門被突然推開了，唐游被狠狠驚艷了一把，毫不吝嗇豎起了大拇指誇讚，「姐，你今天這身裝扮太好看了，就跟那仙女下凡似的。」
唐施懷疑看了鏡子一眼，仔細回味他那句話，「確定是仙女，不是神經病。」
什麼時候睡衣也成潮流了，唐施嚴重她弟這奇葩的審美了，雖然畫完妝確實提升了那麼丟丟，但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嘻嘻，不都差不多嗎？」
唐施:「……」
「行了，你就不要添亂了，你姐我忙著呢？」
唐施捏了捏眉心無奈道。
唐游「切」了一聲，收起了弔兒郎當的樣子，面色難得認真了起來，坐在椅子上托腮看著她，「唐施你說實話，是不是因為唐朵朵的學費？」
唐施手一頓心虛白了他眼，繼續拿起眉筆在臉上鼓搗起來，「你想多了，你看我像是那麼好心的人嗎？」
唐游嚴肅道:「別岔開話題。」
唐施放下眉筆，走過去忍不住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咬牙道:「什麼時候，管我頭上了。」
唐游哎呦一聲，捂著頭回瞪了她一眼，「死女人下手那麼重，小爺才不想管你。」
「那最好不過了，得了，你也別在給我灌什麼心靈毒雞湯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唐施一邊說一邊拿起裙子照著鏡子比劃了起來。
「唐施，你……」
唐游被她堵的啞口無言。
唐施橫眼掃了過去學著唐母的語氣訓斥了起來，「少讓爸媽操點心吧，一天天的跟小流氓似的，看著你就來氣，你那弔兒郎當的性子也該收收了，不然以後怎麼找女朋友。」
唐家人的基因那是沒話說，一個是退伍軍人一個是選美冠軍，顏值能差到那裡去，雖說唐游這小子看著跟街頭小混蛋似的，但那顏值是絕對沒話說，長相身高都是桿桿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啰嗦老太婆。」唐游最受不了她這套，磨磨唧唧，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