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早了
一片綠意盎然的密林中,墨離雙手搓了搓面頰,隨後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啊~還是古時候好啊,空氣完全沒有污染,天還是藍色的,也沒有霧霾的存在。在這樣的環境里生存,真是一種享受啊。就是不知道,按照小說中些的,這裡是不是靈氣充裕呢?」
思考了一會兒這些有的沒的后,墨離便定了一個方向,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墨離來到一條小河旁。根據人類生存習慣,一般河流沿岸多有人家。於是墨離便又沿著河流走了下去。
「吼~」一聲獸吼將墨離嚇了一跳,舉目望去,卻見一直黑熊狂奔而來。雖然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黑熊都笨笨的樣子,可是這頭黑熊跑起來著實不慢。前一秒還在數十米開外,轉瞬就來到了眼前。
見到這一幕,墨離並不慌張,而是從容不迫的抬起手,按在了黑熊的腦袋上,隨即掌中暗暗發力,便將黑熊壓得爬到在地。
「你個小東西,不好好獃在林子里,跑河邊來幹嘛?難不成河邊也有蜜給你吃嗎?」墨離並沒有管掌下的黑熊如何掙扎,而是伸出左手,輕輕順了順黑熊後腦的棕毛說道。
「吼~」似是不滿墨離摸它的腦袋,黑熊掙扎的更加劇烈起來,可是墨離的力量卻遠超黑熊的想象,不論它如何掙扎都起不了身。
或許是掙扎耗光了黑熊的體力,也或許它自知掙扎也是徒勞,不多時便趴在地上不動了。
墨離見狀微微一笑,鬆開了按著黑熊的手掌,輕聲道:「別試圖逃跑,你可跑不過我。」
似乎能聽懂墨離說什麼,黑熊人性化的坐了起來,點了點有些笨重的腦袋,算是答應了墨離的要求。
半個小時后,墨離見黑熊恢復了些許體力,便起身道:「走吧,總在這待著也不是個事兒,帶我找一個有人群聚集的地方。」
黑熊又吼了兩聲,似是表達自己的不滿。可是對上墨離那冰冷的眼神,黑熊又縮了縮脖子,慫了。
就在太陽即將落山之前,黑熊帶著墨離來到了一個山頭上,從山頭向遠處看去,雖然視線被眼前的樹林遮擋,看到不人家,但是卻看得到遠處有裊裊炊煙升起,證明了前方卻有人家,或者有軍隊在林中埋鍋造飯。
墨離拍了拍黑熊寬大的肩膀,道:「小傢伙,謝謝你給我帶路,我先走了,有緣再會。」說著,墨離便飛身向著炊煙升起的地方狂奔而去。
看到墨離走了,黑熊不忿的打了個鼻響,似是再說:「誰要與你這廝再會,老子巴不得你從此在我眼前消失,再也不要出現才好。」
不說黑熊,我們來看看墨離。在狂奔了十多分鐘后,墨離來到一處開闊的土地上,老遠便看到前方有一家農戶,屋外圍了一圈籬笆牆,屋裡點點火光在夜風中搖曳不定,忽明忽暗。
也不多想,墨離便走上前去敲了敲門,問道:「請問有人在家嗎?」說完后,似是覺得在古代講白話文有些格格不入,於是便換了種問法:「敢問屋內可有人在?」
等了大約半分鐘的時間,墨離便透過籬笆牆,看到一位老者顫巍巍的向著大門走來。行至門前,老者並沒有開門,而是透過門縫向外望去,看到只有墨離一人,便問道:「不知先生何許人也,深夜造訪有何貴幹吶?」
墨離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現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鄙人姓墨,單名一個離字。本與族中長輩前往深林狩獵,不料族中長輩俱被一熊瞎子害了性命,晚輩勝在年輕體盛,在那熊瞎子掌下逃得性命。一路狂奔之下,卻也不知逃到了何處。見到黑夜降臨,便擅自前來叩了老先生的門,卻是晚輩唐突了。如有叨擾,還請見諒。」說著,墨離兩手相疊置於身前,一躬到地。
老者打開門栓,將墨離讓進院內,卻也並沒有讓墨離進房,而是說道:「此地乃是一處山林,屬南直,歸高郵管轄,老漢與賤內僥倖在此地苟活。只是如今已然入夜,卻是不便讓先生入內室。若先生不棄,可於柴房歇息一宿。」
「只是在下為從那黑熊手下逃命,如今卻是身無長物,倒是無法感老先生收留之恩了。」
「先生這是哪裡話,這山林之中卻是不止有那索命的熊瞎子,便是那大蟲也有好幾頭哩!讓先生在這荒郊野嶺獨處,卻是相當於害了先生性命,老漢於心何忍吶?!你且安心住下,待得明日晨起,老漢親自送你出去。」老者說完便轉身向屋內走去。
「如此,便多謝老先生了。」墨離對著老者的背影又是作揖道。
第二天清晨,雞鳴聲打斷了墨離的美夢。睜開眼睛,墨離整了整衣衫,便來到了院中。在院井裡打了桶水,洗漱一番后,老者也收拾妥當,從屋內走了出來,對著墨離道:「先生昨夜歇息的可好啊?」
「老先生肯於這深林之中收留在下,已然是天大的恩情。加之這深林之中,夜間蟲鳴不斷,卻是一番別樣的享受。倒是怕這深夜打鼾,饒了老先生的美夢。」
老者呵呵笑道:「呵呵,不打緊,不打緊。老漢我年事已高,卻是耳朵背的緊,不曾聽聞先生打鼾。」
「如此便好,整好消了在下的負罪感。」
又是一番客套后,老者便回屋將老婦引了出來。一番介紹后,便與老婦去準備早餐了。閑來無事,墨離便在院中打起了太極。
「你這後生,打的拳倒也不似旁人那般凌厲兇狠。老漢我早間年本也欲修習拳術,卻是苦於無人教導。如今年歲大了,那些剛猛之拳卻也練不得了。老漢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先生教我習這柔拳。」說著,老者便雙手相疊,給墨離作了一揖。
墨離見狀趕忙上前扶起老者,道:「老先生不必如此,區區拳術而已,我教你便是。只當是報了老先生的收留之恩。」
見墨離答應,老者趕忙說道:「如此,便多謝先生了。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著,老者就要給墨離行跪拜大禮。
墨離趕緊托住老者,說道:「老先生何需如此,我雖傳你拳法,卻也不敢以師父自居。只當是我代祖師收徒,傳你這太極之拳。」
老者眼中帶淚,臉上卻是笑開了花,激動的說道:「甚好,甚好哇!」
墨離說到做到,既然答應老者傳他太極拳法,就馬上行動。墨離先給老者默了一本拳譜,又親自教習老者,時間不知不覺便悄然離去。
一個小時后,墨離將該說的該講的都講完了。在給老者糾正了幾個錯誤的動作后,老者的太極拳也打的有模有樣了。
就在此時,老婦的呼聲傳了過來:「你們這一老一小耍的好不熱鬧,卻是苦了老太太我一個人燒水摘菜,也沒個打下手的。」
見老婦前來,墨離對著老婦施了一禮,道:「倒是晚輩疏忽了,還請夫人見諒。不知可還有甚活計需要晚輩效勞?夫人但說無妨。」
老婦笑呵呵的說道:「不必了,我與你說笑吶。只是如今飯菜已備好,還請二位吃過早飯再練。」
「正該如此。」墨離拱手應道。
吃過早飯後,二老與墨離閑聊了起來。老者問道:「先生可是高郵人士啊?」
「不滿老先生,晚輩當初被那熊瞎子傷了頭部,卻是丟了部分記憶。也不怕您笑話,晚輩就連今夕何夕也是不知,只知與族中長輩在林中狩獵,被熊瞎子害了族人性命。」墨離扯起謊話來,可是連草稿都不用打的。
「哎~可憐的娃兒。」女人最是容易動感情,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老女人。聽了墨離的遭遇,老婦潸然淚下。
墨離反過來安慰老婦道:「夫人不必如此,既然那些記憶失去了,那便不屬於晚輩,晚輩不會糾結於此,過好今後的每一天方是正途。只是不知家中可有妻眷等候。如若沒有倒也罷了,若有,卻是苦了他們了。」
聽到墨離說這話,倒是勾起了老婦的媒婆之心:「看你年歲,只怕還未成家吧。整好我妹妹家有個未出閣的丫頭,長得卻是極美。不如等其年滿十四,說與你做個媳婦可好?」
老婦的話著實將墨離嗆到了,趕忙擺手道:「晚輩如今尚不知家中可有妻妾,更遑論夫人所言是一位不足十二歲的小丫頭,這讓晚輩如何……哎。」
老婦卻是不管墨離拒絕不拒絕,不依不饒道:「既不知,那便是沒有。我那小侄女長得那叫一個俊俏,你若見了,保准走不動道。先別忙著拒絕。待得午飯過後,我與老頭子送你去高郵城看看。一來是幫你找找記憶,而來嘛,卻是要讓你見見我那小侄女。」
眼見推脫不過,墨離只得先應著:「如此便依了夫人吧。」
老婦接著說道:「我同你講,如今山海關外的后金改名叫什麼勞什子的大清,也不知是如何取名的,既稱為清,便應清心寡欲,何故與我大明打仗。我那妹夫便是早些年參軍,去了山海關抵禦后金,隨後就音信全無了。這些年真是苦了我那妹子與小侄女了。再過半年,我那小侄女便到了婚嫁之年,待你見到了我那小侄女,便是不讓你娶,你都得上趕著求我將她說於你哩。」
墨離聞言,沒有再回話,而是訕訕一笑,拉著老者去院中練拳去了。雖然人在指導老者練拳,心思卻全然不在教拳上,「后金剛剛改名大清嗎?也就是說,現在差不多是1636年前後。這麼說來,到清兵入關還有八年,我特么……來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