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慢慢適應

三天的試工期還是順利熬過去了，畢竟是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所以她們總是小心應對著。只要沒出什麼差錯，或是不願意吃這苦，一般都是能通過的。

好在也不需要做什麼特別繁瑣的工作，就是客人點了什麼小吃，她們就寫寫單，然後從廚房端到指定的包廂，酒水沒了，加加酒水什麼的。這裡沒有像大酒店那樣，地理和服務員是分開的，基本上傳菜和上菜都是服務員做的。雖然在忙亂中，偶爾有幾次差點把托盤裡的東西碰掉，但好在都是虛驚一場。

總之，勤能補拙，林映雪是這麼認為的。剛出來工作，什麼都不懂，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少說話，多做事，當然，還要多觀察。

麗麗有個姑姑嫁在縣城，林映雪和她在沒找到工作之前，一直都是一起借宿在麗麗的姑姑家的。現在既已正式上班，所以林映雪很快就把行李搬到集體宿捨去住，麗麗還是繼續住在她姑姑家。

畢竟那兒是麗麗的姑姑家，和自己又非親非故的，住在那兒總是不太方便的，這點禮貌林映雪還是懂的。

林映雪和麗麗是高二到高三的同班同學，但關係也算不上很親密的那種。麗麗是坐在她身後的座位，平時喜歡借她的作業「參考參考」之類的，偶爾買的糖果點心也會與她一起分享。但她倆卻有各自的朋友圈子，麗麗屬於愛瘋愛玩的類型，學習成績也不怎麼好。

而林映雪平常較多的時間是喜歡看書，當然也不是書獃子的類型，學習成績不是很拔尖但也在班裡的前十名，周末或假日也會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盡情的玩。

高考過後，麗麗不出意外地落榜了。林映雪以5分之差沒擠上第一錄取分數線，她又不願將就著「二本」，家裡勸她再復讀一年，她說什麼也不肯。聽麗麗說要出去找工作，便跟著一起搭夥兒出來了。老師和很多同學都替她覺得惋惜，但也猜不透她是怎麼想的。

其實，考上大學的同學也不多，部分落榜的同學要麼復讀要麼去技校上了大專，但大部分的還是像她們一樣出來找工作。而很多選擇出來打工的也大多往省城或者跑去外地，像林映雪和麗麗她們倆這樣留在當地小縣城的寥寥無幾。

「樂人谷」這個名字確實起得很貼切，林映雪這麼覺得。每次上菜，只要一打開包廂的門，那震耳欲聾的音樂總是放肆的喧囂著，那超強的聲波就如電視里玄幻劇演的內功一樣，迅猛直接地衝擊她的胸腔，若再強勁一點的話，也許會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口吐鮮血，倒地一命嗚呼了。

這些還不算，如若碰上哪個五音不全的大叔大嬸，天，那才是真的要命。大叔還最愛挑高音的吼，不管是民俗歌還是通俗歌，都帶著美聲腔，那一刻才知道狼嚎的聲音可比這美妙多了。還有一些打扮得像港劇里拉皮條一樣的大嬸，三十幾四十歲的人了，一副米倉般的身材還套著個小弔帶衣，更要命的是文胸的肩帶還不換成透明的，罩杯也露出個大半個，一看那臉你就明白什麼叫「黑山老妖」。。。。。。尼瑪，這樣也就算了，還專愛挑鄧麗君的歌唱，《甜蜜蜜》屬於榜首，還捏著個鼻音裝甜美，真擔心她們會嗆死掉，不過這種狀況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所以，每次傳完菜，林映雪都趕緊逃出包廂來。還好這裡的隔音牆搞得還不錯，只要出來把包廂門關好，基本上可以清楚地接聽電話之類的。門內門外，地域和天堂可以說是一板之隔。

客人還不是來的很多的時候，別的服務員都在聊天或是上手機聊Q之類的。但林映雪喜歡跑去廚房，看能不能幫忙做點什麼，她覺得上班時間沒事做很不自在。

其實，最主要的是她喜歡看廚房裡的師傅準備那些小吃，特別是那些精雕細琢的水果拼盤。普普通通的水果，在師傅的巧手雕琢下立刻能綻放出各異嬌媚的姿態，或花鳥，或蟲魚。

也許是林映雪從小就喜歡進廚房的緣故，再加上她初中至高中一直都在學美術的原因吧，所以廚房裡那些擺盤精緻的小吃總能揪住她的目光。

其實，林映雪閑暇的時候跑去廚房，不是光看著師傅做那些小吃就能滿足好奇心的，她幻想著自己要是也能擺弄那些水果，和烹制那些精緻美味的小吃就好了。還好，那個叫陸明的師傅很爽快的答應教她，也許是看在平常林映雪經常來廚房幫忙打掃的原因吧。

他的那個表弟助手滑頭得很，忙完客人點的單后經常找不著人，要麼不是去和女朋友煲電話粥就是溜進包廂里喝酒去了，案台上經常堆著一些用過的盆盆罐罐，還有做果盤切剩的水果殘渣。他看著都頭大，更懶得收拾了。

林映雪知道別人是不可能會平白無故教你的，所以，她總在客人點完單后，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別的需要了，她就跑去廚房幫忙，至少還有和她一起的麗麗幫她盯著。她一直堅信，勤快總會給人留下好印象的，因此那個師傅也不會不答應教她的。而後，事實也證明她是對的。

有時，麗麗也會跟著林映雪跑進廚房，當然，她可不是為了偷師什麼的，偷吃倒是真的。經常大大咧咧的抓起個泡雞爪呀鹵鴨爪啊什麼的，然後就一邊啃著一邊找話題和那個陸明天南海北地胡侃一通，如此明目張胆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在偷吃的樣子。而林映雪則在一旁默默地整理案台上的東西，偶爾聽到他們說到好笑的段子也會跟著笑著。

半年多過去了，林映雪差不多把廚房裡的小吃什麼的都學會了。她在這方面還是有點天賦的，當然，更應該歸功於她的細心。那個陸明最初教他做果盤的時候，只是叫她一些切水果的基本刀法和花式，然後就丟給她幾本設計果盤樣板的書自己琢磨，然後根據自己的創意來搭配水果組合和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