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不去的曾經

麗麗可不贊同林映雪的想法，她可不喜歡滿是油煙的廚房，再說那些瓶瓶罐罐的調料會把她漂亮的衣服弄髒的。她可沒想那麼多，反正才剛畢業，想那麼多幹嘛，家裡又不需要自己負擔，自己掙的錢夠自己花就好，年輕人就要過得輕鬆自在。不過，每個人的性格、想法都各不相同，所選擇的就也不一樣，這是可以理解的。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對此，林映雪是深信不疑的。這不，她的機會來了。

那個給陸明做助手的小表弟辭工了，說是不想在這小縣城待了，想到大城市去看看。年輕人在小地方終歸還是待不住的，激情澎湃的青春總是對遠方充滿了嚮往。林映雪也想走出這個小縣城四處去看看，長這麼大，她還沒離開過自己戶籍所在的這個小縣城。書中所描繪的，電視里看到的，和村裡在外務工回來所講述的那些她沒到過的地方，是她無比嚮往的遠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親自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看看那裡的風景，聞一聞那裡的花香，體會不一樣的風俗民情。。。。。。

但，光嚮往遠方是到達不了遠方的，最基本的，至少得先有足夠的盤纏。林映雪還在學校的時候，就曾經夢想背著畫夾執筆走天涯。等到走出校園融入社會後，曾經的天真早已慢慢被現實所腐蝕殆盡，這就是長大后的壞處。當然，也不是說長大了就不可以做夢，至少明白該為自己的夢如何去努力去奮鬥。

額。。。。。。又走神了！

廚房裡本來就很忙了，眼下光陸明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那就得再給他招個助手才行。林映雪想趁此機會補上這個缺，不為別的，就沖比做服務員多出500的那1500的工資，要不可枉費了她這半年來偷師學藝的功夫啊。再一來，呆在廚房總比去吵雜的包廂好，還不用擔心如何應付客人偶爾的刁難，在廚房裡只要把食物弄好就成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跟老闆娘說，想跟妮娜說也覺得不妥，畢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畢竟妮娜可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呢，雖然偶爾會碰到林映雪在廚房學著弄東弄西，但只當是一個小姑娘出於好奇心擺弄一下而已。思來想去，還是跟可以稱得上她師傅的陸明說，畢竟能否勝任這份工作還是他比較有發言權。

第二天，她在陸明準備員工的晚餐的時候，悄悄跑進廚房跟他商量。

「師傅。。。。。。」這裡的員工都這麼叫陸明，雖然在這工作了這麼久，大家也熟絡了很多，但想到要陸明幫她舉薦，她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她是個女孩子，還是個服務員，擔心若不成功的話同事會笑話她。

「嗯，什麼事？」陸明停下手中正在切菜的工作，抬頭看著她問道。

「嗯。。。額。。。那個。。。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她緊張地低著頭不敢直視他，怕他會是第一個笑話她的人，那也夭折的太慘烈了點。「呵呵，想跟我商量做我女朋友啊？你扁桃體發炎了還是怎了？怎麼今天說話總連不上啊？哈哈。。。」陸明笑著逗她，平常他總和這裡的服務員貧嘴慣了，就像林映雪剛來應聘那他時和妮娜開玩笑一樣的調調。

「哪有哦？認真點好不好？」林映雪白了陸明一眼，繼續道：「我想頂你表弟的缺做你的切配，行么？可以的話，麻煩你跟老闆娘舉薦一下我唄，嘻嘻。。。。。。」

「嗯。。。。。。這個嘛。。。。。。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哦，這樣一來，我們以後就可以有更多時間和機會培養感情了捏。」陸明裝出一抹壞笑繼續逗她。

「拜託，我有男朋友了好不好！」林映雪故作神氣地把頭歪過一邊。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跟老闆娘說一聲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陸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失落，繼而笑笑轉過頭繼續切菜。

說到男朋友，林映雪還是少了些底氣。她是有個叫黃敘的男朋友，高二年級的時候在學校的畫室認識的，林映雪和他不同班，但同樣是學美術的「藝術生」。那時學校還沒有特設統一的藝術班，所以只有在下午的課外活動時間統一在學校的畫室課外學習。

那時，他們兩個是畫室里最用功的兩個，經常是別的學生都走光了，還剩他倆在畫室里對著石膏像不停地畫，直到晚讀的鈴聲想起，才匆匆跑回各自的教室。直到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兩人同時準備離開畫室時才發現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林映雪是畫室里繪畫功底最好的，而且文筆還不錯，時常還在學校的月刊發表點小詩文什麼的，屬於文科班裡典型的秀外慧中的女孩子。

黃敘話不多，在畫室里總是一個人專註的沉浸在自己的繪畫世界，而且他彈得一手好吉他，瘦瘦高高的個子再加上帥氣而略帶憂鬱的臉龐，那可是殺遍了不少女生的芳心啊。但，有時候旁人越覺得搶眼的男生卻越害羞，整個年級里喜歡黃敘的女生不在少數，但他真正交往的女生卻一個都沒有。

倒是每次兩人不約而同的最後離開畫室，這樣的巧合讓黃敘慢慢注意到了這個和他一樣對美術執著的女孩子。

兩人慢慢熟絡之後，黃敘經常和林映雪交流繪畫的心得什麼的，學生時代的愛戀其實真的很簡單，有共同的愛好和話題，加上對方都有能讓自己欣賞的優點，就能讓兩個小孩子產生最單純的悸動。

現實生活往往充滿了戲劇性，高考的時候，黃敘考上了他和林映雪一起約定的那所美術學院，但林映雪卻以數學成績稍遜而與之失之交臂了。

開學時，在給黃敘送行的時候，兩人在車站相擁痛哭，黃敘還叫林映雪一定要等他畢業，他那信誓旦旦承諾的樣子林映雪依然記得。

和許多電影里的情節一樣，剛開始的那一年，黃敘還頻繁地和她保持聯繫。林映雪每月也會攢下一些工資寄去給黃敘買繪畫顏料什麼的，在別人都買了上千的手機時，她還在用三四百的普通手機。但在黃敘上了大二之後，他打給林映雪的電話少了，也叫她不要再匯錢給他了，說他自己在校外找到了設計廣告的兼職，也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