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5
「膠捲兒……」
他溫柔的喚她,她獃獃的望了他一眼,雙手冰涼,身子微微顫抖。
楊初一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裹住那裸-露的雙肩。懶
她突然的,抓住了他的手,充滿霧氣的眸子盯著他,喃喃著:「初一,我想媽媽了……」
他愣了愣,攬緊了她:「等我出差回來……唔,如果有時間,就陪你去看他們,好不好?」
楊初一又看了她一眼,低聲問她:「要不要送你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你是伴娘,今天事情會很多。」
柯尼卡搖搖頭,竭力扯出一抹笑,終是忍不住,抓著他的衣服,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哎喲,這倆孩子,不知道以為今天是你倆結婚呢。」阮香蘭笑眯眯的,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兩個人面前。
柯尼卡不好意思的抬頭,迅速的抹了抹眼睛。阮香蘭一看,忙走近了,摸著她的臉問:「怎麼了這是?」蟲
旁邊有人已經在喊初一了,今天人多,每個人身上都夾了一個接收器。柯尼卡忙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又給他穿上,催促他趕緊忙去。
「行了,我在這兒呢,快忙去吧。」阮香蘭也跟著催,伸手推了推他。
「好。那我去看看,你們聊著。」
初一邁著大步子走開了,柯尼卡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被蘭姨牽住了。
阮香蘭貼心的並沒有再去問什麼,兩個人回到了新娘化妝室,化妝師給柯尼卡簡單的補了一下妝。三個伴娘均是白紗短裙,長發優雅的盤在腦後。她喜歡簡單,並沒有要求過多的首飾做裝飾。
婚禮大堂布置的浪漫雅緻,純白的長桌布配以粉色的裙腳,所有的門廊全部由粉色的氣球結成。一邊是菜色豐富鮮美的自助餐色,酒水一應俱全。
用餐的時候,伴娘得隨著新人四處敬酒,許是還想著報道上的那些事,柯尼卡隱隱的覺得不舒服。
杯中的酒已經被侍應生體貼的換成了溫開水,一杯一杯入肚,一圈走下來,水也已經沒了溫度,三四月的天氣里,這樣喝涼水,頓時被涼涼的感覺包圍著腹部。
走到楊家的這桌時,初一附到她耳邊,問她累不累。她抿著唇笑,搖頭。他看著她笑,有些失神。她的打扮是三個伴娘里最簡單的,他卻覺得,她在她們旁邊,毫不失色。
旁邊有不少拍照的、攝影的,全程跟拍,鏡頭不時晃到他們這
里。初三端著杯子嚷嚷,說咱一家人順便照個合照。也不知誰說了句,吃完了會有專門的拍照時間,初三卻不肯依。
拍照的時候,初一自然的攬著她也站了過去,她有些窘,說好了楊家人照……幾個長輩瞧見了,也沒有說什麼。阮香蘭反倒笑了笑,說,你倆那就站我旁邊兒吧。
照片拍完后,他們好奇,便拿過相機來回看,初三嚷嚷著,嫂子,你跟我哥這兒有一張,像是在拍結婚照。
柯尼卡覺得臉有些發燙,不知道有沒有臉紅,相機傳到她手裡的時候,一看,還真是像。她跟初一分站蘭姨的兩邊,均是淺淺的微笑,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張照片拍下來,幾個人的笑容竟是極為相似。安寧,美好。
初一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怔忡。初三又搶過相機,塞到楊勝手裡,說:「爺爺,你看,像不像。」
老頭子微微眯了眼睛,坐的端正,臉頰帶著些酒後的紅暈,口裡哼哼了一聲:「嗯!」
小一輩們便起鬨起來,喜慶的日子裡,難得的,楊愛國與阮香蘭沒有攔著,任他們嬉鬧去。
到了鬧新人的時候,氣氛最為高漲。柯尼卡卻覺得有些乏了,慵懶的坐到角落裡,初一見著了,走過去與她坐在一起。兩個人安靜的坐著,這樣的時候,哪怕只是看著別人的幸福,心中也滿滿的洋溢起一股滿足。
最後一個節目是新娘拋手裡的花球,所有的未婚女性全部擠過去搶花球,柯尼卡本不想參加,幾番拉扯一下,她已經站在了一群人的中間。
唐筱米捧著花球回頭看了一眼,俏皮的沖她眨眨眼。柯尼卡覺得額上、手心,都開始一陣一陣的出汗,只得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楊初一,她迎著光,他卻逆著光。他雙眸里的內容,他臉上的表情,她通通看不見。一會兒的功夫,他似乎還打了個電話。她看的出神,心裡不由得有些恍惚。
不知誰喊了一聲:「新娘子扔花球了。」
她這才回過神來,帶著花朵馨香的花球已經擦過她的手背,迅速的彈到了旁邊女士的手中。
頓時,一片歡呼聲。眾人簇擁著旁邊的人,說著恭喜。
唐筱米嘟著唇朝她走過來,說:「真是可惜,我應該再扔的准些。」
柯尼卡笑笑:「是我自己沒接到。」
楊初一仍站在一邊,她終於看到他的表情,雙手抄在口袋裡,表情有些僵硬,與周遭的喧鬧顯得格格不入。
柯尼卡走過去,碰碰他的胳膊,開玩笑道:「說不定真的三年不能做新娘呢,筱米這麼偏心,把花球扔給我,我都沒接到。我們兩個,肯定沒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了……」
「胡說什麼!」
狠厲的聲音里滿是不安,柯尼卡怔住了,疑是自己幻聽。他們僵持著站在那裡,周圍仍是一陣陣兒的喧鬧聲,卻彷彿與他們無關。
他閉了閉眼睛,臉色有些白,沖她勾了勾唇角,似乎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淡淡道:「以後再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可不管旁邊兒有人沒人……」
他說的隱晦,她臉一紅,抿了抿唇,沒接話。
這事看似揭過去了,他的整個狀態卻又都不對了。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一陣一陣的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也讓人惶惶不安。
接著,夏琳匆匆到了婚禮現場,看樣子,應該有事耽擱,晚來了。甚至還沒有跟新人說恭喜,便走過去與楊初一說話。柯尼卡強裝著鎮定,讓自己不要去看那兩個人。
沒多會兒,他朝著她走來,每一步似乎都走的緩慢。夏琳雖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卻一直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他說的風輕雲淡,甚至還笑了笑,「今天你是伴娘,會有很多事。」
柯尼卡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就這樣站著,眼睜睜看著他與夏琳越走越遠,最後從視線中消失。
車早早的停在了外面,遠離了人群,夏琳才從包里掏出一個棕色的小藥瓶,倒出兩粒藥片拿給楊初一。
他將藥片塞入口中,也沒有喝水,就這樣乾澀的咽了下去。瞥了一眼藥瓶,拿過來一看,皺起眉:「怎麼只有這幾片?」
「Jimmy說了,不能再開這種葯了,你得趕緊做手術。」
楊初一沒再說話,剛剛Jimmy打電話來,暴跳如雷的沖他吼,隔著一個聽筒,他的耳朵差點沒炸掉。本就疼的厲害,沒精力跟這人在那裡扯皮。Jimmy威脅他說,這次只開一點給他,吃完了,要麼做手術,要麼疼死……
兩個人邊說邊上了車,初一用手搭在胃上,夏琳扶著他的胳膊,問道:「沒事吧。」
「老闆疼了有一會兒了……」李元插嘴。
「初一,你不能再耽擱了,這樣下去只會延誤時機。」
無論他們如何著急的勸說,楊初一始終一派平靜,雙眸靜靜的看著窗外。
最後夏琳說:「就算你捨不得柯尼卡,你這樣下去,她以後知道了怎麼辦?」
車內安靜了,楊初一蹙起眉,額上開始往外沁汗。
夏琳顧不得再著急,忙吩咐李元:「老李,快開車,現在Jimmy手裡有病人,暫時趕不過來,我們先去醫院。」
這個晚上,楊初一很晚才回來,別墅的燈都亮著,柯尼卡應該已經睡著了。
她睡覺的姿勢看上去很乖巧,被子蓋的好好的。他彎下身子,替她將散落的頭髮攏到耳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爬上床對著她的後背,躺到她身邊,伸出右手勾住她的腰,找了個安心的位置才沉沉的睡去。
柯尼卡這才睜著眼,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就這樣,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有的姿勢。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有什麼樣的事情不肯告訴自己,卻連夏琳都知道?他明明知道,夏琳對他的心意,他卻還願意與她保持這樣的默契。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讓他一次次對著自己嘆氣,甚至說,對不起……
柯尼卡失眠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時,卻又被砰的一聲響驚醒。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打開床燈,果然,旁邊沒人。
連衣服都沒有披一件,跑出卧房,黑暗中,只看到他的影子,竟是說不出的蕭索。她走過去,輕輕在他身邊蹲下來,還沒有開口,便被他緊緊的擁住。
他的身子從未有過的冷,微微澀著抖,雙臂用力的箍著她的身子,窒息的感覺頓時將她包圍。
她想要打開燈,他攔住她,微微的喘息聲拂著她的耳際。
「不要開燈……」
她急了,雙手被他抓著,便用額頭抵住他的,心中陡然一顫:「是不是在發燒?怎麼這麼多汗?」
黑暗裡,他似乎笑了笑,輕輕抱了她,柔聲安撫著:「休息一下就好了,剛剛只是做了個噩夢。」
她收斂了心神,順著問他:「什麼噩夢?」
他沉默了很久,低聲說:「我去了很遠的地方,那裡,找不到你……」
他不再說話,只是將腦袋埋進她的肩窩,似乎要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的身上。
柯尼卡艱難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心中訝異而酸楚。說出這樣無助話語的人,是楊初一么?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初一么?
她開口,發覺聲音有點兒哽住了:「初一,白天我說著笑的。」
地板上很涼,她抱著他就這樣坐在那裡,半邊身子麻痹的幾乎失去了知覺。許久,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呼吸漸漸平穩。
她輕聲問他:「初一,我們回卧室好不好?這樣會著涼的。」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應該已經沉睡。
她不敢動,她在想,除夕那個晚上,他是不是也這樣抱著她,為了讓她睡個好覺,一動不敢動……
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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