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被跟蹤的女教師

茶室很安靜，在繁華都市之內似乎是獨得的一份清雅，茶室之內回蕩著輕輕的古箏之聲，曲子很好聽，但卻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雲傑很喜歡這個音樂，他覺得自己小時候家裡似乎應該是搞音樂的，又或者自己的父母應該是搞音樂的，自己身上有這樣的基因。

「這是雨前毛尖，我也不是太懂，父親生前似乎很喜歡和這種茶，我卻不懂，它對於我來講，只是一種憑弔和記憶……！」

推了推鼻子上眼睛，女人抬起頭看著雲傑，她的年紀最多二十四五歲，但卻有中年人才有的經歷和憂傷。

這句話與雲傑的內心記憶是契合的，自己僅存的記憶中似乎這種雨前毛尖就是老人茶杯當中的東西。

他看著她，他叫康麗敏，是一個老師，一家並不是重點的中學內教授E語，她的生活之後似乎也只有自己爸爸。

「在我記憶里，爸爸總是很忙，我很少見他，但我知道他很愛我，為我準備了一切，為我鋪了很多的路，原來我不理解他，他總說為我做的太少了，對不起我，可我還總是不理解他，知道後來我才明白……你能給我說說他嗎？」

康麗敏期待著看著雲傑。

「說什麼哪？」雲傑抬起眼。

「說說他是什麼……什麼樣的一個人。」

「真是對不起你，我失去了記憶，能想起來的不多，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父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僅存的記憶中，似乎都有他，似乎我們的關係很親密，但我卻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看著康麗敏驚訝的眼神，雲傑繼續說道：「你姓康，可我卻知道那絕對不是他真正的姓，他曾跟我說了很多，我無法確定他跟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如果你對他有疑問，而我對他的疑問則更多，可是現在除了你，我找不到與他有任何關係的人。」

康麗敏怔怔的呆坐在那裡，內心極度的失望，雲傑看著她，他何嘗不失望。

「或許，他的意思是想讓你平靜的生活，按照我的理解，他的生活並不平靜，而且充滿了危險，因為我的生活就是這樣，所以……。」

雲姐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他期望康麗敏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真的……真的就沒有……？」

康麗敏咬著嘴唇眼睛當中溢滿了淚水，不得不摘下眼鏡，拿出手絹按住眼睛。

康麗敏已經給了雲傑太多的信息，但這些信息仍舊十分有限，自己不想讓她太難過，雲傑勸道：「我仍然會繼續查下去，因為事關我自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如果真的能夠查出點什麼，我想……我會告訴你。」

「謝謝你！」

熱茶升起的霧氣，再次侵潤了眼睛。

康麗敏的學校是在普陀區，雲傑已經悄悄跟了她兩天，並沒有發現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並非是他不相信康麗敏，而是多年了來自己養成的習慣，自己出生入死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而現在，他並不覺得自己真正脫離那種日子。

跟蹤康麗敏是他所能做的僅有的事情，康麗敏的生活圈子很小，他知道康麗敏不可能再知道些什麼，但他還是不太相信，他父親就真的與她沒有一點聯繫了。

今天的康麗敏有點恍惚，中午午休的時間走向了一間偏僻的辦公室。

她這兩天總是感覺有人在跟著她，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事情，雲傑的跟蹤技術是斷然不會讓沒有絲毫經驗的康麗敏發現的，一切都是她的感覺而已。

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康麗敏定了定神，推門進入了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是教導處的處長辦公室，房間之內沒有人，裡面的休息間傳來聲音：「小康來啦！我在切水果，馬上就來。」

不一會，笑容可掬的熊處長端著一盤水果走了出來，看到康麗敏，微微縮了縮隆起的肚子。

「小康啊，別拘束，坐坐，你可是很少來我這裡啊。」熊處長堆上笑臉，但臉上的肥肉實在太多，這讓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臉。

康麗敏還是有點小心翼翼，熊處長的名聲似乎總是跟學校裡面的幾個女人有關，而那幾個女人似乎都有作風問題。

「熊處長，聽說我的核級考核下來了，您說有一點問題，我就是想問問，不知道哪方面出了問題？」

「小康啊，這幾年每年的優秀教師核級，你都沒有評上，難道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方面出了問題嗎？」

熊處長坐在了沙發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康麗敏，伸手推了推水果盤：「吃水果。」

他的話讓康麗敏有點緊張：「熊處長，我……很可能是我的業務水平不夠吧，我會再努力的。」

「不是的不是的，你其實很努力，大家也都看在眼裡，年級的同事和學生對你的評價也都很高，可為什麼就是你評不上優秀？」

熊處長看著疑惑的康麗敏繼續提醒道：「咋們學校的那些老師一多半都是憑關係進來的，也就是說他們上面都有人，自然是能幫就幫一下，而你卻沒有，你家裡面真的都不不願意幫你一下嗎？」

這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康麗敏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甚至連親戚朋友也沒有，在這個城市裡自己真的是孑然一身。

父親雖然給自己安排了工作，但不可能會繼續在他死後還能照顧她的。

「小康，我也有心幫你，但名額總是被擠下來，我也是有心無力啊。其實哪，我如果真的再努努力，也不是沒可能，可是我卻希望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熊處長……我……！」康麗敏低著頭內心十分的糾結。

突然自己的一隻手被熊處長抓住，熊處長的眼中露出一股急吼吼的神色來：「小康，我很喜歡你，我覺的你很美，你就陪陪我吧，我會讓你滿意的……！」

說完熊處長上前就摟住了康麗敏，伸出嘴巴拱過來。

「不……不，熊處長，不要，你不能這樣……！」康麗敏拚命反抗，但她卻感到渾身無力，逐漸被壓在了沙發里。

就在此時，熊處長突然發出豬一般的哼哧聲，身體猛的一挺，趴在她身上不動了，康麗敏費力的將他推翻過去，看到他滾在地板上，這才注意到眼前站著一個人。

「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