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的價值

杜森看著言言，又好氣又好笑：「你上車。」

「我吃飽之後，會去公司收拾東西。」言言說完，轉身就走。

杜森只好下車喊道：「我說不用你了嗎？」

「是我不幹了！」這個破公司一群奇葩，言言早就想不幹了。

「你最好跟你媽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言言停下腳步，慢慢轉回頭，「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的工作，我可以決定。」

杜森長舒一口氣，「你認識天順地產的劉權吧？」

言言愣住了，「劉權？！」

杜森慢慢說道：「一個月前，劉總陪著你媽媽來找我，你媽媽給我看了你的畢業設計。」

言言的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所以你才會對我這麼好？」

杜森反問：「我對你與別人不同嗎？」

言言無語，杜森平時真沒表現出對她有多好，他對丁美美和周煥也是一樣。

今天的問題，都是因為韓雪對他們昨天去玄符山莊不滿引起的。

杜森接著說道：「以你現在的出圖速度，去其他裝修公司也只能是做助理。如果改行做銷售，以你的親和力，至少可以掙到三千以上？。」

「呵、呵！」言言乾笑兩聲，「你也覺得，我做設計沒什麼前途是嗎？」

「不是，」杜森正色說道，「我是覺得你有前途才會招你進公司。你也看到了，創佳沒有閑人。周煥在石材加工廠做過一年，瓷磚地面和衛生間的鋪貼CAD圖，他的出圖速度，比一些幹了四、五年的繪圖員還要快。」

言言握緊雙拳，「我是最沒用的一個，你之所以留下我，全都是劉權的面子是吧？你不用為難，我會去跟劉叔解釋，你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想幹了。」

杜森皺了皺眉：「言言，我當時給了你媽媽一張恆大的宣傳單。讓她拿給你，做好3D效果圖之後發給我。你用了兩天時間，雖然時間久了點，但是你設計的北歐風格效果圖，輕裝修，重裝飾，給人一種簡潔、自然、舒服的感覺。營造了一種溫馨、寧靜的家庭氛圍。」

言言更加難堪，原來她媽媽所謂的，同事新買的房子，只是杜森的測試。

杜森接著說道，「3D軟體大家都會用，可出的效果圖卻是千差萬別。我欣賞你的，除了你的圖看著舒服之外，還有你給我標註出了，你選的品牌大概的價格。你在做圖的時候不是單純的看效果，你還在考慮裝修成本。」

言言苦笑，「因為我知道媽媽的同事也不可能有錢。」

「言言，你的生活圈子太小，經驗閱歷太淺，所以你設計別墅和大戶型的房子，只會生搬硬套，有一定局限性。」

言言訕訕地說：「我是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還在那給人描述豬肉香。」

杜森語重心長地說：「遼城不是只有大戶型，而是普遍以小戶型為主。對於小戶型來說，空間偏小，硬裝勢必會佔用大量的空間。而且過於注重硬裝，會造成建材和設計施工費用的增加，這樣會增加客戶的經濟壓力。相對來說，用軟裝搭配，同樣一種風格，表現形式不同，往往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同時還可以避免建材上的浪費和經濟上的壓力，所以小戶型往往會更加註重軟裝方面的選擇。」

言言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老闆，你想說什麼？」

「你如果不想做設計，我可以介紹你到ASL傢具店做導購，三個月後，你可以月薪五千。如果還想做設計，就留下來，用心學。一年之後，年薪保底十萬。」

言言雙眸亮晶晶地看著杜森，「現在是9月16號，明年的今天，你要跟我簽保底和同？」

杜森微笑道：「不用等到明年的今天。我說過，你只要能達到王奕晨的出圖能力，我就會跟你簽合同。」

「那你跟王奕晨也簽合同啦？」

「沒有。」

言言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跟他簽，要跟我簽？」

「我相信你一年能創造出至少三十萬的價值。」

「真的？」言言將信將疑，「我怎麼沒看出來？！」

「因為你傻。」杜森說著，一拉言言的胳膊，往車邊走，「你不餓了嗎？」

「老闆，你讓我想想。」

杜森打開車門，「吃完飯慢慢想吧。」

兩人上車后，言言問道，「老闆，你這麼對我，你的『利』是什麼？」

杜森笑道：「你屬於傻奸傻奸的。」

言言盯著杜森，那架勢，杜森必須給她一個解釋。

「言言，我剛才說了，你至少能給我帶來三十萬的利潤。」

「呵、呵！」言言哂笑，「我要是有那本事，就自己開公司了。」

杜森解釋道，「成功除了個人能力之外，更需要平台的支撐。在創佳這個平台，你可以接觸到有一定經濟實力的客戶。」

言言想想也是這個理。自己要錢沒錢，要關係沒關係，怎麼開公司。

她上學時就開始在淘寶上接單製作海報、彩頁、宣傳單，她的訂價是十塊錢，就是一盒盒飯錢。就這麼低廉的價格，她一個月也接不了幾單。

她也在網上問過那些代繪CAD和3D圖的，一張圖看面積和複雜程度，幾十到幾百不等。

自己要指望靠繪圖生活，真像李承說的，二百塊錢一張圖，自己得餓死。

言言還在胡思亂想，汽車卻停了下來。

言言四處張望，「老闆，這有飯店嗎？」

「是中醫館。」杜森說著，下了汽車。

言言下車后才看清，「玄符中醫館」五個大字。

「這是符靈開的嗎？」言言好奇地問道。

「是。」杜森邊走邊說道，「不過現在是莫偉在經營。」

杜森一提莫偉這名字，言言馬上想起符靈說的老實人，「你不會是帶我來看病的吧？」

「看看總沒壞處。」杜森說著推開中醫館的門。

穿著護士服的美女，熱情地招呼：「杜哥來啦，莫偉把菜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到了好煮麵。」

言言見收款台里還坐著一位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正慢慢站起身。